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動靜驚擾了神寺的人,被抓到的話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進行運動檢定]
[運動:0/運動:20,大失敗。]
孩子們如受驚的鳥群四散逃開,而兩個守衛像開了自動索敵一樣,直直追着韋端,距離在呼吸間迅速縮短。
短短兩天韋端就經曆了無數次逃亡,他悲傷地想,早知道就先在公園跑步提升數值了。
禍不單行,大失敗的懲罰在這時候出現,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石頭絆倒了韋端,他重重地摔在地面,膝蓋因為慣性在地面滑行而磨破了皮。
[狀态:疼痛令你身體發顫,行動力大大降低。]
守衛已經到了他面前,兩人一左一右地圍住韋端,陰森森地笑道:“不聽話的孩子可是要被大人懲罰的。”
韋端冷冷地看着他們,本以為頂多是被打一頓,沒想到兩人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對勁,低俗的欲望之外甚至還有幾分對未知物的瘋狂。
“我說,快到日子了吧,祭壇似乎還缺幾個人。”
另一人會意:“那就這小子吧,長得挺不錯。”
[你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祭壇是指什麼,但直覺告訴你有生命危險:A.坐以待斃B.逃(概率成功)]
韋端選了B,抿着嘴觀察着兩個男人和自己的體型差和剛才表現出的速度差距,直接逃脫難度太大了。
那要怎麼辦呢。
他想起了張雯和他說過,宴見微是神寺下任掌權人,以及他剛才剛遇到過對方——
這招雖然老土,但韋端隻有這個選擇,無聲在心裡祈求奏效。
坐在地上的少年驚訝地看着他們身後,聲音有如同見到救世主那樣的欣喜:“宴見微!你怎麼在這!”
男人們驚恐地回頭:“少神主?”
身後空無一人。
剛才還瑟瑟發抖的人已經像兔子一樣敏捷地蹿了出去,直直奔向障礙物很多的森林深處。
男人們罵了一聲,剛想去追,一股黑色的粘稠液體纏繞上了他們的腳踝,還未給兩人反應的時間,便迅速蔓延全身,可憐的獵物連臨終的嗚咽都沒能發出,就融入了黑暗中。
半刻後,黑色的半固體緩慢地吐出了兩張幹癟的人皮,衣物和皮膚由于腐蝕性的液體侵蝕而不分你我,從顔色上看格外的惡心。
“怎麼跑那麼遠。”苦惱的喃喃聲響起,“可别被野獸叼走了。”
這邊。
韋端很有技巧地借着樹幹隐蔽身形,急促的腳步驚擾了樹上的松鼠,毛茸茸的尾巴一下子就隐入巢穴中。
等他跑出了足夠的距離才回頭,發現并沒有追兵。
……莫非是跑出判定範圍了?
韋端不敢掉以輕心,靠在一顆足夠粗壯的能擋住他整個人的樹上,盡可能輕地平複呼吸。
奇怪,天黑得這麼快。
明明剛才光線還是充足的。
韋端警惕地看着四周,越來越小的視野範圍讓他很難原路返回,更不妙的是,他似乎看到了遠處的一些綠光。
那是野獸的眼睛。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靠近,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韋端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試圖遠離它們的狩獵範圍。
韋端退一步,狼群就上前一步,雙方就這麼僵持着,等待獵物露出破綻。
韋端不敢轉身将後背面向野獸,哪怕明知這隻是遊戲,人類的本能還是讓他很難在野獸面前保持冷靜,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強裝鎮定地一步步後撤。
他成功了。
在踩到明顯更濕潤的泥土後,狼群停止了逼近的動作,停在一定距離外,幽幽的綠色眼睛死死盯着無處可逃的獵物,卻又隻能難耐地用爪子刨着土塊。
它們似乎在忌憚什麼東西。
韋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處在正前方,說明背後有光源。
在這荒山野嶺有光源且讓野獸都害怕的東西……
韋端感覺到比躲避狼群更讓他恐懼的壓迫感,一時之間定在原地,冷汗不停冒出。
未知的恐懼是無限大的,韋端咬着牙,心一橫才終于轉過身。
他身後是一個巨石鑿出的洞穴,入口大到能并排駛入兩頭大象,而石壁上挂着火把,像永遠都不會燃盡一樣富有活力地躍動着。
狼群仍在幾步之外,韋端可以确定,隻要自己敢往外邁出一步,它們絕對會撲上來把釣了它們一路的獵物撕碎。
選擇一目了然,韋端轉身步入了石洞中。
石洞内五步就有一個火把,韋端嘗試着拿出一個,但火焰像有靈魂一樣燙着本不該觸及到的手指,他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