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跳完了幾曲快舞,在慢搖的音樂聲中,桔子被白爵士攏在懷裡,滿足地轉圈。
他後頸處的咬痕結了半塊掌心那麼大的痂,白爵士用手指輕撫,另一隻手則挂在他後背,随着節奏慢慢輕拍。
時不時沿着脖頸撓撓他的下巴,桔子便立刻舒坦地眯起雙眼,“咕噜咕噜”直打呼。
白爵士甚至親自給他喂吃的,喂完将他打橫抱到自己腿上,撓耳朵下的嫩肉,以及吃得溜滑滾圓的小肚子。
舒服地長長睡了一覺。
這些全都被墨遮雲看在眼裡,待天邊晚霞即将散盡,派對上的家貓大部分離席準備入夜的工作去了,白爵士端了兩杯麥芽酒走過來遞給墨遮雲,随後同他一道倚牆看風景。
喝得有些多,白爵士雙腳總也站不踏實,身型微微搖晃。
墨遮雲接過酒杯,沒喝,但他往前湊了兩步。
睡醒的桔子揉了揉眼睛,吊着手使得他最近不用接客,加上今天被撸了個滿足,近來真覺得置身天堂。
他吸吸鼻子,蹦跳着來到白爵士面前,發現墨遮雲後不免收斂幾分笑意,于是白爵士笑着摸他頭發:“手還疼不疼?這下上藥不會哭了吧?”
“早就不哭了,”桔子傲嬌道,邊旋轉腦袋依依不舍地蹭頭頂那隻手,“那我先回去,爵士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玩!”
小茶在背後呼喚,好像是有人喊他去宿舍樓看新出生的小寶寶,順便給貓媽媽拎了罐奶粉帶着。
告别完,小樓瞬間靜下來,隻剩白爵士和墨遮雲在窗邊站着。
天氣開始回暖,但這裡的暖氣依舊開得很足,窗戶壓了條縫,冷空氣鑽進來稍稍稀釋蒸籠般的燥氣。
“你一定想不到,出事的時候是他們保護了我,”白爵士盯着門口發呆,好像桔子依舊站在那裡,“膽子那麼小,居然說要保護我,看吧,診所裡就屬他嗓門最大,哭得最兇。”
“……”墨遮雲安靜傾聽,他忽然明白今天舉辦這場派對的目的。
繼而私自暗忖,這樣的白爵士誰不想要保護,就是他自己……
不說也罷。
在他低頭思忖的功夫,白爵士已經飲完了手裡的麥芽酒,然後順手拿起窗台擱置的那杯,又是一飲而盡。
今天不止桔子高興,不止來玩的家貓高興,白爵士也十分高興。
從前喝酒是為了應酬交際,再者,碰見什麼讨厭人,酒能屏蔽對方誇誇其談的瞎扯淡。
但他現在已經能從麥芽酒裡品味出耐人尋味的醇香,以緻勾得高興與暢快可以長久維持。
“我好喜歡這個地方……”喝完了酒白爵士微晃的身型終于變得踉跄,竟像是站在波濤洶湧的甲闆上。
頃刻間,一道巨浪掀過來,掀得他跌進過分堅實的懷抱。
“我好喜歡……”于是嘴巴也被天翻地覆地淹沒,不知究竟要說什麼。
墨遮雲僵着手臂虛虛地抽開身體,“我送你回房。”他說得面無表情,盡量把白爵士當作獅柏那樣對待。
然而這隻喝醉酒的無尾獸又不幹了,掙紮着就是不肯好好并起膝蓋讓他抱。
甚至環住他的肩膀叉腿跳到他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在白爵士的視線中,面前人比他矮,那就是被他抱着的嬌小型,除了皮膚黑一點長相上還算過得去,比較一番,他認為這個人勉強達到他對情人要求的及格線,于是眼神逐漸勃發出潋滟水光,雙手滑進短短的發茬來回撥弄。
墨遮雲難得面囧,需得咬緊後槽牙方才能同心底裡的欲望做鬥争,他眼睛盡量瞄準腳下台階,可腦海裡總浮現霧蒙蒙望着他的碧綠瞳仁。
咚咚——
上樓的速度太快,害得白爵士岔開的小腿連撞兩下欄杆。
其實撞得不重,白甚至都沒有察覺到,然而墨遮雲還是放緩了腳步,上樓的同時小心不讓小腿再次碰到。
這一慢又出事。
白爵士竟開始摸他!
怪隻怪屋裡太熱,下午太陽打進來的時候,墨遮雲脫下外套隻留了件薄衫。
再同白爵士這麼蹭啊蹭,薄衫的綁帶越磨越松,幾乎不用怎麼解就能完整扒掉。
像摸桔子那樣摸他,先是搔到耳後根,然後一路蔓延至下巴,于是上半身沒了支撐人差點翻下去,幸得墨遮雲把箍緊膝蓋内彎的手迅速挪到屁股和腰上。
可他自己卻沒落到半點好。
其中一隻手滑過胸膛往下摸,摸到他堅硬的小腹,還要好奇問:“嗯……怎麼一點都不軟?”
這與白爵士對情人的要求相悖,他喜歡肚子軟乎乎的小貓,摸起來才有手感。
然而此刻箭在弦上,沒法挑刺,他隻得撇撇嘴,又說:“下次吃多一點,沒的吃,就來找我……我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說着說着聲音愈發綿軟無力,最後變成聽不清的呢喃,等到了房間,人被麥芽酒的後勁弄得幾乎困死過去。
可手上仍舊不停,沿着小腹觸到墨遮雲那過分敏感的部位。
屏住呼吸飛快把人放到床上,随後墨遮雲心髒狂跳地捉住那隻手,把手從衣領裡掏出來,按到枕頭邊。
他沒有及時離開,因為白爵士已經困得打起了輕鼾。
沒人看着便想大膽更進一步,他單膝跪倒,腰上箍緊的手掌長驅而上,像條靈活的蛇遊進枕頭下方,同時另一隻手還攥在滑嫩的手腕間輕輕摩挲。
房内尚未開燈,月光透過玻璃将二人的剪影映在牆上。
四周安靜得過分,可耳中皆是“哐哐”猛撞的悶響。
麥芽酒的醇香釋放到空氣中,乳首再一次顯出輪廓,像是被金發之海沖擊而出的灘塗。
綁繩垂入海的波濤,繩頭擱淺,差一點就要碰到山尖,匆匆轉了兩下總也對不準。
樓上遠沒有那麼熱,因此要不了多久意識逐漸恢複清明。
晾了幾分鐘,隻見牆上的剪影越貼越近,最後邊緣粘在一起,緩慢而靜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