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分手了還能對前任評價如此之高,沒說什麼惡言惡語,可見齊明之人品不錯。
江錦書想。
江錦書勉強地笑笑:“那看來你前女友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她确實很好。”齊明之的話音依舊不變,他仍在看她。
江錦書眨了眨眼,感覺睫毛落到了眼裡,有些不适,她用手背揉了揉,不料在筆直的公路中央,出現了一隻棕黃色的貓。
江錦書吓得立即踩了刹車,她刹車踩得很急,兩個人幾乎是猛地向前傾身,幸虧有安全帶,沒磕到哪裡。
“罪魁禍首”在道中央一溜煙似得跑開了。
江錦書吓了一跳,大口大口地喘氣。
心有餘悸。
她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剛才中間突然出來一隻貓,你沒事吧。”
齊明之被那急刹車晃得有些犯暈,他低着頭眨了眨眼,面前陷入一片昏暗,他聽出江錦書的聲音不對,為了安撫,也為不讓她擔心,他溫聲笑笑:“沒事。”
大抵過了一會,面前恢複了清明。
他重新擡頭,看了眼後視鏡。
“我能停在這嗎?”她問。
不遠處是森林公園,江錦書将車停在了這裡,兩人下了車。
到底是春天,公園裡一片青綠,陰涼環繞,他們走到長椅前,長椅上,有着獨屬于木的沉重的味道,帶着古樸與自然。
那裡有細碎的光暈。
周圍有鳥鳴蟲叫。
齊明之俯下身,從口袋裡拿出面巾紙,細緻地擦去長椅上的餘塵。
待擦得幹幹淨淨,他說:“你先坐,我去丢垃圾。”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垃圾桶。
江錦書安靜地坐在長椅上,感受着周圍春日的氣息。
她阖上眼,沒有說話,安靜極了,和湖邊嬉笑耍鬧的孩童的歡笑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陣春風吹來,她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是梅花香。
像雪中梅花綻放,銜來春意,冷中有暖。
誰是那抹暖意,江錦書一清二楚。
青年男子的聲音還是那麼的耳熟,他說:“累了?”
她沒睜開眼,又點了點頭。
“要不靠在我的肩上?”他的聲音很輕,他偏頭去看她。
江錦書閉着眼,自是沒有看見他眼裡的期盼。
平日裡江錦書或許不會聽他的話,但不知為何,她卻鬼使神差地睜開眼,向□□身,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低下頭,又忍不住在想,他的前女友會是什麼樣子。
那個女孩子該是多麼得好,所以才會擁有過這樣好的人。
她其實挺羨慕她的,也很好奇。
渾然沒有嫉妒的感覺。
她低低地開口:“她為什麼離開?”
齊明之聽着身側的聲音,她?她是誰?江錦書以為的那個“前女友”嗎?
他十分無奈,卻又解釋不清,隻得說:“你教語文的時候,該跟學生講過的。”
“什麼?”她不解地問。
“《論語》,朝聞道,夕死可矣,她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所以我們分開了。”
江錦書沒有說話,她很沉默。
其實她對他談沒談過戀愛并沒有那麼執着,她覺得隻要他放下了,就好了。
“那你做好開啟下一段戀愛的準備了嗎?”她的聲音很輕,卻似有萬鈞的重量。
讓人無法忽視。
她的意思應該很明顯了。
“我準備好了。”他看着她,笃定地說。
晚晚,是你。
也隻有你。
江錦書終是笑了,談沒談過并不重要,誰還沒有個“曾經”呢,隻要放下了,心裡幹幹淨淨,這便夠了。
人這一輩子,若是太過較真,什麼都将得不到。
她笑着說:“回去吧。”
滿臉寫着開心。
開心歸開心,但由于江錦書上次差點撞貓,導緻她回去時更加小心,幾乎是一步一急刹車。
算是苦了齊明之了。
一個上午,10次急刹車要給他晃暈了。
前幾次是無心,後幾次卻顯得有些刻意了。
齊明之從眩暈中緩過來,擡眼去看她。他的眉眼間盡是疲憊。
江錦書踩着刹車,側頭看,帶着歉意地笑:“對不起啊,我這有點害怕了。”
齊明之呼了口氣,倏地低笑了一聲,極為無奈,他說:“沒事,慢點開吧。”
江錦書繼續踩油門,齊明之手拄在車窗旁,他眼前發暈,隻好用手揉着額角。
車内有手機響了。
是微信的提示音。
齊明之仍是揉着額角,他聽到聲音偏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放在卡槽裡,屏幕亮了,顯示是班主任群裡的信息。
江錦書看着路,雙手握着方向盤沒辦法去拿手機,她輕聲說:“你幫我看一下手機吧,我這沒法弄。”
“好。”
她又說:“是班主任群裡的嗎?”
齊明之将手機從卡槽裡拿出來,指腹拂過屏幕,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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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書說:“是我生日,020309。”
江錦書本可以不加這句話的,可她還是如畫蛇添足般說了,她希望齊明之可以恢複往日的細心,僅此一次,便将她的生日記住。
齊明之眸色變深,到最後四個數字時,他的動作十分熟稔,似是做過成千上萬次。
他點開微信,也看到了她的一系列置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