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天地的寵兒,是驚才豔豔的絕代天驕。】
【一旦有靈根的人踏上修仙之道,便可如魚得水,事半功倍。】
【他們可以悟常人之不能,行常人之不行。】
【懷有完整靈脈的人是鳳毛麟角,舉世罕見。】
【但是卻會有一些人,他們生來有不完整的靈根,簡稱為碎靈根。】
【就算是一點點的靈根,也彌足珍貴,價值千金。】
小白的聲音裡帶上憤懑。
“哪裡有買賣,哪裡就有傷害。”
“他們哪裡是行嫁娶之事,分明是借口幌子,表面上是娶新娘,實則就是買賣女兒!”
“把錢給女孩的父母之後,就把她們送往暗市,活生生剝掉碎靈根。”
“失去靈根者,痛不欲生,會死的很慘的。”
“我們隻是告訴新娘事實而已。至于之後,她們離不離開,皆是自由。”
“那之前在酒館的小楊?”程從溫自然而然地想起她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小白開口。
程從溫聽完,愣住了一下。
程從溫還想在問,就看到了小紅擡頭看着他。
“抱歉,程道友,我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麼多。”
程從溫點點頭,“多謝。”
程從溫聽出了她言下的驅客之意,正想轉身離開時,聽到她開口。
“程道友,剛剛非常抱歉,我的妹妹有點任性,年少無知,傷到程道友真的是非常抱歉,請程道友千萬海涵。”
“這邊是一些賠償,不成敬意,程道友拿着。”
“我這就送程道友安全地出去。”
小紅姑娘揮了揮手,程從溫就看到一枚碧綠的納戒,穩穩落在了自己的手心。
小紅道友再次揮手,程從溫已經退出結界。
……
“姐姐,你這樣放他出去,萬一他旁生是非——”
“住嘴!”剛剛還坐着的紅衣女子起身,她面色嚴峻地對白衣女子說,“真的是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惹下了多大的禍事!”
“隻是希望程從溫背後的人,看在納戒的份上,不和你我計較。”
小白眼神一動,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臉色微變。
小紅拂了拂衣袖,走進庭園内室前,她歎了口氣。
“小白,我并沒有多長時間了,我隻希望,我走後,你可以平平安安的。”
“還有,不要去招惹程從溫。”
“先不說他背後的人——”
“我總是感覺,很久很久之前,我好像是見過他的。”
……
程從溫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坐在接親的轎子裡,外面唢呐聲尖銳,鼓聲震天動地,一聲一聲地沖擊着耳膜。
程從溫不太習慣太吵,他閉上眼睛,卻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
全身上下好像有火焰拂過一樣,腦子裡像有一層怎麼也撥不開的霧氣。
程從溫的臉紅的發燙,就連氣息也帶上了熾熱的溫度。
陌生的,蠢蠢欲動的,說不清楚的欲望,在程從溫身體裡節節攀升。
“是錯覺嗎?系統。”程從溫問。
系統支支吾吾地不說話,程從溫眉心一跳,他敏銳度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可置信地看着系統。
“不可能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樣吧?”
“我中藥了?”程從溫開口。
系統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呢,宿主。”
“之前在黑衣人那邊,你聞到的那股玫瑰花的味道,應該會有那樣的功效。”
“剛剛桃花源的結界,有摒除欲念,護人心智的功效,所以宿主在裡面才沒有感覺到。”
“現在出來了,毒素就開始蔓延。”
程從溫他吸了口氣,極力地克制住自己。
他用青溟劍,幹淨利落地在自己胳膊上又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用來提神醒目,
“系統,你會配藥的對吧?”
“解藥合成的化學方程式你應該知道,你要不試着搞一搞。”程從溫開口。
系統點點頭,“知道,好的!”
“宿主放心,我馬上就搞,立即就好,”
程從溫憑借着疼痛帶來的清醒感,徐徐開口:“系統,你忙完了,幫我找找書庫裡的《修仙界臨床藥學》吧。”
“我自修一下。”
程從溫話音剛落,搭載的他轎子就停了下來。
周圍喧鬧的聲音如同潮水般退去。
程從溫揭開簾子,想出去的時候,感覺到一雙手攙扶住自己。
他隔着簾子向外看,那雙手白皙修長,指節分明,宛如玉石般精緻。
程從溫可以感覺到那雙手在微微地顫抖,卻又穩穩地反握住自己的手,帶着偏執的力道。
微風襲起,卷起朱簾,程從溫看清簾子下面的江景。
他們就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勢。
愣了幾秒後,程從溫聽到江景說:“你剛剛說回去拿東西?”
程從溫想起來之前的借口,一時間語塞,他還想再找找理由。卻猝不及防地聽到江景的聲音。
“為什麼你會傷成這個樣子?”
江景的态度很強硬,他抓住程從溫的胳膊,掀開上面的衣袖。
江景看着程從溫胳膊上一道道的傷痕,沉默不語。
程從溫可以感覺到,在江景的目光和傷口相接的一個瞬間—-
周圍的氣壓呈現指數型的跌落,冷氣壓無限地向零點以下逼近。
程從溫正想對江景說自己沒有事情,還可以在堅持堅持。
江景開口打斷了他,“下一次,我們可以一起回去拿東西嗎?”
“你要等等我。”
“程道友。”
程從溫看不見江景的表情,他自己的動作停滞了一拍。他下意識地回複,“好!”
程從溫低頭想,真不愧是名揚天下的昆侖祖師,心懷天下蒼生,悲憫近人到如此程度。
程從溫想接着說話,卻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異樣更加嚴重,
火焰般的溫度帶着滅頂的窒息,欲望想浪潮一樣翻滾,快要壓過了身體上的疼痛感。
“系統,你那個藥什麼時候……算了,你給我一塊磚吧。”
系統乖乖聽話。
程從溫拿起闆磚,為了防止自己出現醜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