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寺的狗打過來了,先挂了。”男人按滅手機屏幕,事已至此還要嘴賤的下場就是被宴見微用木劍的鈍面砍了一下,鼻子都被砸歪了。
宴見微今天穿的是兜帽衫,長發紮高顯得少年氣十足,除去碎發遮掩後韋端才發現他的眼睛是明黃色的。
紅,綠,黃。
真是如交通燈般密不可分的牢靠關系,不需要猜便一目了然。
三人組的設定讓韋端有點不爽,隔着衣物握住了硌人的紅寶石,心裡吐槽道:這劇情太明顯了。
還沒梳理清楚的系統:啊?
它也沒漏掉哪步啊?
男人捂着鼻子後退,環顧四周想找趁手的東西,遺憾沒有找到。他隻能随手抽出一個木衣架做做樣子:“别亂扣帽子,我可沒有幹這些事。”
“他們兩是自願跟着我的,要死要活地求我,沒了我就活不下去——”
被指着的兩人慘白着臉,在宴見微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公共良俗就更扯了,在你進來前這裡隻有我們,硬要論起來還是你影響了我的好事。”
在男人轉頭前韋端迅速蹲下,他并不想摻和進沖突。
眼看着宴見微找不到反駁的話,男人洋洋得意:“而最後一點,哼哼,堂堂少神主難道就沒有察覺過神寺的反常之處嗎?比如你每個月帶去祈禱的那些孩子們……”
“你還有見過他們嗎?”
“當然,他們自願成為了新的信徒,從此終身服侍神像——”
“石頭還要安排輪流服侍?”男人看出了宴見微眼底的疑惑和動搖,心中了然,傳聞中最虔誠的信徒原來也沒那麼愚蠢。
話術是這位中年男人賴以生存的技能,他朝宴見微邁進一步,如同毒蛇誘惑着夏娃吃下惡之果:“你其實早就看到過吧,那些年輕的同齡人被帶去你不能進入的内室,哭喊着你的名字,求救聲卻傳不到你的夢裡……”
“他們該多恨你啊。”
——你其實早就看到過。
——你明明早已懷疑了。
學校以宣講之名邀請他出面開辦宣講會,而他帶着一批又一批心存希望的孩子們進入神殿,最終隻有他一個人出來。
再傻的人都會意識到不對。
可宴見微不敢置疑神明。他無法叫停宣講會,又無法去求證猜想,于是祈禱時越發虔誠。明知自己有罪,卻隻敢用日複一日的頌詞麻痹内心。
神明啊,請賜福于我……
請寬恕于我。
[宴見微的信仰在動搖:A.坐視不管B.聲援他]
[此為影響結局的選項,請玩家慎選]
男人得意洋洋的神情與班上人的聲讨圍攻重合,與儀式上迷茫的信徒重合,與他無數次的夢魇重合。
神明其實從來沒有賜福于他。
他一起長大的朋友變成了怪物,疼愛他的母親死于醫療事故,意氣風發的父親忍辱負重轉職當老師。
他……他所信仰的無論是不是真實。
其實都離他的生活太遠了。
“可神是存在的。”
支持的聲音并不大但足夠清晰,宴見微倉皇地擡頭,看到之前在班上聲援他的韋端再次站在了自己身前。
這個台詞過于羞恥,好在韋端裝中二少年是有一手的,面上的傻氣讓人都忽略了此人一直躲着不出聲是什麼居心。
男人被他突然冒出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又是個毛頭小子,勃然大怒道:“一個兩個的都有偷窺癖是吧!”
……你剛才可不在乎這個。
韋端心裡吐槽,同時走到宴見微身邊拍拍他的肩,輕咳一聲後開始扮演指導熱血漫主角走出迷津的角色:“在儀式上你不是打退了那些黑黑的怪物嗎!”
——雖然當時是邊灼光演的。
“還有你給我的護身符,多虧了它我才撿回一命呢!”
——其實救他的是幽靈,護身符主要起一個吸引變态的作用。
韋端指着男人,講出了胡攪蠻纏但足夠有說服力的一句:“像他這種惡心的人都是被神明唾棄的,你聽他的幹什麼。”
男人:?
宴見微:!
韋端抓起宴見微的手,義憤填膺地邊罵着邊把人往外面拽,還沒走到門口腰就被人抱住,一直站在旁邊當背景闆的兩個男孩小聲哀求:“你,你是韋端吧?”
“請救救我們……”
[與你同為程垢收養的兩兄弟,被人脅迫後求你搭救:A.救(宴見微好感+5)B.不救]
韋端回頭看着又開始打電話的男人,對方殺氣騰騰地盯着他們,口型大概分辨出來是“芯片”“引爆”……
不好。
韋端想起程垢做的是人口交易,這對兄弟大概率是被他賣出去的,生殺大權都在買家手中。
韋端反應迅速,抽出手按在寶石項鍊上。
[詭術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