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如果按我的習慣來說,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們既然找不到證據,讓她自己開口承認就好。”
“自己承認?”扶疏沒明白雲谏想要說什麼。
“對,她自己認了就不需要我們再找什麼證據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依靠坑、蒙、騙,想辦法抓住她的把柄,或者拿什麼東西威脅她,讓她自己開口說出真相。”
如此惡劣的事情,從雲谏嘴裡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口,扶疏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有些擔憂地開口:“這……也不簡單吧……”
扶疏的話音裡滿是不确定,雲谏在心裡卻已經拿定了注意。
“簡不簡單還要靠他倆”,雲谏安排道:“等今天晚上,如果你能再見到他們的話,讓他們趕快找到雷聽霖,多了解點柳信歌和柳安願的事。”
扶疏縱然心有疑惑,聽雲谏這麼說,也隻得點了點頭,“好……”
“嗯,那現在别多想了,快休息吧。”雲谏偏着頭,注視着扶疏。
因為兩人都一宿沒睡,這會兒他們看起來都有些疲憊。
“嗯。”
扶疏聞言摟住了雲谏,将腦袋靠在了雲谏身上,然後才閉上了眼。
接下來的幾日裡,每天晚上扶疏都會趁着夜色在癡音谷裡查看,他并不是每一回都能撞見封無凝和莫輕塵,但也有不少的收獲。
他确定了谷主的住處,也知曉了這地方房屋大緻的分布情況,但很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找到雷聽霖。
不過柳安願并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去摸癡音谷的底,五日後,那藥童便過來了叫他們了。
“二位,今日我們谷主有空,請跟我來吧。”
彼時已是正午,雲谏和扶疏也早已起來了,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齊跟了上去。
“我這是第一次見你們谷主,可有什麼要注意的事?”雲谏試探着開口。
“二位盡可放輕松,隻管向我們谷主實話實話便是。”
“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我見谷主如此神秘,我還擔心她會有些特别的習慣呢。”雲谏笑着道。
“這便是誤會我們谷主了”,那藥童很認真地解釋,“她平時要詢問谷内病人的狀況,還要處理谷内的各項事務,實在是太忙了,而非神秘,我們其實經常會見到她的。”
見這位藥童願意跟他們說話,雲谏就又多問了幾句這谷内的情況,幾人閑聊之中,那藥童便将他們帶到了一處有些僻靜的院中。
“這是你們谷主的住處?”
“并不是,谷主的住處并不在此,但她平常給人看病都在這院内,她不喜吵鬧,所以這院子有些偏僻。”
“原來如此”,雲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就在裡面嗎?”
“沒有”,那藥童搖了搖頭,“不過她很快就會到了,你們可以先進去等一會兒。”
兩人聞言猶豫了一下,見那藥童要離開了,他們便也往院内走去了,隻是在走進院内的一瞬間,雲谏心裡便生出一股不安來。
并不是周圍有什麼危險,而是這院内實在太暗了。
一顆巨大的樹遮蔽了所有的光,讓院子裡看起來有些陰森。
“要去坐着嗎?”扶疏見雲谏的神情不太好,便問了一句。
院内有一座亭子,亭子下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上面沒有一絲灰塵,或許是不久前有人坐過。
“不了”,雲谏搖搖頭,他心裡實在是不太樂意在這種地方坐下,“站着等一會兒吧。”
扶疏聞言輕輕握了握雲谏的手,“害怕?”
“有點”,雲谏實話實話道。
“别擔心,有我在呢。”扶疏靠近了雲谏一些,輕聲開口。
“嗯。”
在這幾句簡短的話過後,兩人就都沒再開口了,他們并肩在院門口站着,沒等多久,便聽到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
“讓二位久等了。”
雲谏和扶疏應聲回頭,便見到一位女子正朝他們走來。
她看起來還很年輕,身上的衣服很是素淨,烏黑的頭發被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髻,面容幹淨,目光清明,神色上沒有一絲波瀾,從容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