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眠想說,害怕弄髒安承澤的衣服。
“什麼都行。”
再沒有拒絕安承澤的理由,蘇眠在床上,安承澤在床下,一起動作着,不同的音色交織成悅耳的音網,牢牢網住兩人。
一道白光驟然從蘇眠腦海中閃過,炙熱的體溫總算下降了,分明應該精神更好,可蘇眠卻手腳軟化無力。
而安承澤竟還在……
随後,蘇眠就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
!
他竟然把水弄到了立體得宛如外國人的臉上! 但安承澤仍是眼睛緊閉,好似并沒有察覺到。
蘇眠羞恥極了,但身體卻虛脫了一般,猶豫着把被子抓進了手中,慢慢靠近安承澤那張英俊的臉龐。
隻要他的動作夠輕,安承澤發現不了的吧,蘇眠這樣想着,剛把被角貼到了安承澤臉上。
卻見安承澤恍如渴水般,靈活的舌頭一卷,竟然把水迹舔進了唇中!
“不怪我,是你硬要我不走的!”
蘇眠深知做錯了事,但還是認為兩人都有錯,索性把鍋先推到安承澤身上。
然而安承澤根本不在乎那些,他隻是想要蘇眠離得近些,能夠聽到蘇眠的呼吸聲而已,視覺被剝奪正是聽覺最敏感的階段,安承澤釣貓一樣陪蘇眠玩了會,卻沒想到還是蘇眠厲害。
隻一句話就能讓他潰不成軍。
他不生氣,反而很欣喜,之前的眼淚是甜的,而如今的水迹也是甜的,蘇眠就是上天派到他身邊的天使。
而惦念天使的不止他一個,門外,岑溫書和薛思遠個個面容嚴肅,眉頭緊鎖,恨不得趴在門上把房間内的動作聽個仔細。
可惜房間本就隔音良好,加上床離房門最遠,他們什麼都沒聽到。
薛思遠聽完岑溫書介紹安承澤後,不安地在走廊上踱步,他可不願意這人把蘇眠帶走,可他幾十年的工資甚至買不起蘇眠的皮膚。
他自嘲地想起當初說一雙鞋就能造蘇眠,心蓦然沉了些,也許這就是報應,他對蘇眠出言不遜,于是蘇眠偷走了他的心,且不想要。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而岑溫書僅是站直身體等待房門開啟。
這麼長時間,薛思遠不能理解,焦慮之下看岑溫書很不順眼,“你不想知道他對眠眠做了什麼嗎?”
有什麼用,安承澤和蘇眠的羁絆起初就存在了,不止薛思遠一人難受,岑溫書全憑着房門撐着身體,不然早就滑坐到地上了。
“等着吧。”
他隻能用冰冷的語氣包裝自己,假裝他毫不在意,實際上,岑溫書快在意得不像他了,他可是絕對遵守合同的最優秀的研究員啊。
直到看到一個人影,岑溫書眼眸中才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整個研究所都是謝高澹的,他一定有辦法。
岑溫書曾經最不屑去老闆面前說小話的人,即便他要說的并不是同事,但他還是深覺尴尬地說了房間内的事情。
謝高澹之前是去酒吧喝酒去了,因此才耽誤了來看望蘇眠的時間,卻沒想到安承澤竟癡迷古人類到蘇眠身上。
他自幼就見安承澤用紙筆描繪出零散的五官,在他擁有研究所後,安承澤時隔不久就送來了一幅畫,要他造個機器人,這被他稱之為複刻古人類計劃。
他起先不明白父母和安承澤為何對古人類那麼執着,明明機器人更有效率更冷靜,且他們雖有意識,但中心芯片始終掌握在人類手中,也不相信能真制造出蘇眠。
直到蘇眠誕生,這個擁有最柔軟雙眸和漂亮五官的機器人,安承澤的複刻計劃實現了。
蘇眠雖懵懂,但有情感,一颦一笑,輕易就能把他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謝高澹知道毀約不是一個合格商人該做的事,但他無法接受蘇眠從他身邊離開,如果事情已無法轉圜,他隻能毀約!
砰!
上鎖的房門被踹開了。
入目是極有光澤的奶白,薄被松松掩蓋住蘇眠的小肚子,向下即是瑩白。
蘇眠仍是那副乖巧的模樣,用不谙世事的黑亮眼睛看向門口,卷翹的長睫毛似是因為被吓到而惹人憐愛地輕顫。
房間内充滿了暧|昧的氣味,不用說謝高澹也能想到這是什麼。
跟在他身後的岑溫書和薛思遠均變了臉色: 安承澤還是對蘇眠下手了,這濃郁的氣味就是最好的證據。
如果有人旁觀就會發現往日裡總吊兒郎當的老闆收斂了溫和的氣息,雖然之前謝高澹總扣工資或是話中有話警告偷懶的員工,卻從沒像現在這樣渾身散發不好惹的氣息,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真生氣了。
謝高澹大步流星地向床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