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歐泊在離開食堂時看到從另一個方向回來的寸頭,他背着工具包,嘴唇發白,眼下一片青黑。
她正好在水池邊洗手,順便打了個招呼,“你也去搶修了,情況還好嗎?”
“已經差不多了。”他看起來還想說什麼,突然卡在原地,幾秒後點點頭快步走進食堂。
怎麼看起來像在避嫌啊。
真奇怪。
真正内向的人不可怕,有點内向但又沒那麼内向的才是重磅炸彈,好在歐泊不是喜歡内耗的人,見他不想說,加上自己想了半路沒想通,索性直接扔到腦後。
她很忙,懶得想。
突然她覺得後面有人不緊不慢地跟着,肩胛骨上總有若有若無的視線流動,經過一個轉角時停下腳步,趁對方再走進幾步後,猛地後退回頭——
“你這麼快就吃好了?”
歐泊無奈地看着寸頭,怎麼又是你小子。
第一天,她就把皇宮的地圖刻在腦子裡,馬上想到對方上班不走這條路。
說得更準确點,根本就不是這個方向。
寸頭被抓包,手緊張得不知道往哪裡放,“領導布置給我一個新任務,要給新建的木闆房裝攝像頭。”
他像找到救星一般,從空間鈕裡抓出一個已經包裝好的禮物,“還有這個。”
見他這幅模樣,歐泊沒有追問,也沒給他上壓力。
兩人一前一後安靜地走到小木屋。随後一人安靜地取出各種包裝材料,一人安靜地爬上便攜梯子裝攝像頭。最後一人安靜地拿出自己的禮物,一人登記完包裝後把它收進空間鈕中。
雙方安靜地揮手告别。
今天伊格納茨沒來,沒有舒适的沙發椅,隻能坐在硬巴巴的折疊凳上,每隔半小時,她就會起來活動下,不然總覺得自己的屁股要死了。
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良好的外表更能得到不錯的第一印象,也更容易得到他人的優待。
曾經她是整個小區裡最頑劣的小孩,所有人提到她都會遺憾地搖頭,“這麼可愛,真沒想到……”
要是沒有這張臉,大概沒上小學就被打死了。
忙碌而平淡的一早上很快就過去,她覺得嘴裡淡得要命,中午點了個重酸重辣的外賣,蹲在木闆屋外慢慢吃,邊吃邊觀察周圍。
今天總覺得有點奇怪,感覺缺了點東西,但她又說不上來什麼具體的東西。
吃完飯,她打開商場的店鋪大全,又看了看沙恩推薦給她的餐飲店,挑選了幾家還可以的做準備。
假如晚上伊格納茨執意讓她挑選,這樣不容易出錯。當然,對方有自己的想法更好,她不想自己落在被評論的劣勢區。
昨晚縫扣子的時候,歐泊仔細思考過,結合從見面到現在發生的所有對話和事件,總而言之,他對自己應該有好感。
好感可能不多,第一次積累是來自一個長相與自己相似的人,兩人曾經糾纏至深,不然也不會一見面就哭成……
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除此之外,自己的言行舉止并沒有扣分,所以才會提出夜宵這種暧昧的建議。
隻要保持現在這種若隐若現的拉扯感,或者可以更進一步,發展到愛而不得的新鮮感,都可以利用伊格納茨再進入訓練館。
“歐泊,你怎麼蹲在外面?”沙恩小跑到她面前站定,小口喘氣。
“還有半小時,在這看會風景,你要來提交禮物?”
“啊,我來早啦?”
她笑笑,站起身,活動活動假肢,“沒事,我正好想提早上班了。”
沙恩掏出一個半身高的盒子,“怎麼樣,我挑了好久呢。”
“随身冰箱?”
沒記錯的話,現在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