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他。
程從溫“……”
程從溫無奈之下,加入了團戰。
雲星火見他闖入,怒喝道:“哪裡來的混賬東西,沒長眼睛嗎?乖乖給我讓開,不然連你也一起揍!”
鞠興文也急道:“程兄,你先讓開!這厮欺人太甚!”
程從溫:“……”
我倒是也想讓開。
……
程從溫心中無奈,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應對。他身形一晃,青溟劍如靈蛇般纏繞而出,劍光如水,瞬間加入局勢。
他的劍法名為“青溟流光”,劍身泛着淡淡的青光,劍氣如水,帶着一絲靈動的生機。劍法簡單凝練,每一劍都如行雲流水,帶着輕靈的生動。竟然在二人夾擊之下,絲毫不落下風。
打架的兩人動作很快,帶着程從溫的動作也變快,程從溫感覺青溟劍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力,越往後,自己的動作則更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地下的衆人依舊在吃瓜,
“哎,現在上去的那個是誰啊?”
有一個聲音弱弱地開口:“好像是程從溫……”
“程從溫是哪個?沒有聽說過!等等,怎麼有點熟悉?”
“是文試的第一啊!”
衆人恍然大悟!
……
坐在最邊上的一個白胡子老頭笑了笑:“真的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第二第三打架,第一勸架!昆侖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樣的新鮮事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白胡子老頭感慨道。
……
局勢還在僵持,所有人忽然感到一道浩瀚無垠的威壓自天際傾斜而下,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如果說剛剛三人的劍氣犀利如電,現在的這道劍氣就如同巍峨的大山,橫亘天地,浩瀚不可摧。
“這是在幹什麼?”
程從溫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江景。
廣場上衆人瞬間啞口無聲,紛紛俯身行禮,恭敬之際。
“祖師——”
江景點點頭,看着地下打架的幾個人。
“兩位聚衆鬥毆,是不想再繼續考試了嗎?”江景一席白衣,宛若谪仙臨凡,他開口,不怒自威。
鞠興文,雲星火兩人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程從溫心頭一顫,擡頭便對上江景的目光。他擔心自己眼下的處境,也許是“吊橋效應”,程從溫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程從溫聽到江景的聲音:“至于程道友,見義勇為,及時阻攔,實乃可嘉之舉!”
底下衆人沒有發出異議。
“諸位,天色已晚,還請各位早做調整,為明天的武試做準備。”江景的聲音如同清風拂過,帶着不容置喙。
“好!”
底下一片肅穆,衆人齊聲應諾。
……
“對啊,祖師言之有理,修仙界的未來還要靠你們啊!哈哈哈哈。”
廣場下面剛剛的那位白發老頭拈須而笑,聲音爽朗。
江景有點驚訝,“大長老,”
白發老頭上前,“祖師,我也是剛剛回來的,昆侖百年一次招新,掌門說他都忙成陀螺了。他不敢和您開口,隻能一個勁地給我發雷信……”
“走吧,祖師,下面的事情交給其他人處理。”
白發老頭和江景一同消失在視野裡。
他們離開許久,底下還是一片寂靜。
慕強是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天性,昆侖的各位大能,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毀天滅地的能耐,尋常人見到了自然是畏懼非常。
……
“祖師——”白發老頭歎了口氣,語氣無奈地開口:“你瞞過旁人,瞞不過老頭子我,修為上我雖然不及祖師那般高深,但是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
江景沉默着,半響才開口:“真的無事,祖師!”
白發老頭搖頭晃腦,故作嗔怪:“老朽我還是頭一次聽别人說,道心受損是無事呢!”
“道心破碎的疼痛,放在旁人身上,那是千刀萬剮般的酷刑,能夠足夠把人生生地撕碎,祖師啊,你總是對自己這樣。”
他見江景沒有動作,隻能無奈地開口:“祖師做的決定我等自然是無法幹涉的,但這件事事關重大,祖師要如何修補道心,小六那邊天傑地靈的丹藥有很多,祖師要修補的話——”
江景看了他一眼,僅僅一眼,白發老頭眉毛都要挑飛了,“祖師,你不會是——”
江景點點頭。
“道心既碎,無情之道,于我何益?天地之大,萬物之繁,吾必尋得吾心所向之道。”
“至于無情道,”江景停頓了一下,“那是千年之前,身為昆侖“道子”不得不完成的義務。”
“長老,”江景看着他,聲音來帶上不明所以的意味。
“我時常在想,昆侖的道子,是不是這世間誠摯的詛咒,它意味着我不可以流淚,不可以後退,我甚至不可以回頭去看死亡……”
江景的聲音有點激動,卻又無可奈何地平靜下來。
他看着長老,長老沒有回答他,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待到招新的事情忙完之後,會閑出來的,不管旁人如何作想,我肯定是站在祖師這邊幫忙瞞着的。”
他們用的是靈力傳音。未說出口的話被夜色溫柔地包裹,悄然隐沒于無垠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