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忽然被攏進了炙熱的胸膛,很不舒服,但蘇眠卻抱得很緊。
“我隻是休息一下,沒事。”
“哪裡沒事,你都快成火爐了!”蘇眠瞪圓了眼睛,氣勢很足,下一秒就撇嘴哭了,掉了好幾顆小珍珠,“我去給你請醫生!”
“别走”,薛思遠拉住了蘇眠的手。
蘇眠怕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極細肩帶的紅裙裙擺搖曳,他的肌膚白得發光,又美又豔,無處不精緻,小腿線條尤其流暢,隻想叫人捏在手中仔細把玩,而這白布上卻添了色彩,連鎖骨和腳踝處都是牙印,吻痕更是不用說,開得密密麻麻,從脖頸一路蔓延至隐秘的腳趾間。
薛思遠的心分明在隐隐作痛,卻又因為蘇眠真切的關心而動搖說服自己:蘇眠隻是為了他才答應和謝高澹做那種事情。
兩種激烈的情緒在心髒處交織,一會是萬千鎖鍊齊擠壓的疼痛,一會又是跳動着的喜悅,幾乎要把他這個人劈成兩半,他停了幾秒,認真地看着蘇眠純真的眼眸,忽然就釋懷了。
心髒因嫉妒而産生的疼痛終究會因為蘇眠而快樂,痛感中夾雜了爽快,讓他難以自拔,這就是蘇眠給予他的回應,獨一無二。
衣櫃中隻有裙子,他很清楚蘇眠走出這扇門必然會遇到謝高澹,然而他妥協了,近乎自虐地沙啞柔聲道:“不用着急。”
紅色裙角還是從他手中溜走了,彙入了明亮的走廊。
别墅很大,長長的走廊像沒有了盡頭,蘇眠光腳跑在地毯上,一路朝着謝高澹的辦公室跑去。
他在這裡隻認識謝高澹。
模糊的聲音傳來随着開門聲流到蘇眠的耳旁。
“……最近很忙,多虧了您幫助宣傳,有更多機會去各地授課……”
蘇眠聽到這些話隐隐察覺到了什麼,隻是謝高澹的話很快把這思緒打散了:“怎麼不穿鞋?”
那縷思緒也就化成了煙飄散了。
他以為謝高澹會不滿意他聽到了他的公事,因為謝高澹看到他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切斷了視訊,好似并不想讓他看見,卻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是關心他的腳?
走廊處都鋪着毛絨地毯,并不冰腳,但辦公室沒有,蘇眠後知後覺地蜷縮了下腳趾,不想多事,搖了搖頭。
卻沒想到謝高澹徑直起身,嗖一下,直接掐住了他的腰,讓他的手挂在了他的脖頸上,抱着他坐在了辦公椅上。
溫暖的大掌包住了他的腳心,絲毫不介意腳底會不會沾染了灰塵,“腳好涼。”
這人對他這樣好,不求回報,他還要欺騙他,蘇眠忽然感到了愧疚,眼神都不敢和謝高澹對視,搓弄着手指:“我要看醫生,能不能讓醫生到我房間?”
謝高澹好似沒聽到這話。
“就知道眠眠想我了,我也想眠眠。”他用臉頰蹭着蘇眠。
他的神情仍然溫柔,隻是漂亮的眼珠好似失去了神色:“眠眠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話算是問到了蘇眠,他沒有想好理由就來了,不過不舒服确實有,他轉過臉來十分心虛地說:“我的腰也疼,背也疼,還有大腿根那裡火辣辣地疼。”
這也不算說謊。
謝高澹啞笑,他的蘇眠太笨了,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麼。
老實說,隻要他不想,醫生就不會出現在那個人面前,但他掃了眼蘇眠身上的吻痕,忽而就給自己也找好了理由:那人應該很心痛吧,不需要要命,他自然能獲得蘇眠的心。
應允後,蘇眠按照謝高澹的要求吧唧親了下他的頰面就歡快地跑回去了。
謝高澹想,他該吩咐管家把所有地方都鋪上地毯了。
*
“已經讓他吃了藥,還是要抓緊好好休息才行”,醫生看完後挎着包就離開了,回頭時深深看了眼蘇眠,歎了口氣。
他走出房門就給謝高澹彙報了,說人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謝高澹好像松了口氣,但那可是最大嫌疑份子啊,不過這事也不是他能過問的。
屋内的蘇眠絲毫沒有接收醫生的眼神,轉過頭拿出從衣帽間悄悄取的厚衣服披到薛思遠身上,“快走吧,好好休息啊。”
一個安撫的吻獻上,薛思遠本晦暗的眼眸驟然有了亮光,強撐起精神抱了下蘇眠,在心底說了聲,等我。
沙啞的聲音略微滞澀,在跳出窗外時把話語留下,“手機聯系。”
蘇眠忽然覺得有點失落,他應該去照顧薛思遠,但現在隻能看着空窗發呆,暗暗祈禱厚重的棉衣可以幫薛思遠躲過一切荊棘。
正越想越入神,謝高澹的鼻息驟然呼在了他白皙的耳骨,“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