古谌/文
……
柴瑗最後又找個了小餐館吃飯。
吃飯過程中,路聞汀還給她來了電話,詢問她案件後續怎麼樣。
路聞汀問了什麼她答什麼。
許是柴瑗吃東西的東西有點大聲,路聞汀停了許久才說:“你現在在吃東西?”
柴瑗不明所以,“是啊,怎麼了?”
路聞汀突然覺得頭有些痛,“你是一個女生,斯文點。”
柴瑗哼了聲,“你還知道我是女生,哪次案子不是我沖在最前面?”
路聞汀自知理虧,但是柴瑗能力擺在前頭,組裡又沒有多少人能和柴瑗一樣能打。
就在路聞汀停頓的這幾秒裡,柴瑗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喊路聞汀吃飯。
她突然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是誰。
柴瑗攪了攪快要坨的面,“老大你還有事嗎?沒事挂了,我面快坨了。”
路聞汀說了句沒事,随後挂了電話。
沒人和自己聊天,柴瑗吃面的速度快極了,沒一會兒就解決了。
她從餐館出來時天已經黑了,餐館在的地方極其偏僻,一條路上隻裝了一個路燈,投下的陰影不重,電量即将告罄,跟飛速發展的科技社會格格不入。
柴瑗開車出去的時候極其小心。
七拐八繞後,終于從巷子裡出來了。
适應了昏暗的燈光,突然接觸到刺眼的燈光,柴瑗不适應的眯了眯眼睛。
三鼎區是A市最大的CBD,白天人山人海,晚上明燈璀璨,整個城市都休息了,還有貪玩的人在這兒戀戀不舍。
柴瑗一從巷子裡出來就看到了排的老遠的隊伍,仿佛看不到頭似的,車子以龜速前行。
她看着源源不斷加入離開隊伍的車子以及擠破頭想要進來的車子,心想: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永不停歇般形成一個循環,一個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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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也加入了車流,不過相較于體積龐大的車子,她的機車就顯得遊刃有餘,像條魚兒在車流裡穿梭。
但是很快地,她被攔下來了。
攔她下來的人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從他的車子開始車流仿佛陷入了某種僵局,一動不動。
中年人站在自己的車前和自己并排的司機聊天,他手裡拿着根未抽完的煙,煙頭還冒着猩紅。
“哎,别往前邊開了,聽說前面出車禍了。”中年人提醒道。
三鼎區的路其實蠻大,但是因為是CBD,車流量大,再寬敞的馬路在堵的那一刻也不夠看。
更别說還發生車禍了,堵的時間估計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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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沒下車,她坐直往前看去,想要尋找是哪一處發生車禍,但是左瞧右瞧也沒瞧見紅藍的閃爍燈。
她問中年人:“交警沒來嗎?”
中年人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道:“車禍剛發生不久,交警還在路上,大夥兒暫時都走不開。”
柴瑗細想中年人說的也對,交警大隊在一權區,距離三鼎區有一定的距離,堵車進來還要時間。
她想着一時半會兒車流也不動,機車停在這兒應該也沒什麼事。
她果斷棄車,徒步到出車禍的地方。
車禍的地方不遠,柴瑗走了十來步,遠遠看到了一輛拉載的貨車橫擺在道路上,車尾是一輛車頭已經凹陷了大半的小車,車門上還有不少刮蹭,極其影響車子的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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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加快了腳步,等到她走近時,才看到貨車的陰影處一個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兩個人中間,不停的抹汗。
估計是個新招的。
當了幾年交警的,一般不會說被人下臉色,還緊張的抹汗。出了事故,整條道都是他說了算。
三鼎區的路燈不算暗,但是大部分燈光都被貨車遮住了,隻餘下一片車影。
而貨車的主人和小車的主人就站在車影下,看不清臉。兩人像是在争辯什麼,一直沒分出個結果。
柴瑗走近了他們還在争辯。
貨車主人:“明明是你先撞我的,你這小丫頭看着年紀小,脾氣倒是不小,怎麼還幹麼血口噴人的事哩!”
貨車主人聽口音不是A市人,說話還帶着點地方口音。
柴瑗以為自己會聽不懂,沒想到一聽就懂。
接着,小車主人就說:“口頭憑說無證據,你說什麼是什麼?我走直線走的好好的,綠燈早過了你還闖,現在又說是我年紀輕犯的錯,我建議查監控,誰的錯一目了然。”
說完,小車主人轉向交警,“警察,我可以和他看個監控嗎?”
小車主人沒有加輩份,實在是交警看着都還沒她年紀大,稚嫩的臉龐透露出未被社會毒打的茫然,簡單來說就是有“小白臉”那股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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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車主聽到要查監控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這小丫頭這麼犟,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你還不想承認嗎?我這批貨忙着拉去,被你這麼一耽擱我貨都交不上了。”
小車車主像是受不了貨車車主倚老賣老,明裡暗裡都說是她的不對,她連忙催促交警。
小交警顯然沒處理這種事的經驗,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結結巴巴的說:“查、查監控要權限,我剛幹這行,沒權限。”
這下小車車主是真無語了。
小交警又安撫道:“不過隊裡的前輩快來了,你别擔心。”
小車車主望向車水馬龍,霓虹燈下,說是一條粘膩的河也不為過,滿滿當當的看不到一絲縫隙,更别說紅藍的閃爍燈。
她似乎有點絕望,在陰影下的背影有些孤獨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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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在終端找了一會兒,撥了一個通訊,“老宋,三鼎區材欣交橋發生車禍,你派來的小交警有點不靠譜啊。”
老宋就是她警校的同學宋留留,畢業後就進了交警大隊,工作之後兩人也碰面不少,交情還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