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柔動聽的聲音從門外傳進屋裡,還伴随着陶安郗頗為輕靈的幾聲哥哥。
“……還真的是他們。”陶安虞有些煩躁,不禁皺眉。
“夫人不想見他們,不見就好,正好我同陶觀說了我身體不适想要休息。”
戚和淞脫掉鞋子坐在塌上。
“唉,又不是真的說不見就不見,這也不能由我來決定。”
“夫人是我的,我說的就是夫人說的,就算他們不聽夫人說的話,我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不遵從。”戚和淞望着陶安虞,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令陶安虞覺着有些好笑。
“好,那我這就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回去。”
陶安虞大邁幾步走到門旁,這裡隐約可以看見陶柔和陶安郗正站在門前。
陶安虞沒有猶豫地打開門。
陶柔立馬開口:“虞哥兒,幾日不見怎麼感覺有些疏遠,快讓我和郗兒進去坐坐吧,正好見見你的夫君。”
“母親剛剛和我說虞哥兒你不叫她我還不信,現在我倒是信了。”
陶柔拿出以往教訓陶安虞的樣子不停的說着,眼裡滿是對他的不滿意。
陶安虞比陶柔、陶安郗都要高一些,他帶着居高臨下看人的意味就這麼看着他兩。
他等陶柔實在是沒話說了才講話:“姐姐,長安他身體不适,就不讓你們進去了。你想見見我,那你現在見到了。至于你想見長安,我隻有四個字。”
“門-都-沒-有!”
話一說完,陶安虞就“碰”的一下把門關上。
真當他傻不成,一回到陶家他們想見的都是戚和淞,不就是因為戚和淞背靠皇室,有權有勢還有财。
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陶安虞慢慢的平緩心情。
“夫人,過來坐坐,别氣壞自己的身體。”他的語氣中有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哎,你笑什麼?我這麼生氣,你怎麼還笑呢。”
陶安虞沖過去一把抓着戚和淞的衣袖,兇狠狠的盯着他。
“噗嗤——哈哈哈…”
戚和淞本來坐直的身體因為笑的太過放肆而躺了下去,“夫人呐,你可真可愛呢。”
陶安虞:可愛!說我!!
他的臉一下就紅了,有些惱羞:“什麼,我哪裡可愛啊,你才可愛,你才可愛!”
還一邊說一邊撓戚和淞的癢癢。
這讓戚和淞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連忙求饒:“夫人,我錯了,錯了…”
“我真的錯了。”
一邊說着話還帶着幾聲咳嗽。
陶安虞被吓住,松手拍着戚和淞的背部給他緩氣。
戚和淞還想說話也被陶安虞堵了回去。
“别說話了,你看你都喘不過來氣。這次是我不好,對不起啊,我剛剛不應該那樣對你的。”
“無礙,夫人别自責,笑一笑吧。愁着個臉真像是一個小怨婦,笑一笑,嗯?”
小怨婦?
陶安虞終于忍不住對着戚和淞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嘀咕:“你才是小怨婦。”
手上給戚和淞拍背緩氣的動作也沒停下。
“唉,我那姐姐和弟弟不知道會在便宜父母面前怎麼說我。”
“便宜父母?嗯,便宜一詞倒也有幾分意思在這裡面。”
陶安虞長歎:“唉—”
“夫人既然不想見他們,不如我們這就回去,”說着戚和淞起身穿好鞋子,“等下夫人扶着我點,這樣他們也不敢攔着我們回去。”
“真走?那就走好了。”
這樣兩人開始了互相演戲。
“爹,爹,”陶安虞臉色蒼白的扶着戚和淞在陶府走着,嘴裡不停的叫着,“長安,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還時不時的掉幾滴眼淚。
陶觀急忙跑來,擦着汗慌亂的不行:“和淞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了。”
陶安虞心裡有些得意,面上又掉了幾滴眼淚,哭着嗓子說話:“爹,長安他剛剛突然喘不過氣來,我怕他出事。爹,我要先帶長安回戚家,要是長安出了什麼事,我怕,我怕戚夫人……”
不等陶安虞說完,陶觀連忙答應,對着身旁的小厮吩咐:“快去,快去,快點去把馬車備在門口,安虞你先扶着和淞去門口,我去後邊那點藥給你。”
說完陶觀就急忙跑了。
陶安虞擦着眼淚,扶着懷裡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的人往門口的方向走。
“夫人演的不錯。”戚和淞小聲說話。
陶安虞借着擦眼淚的動作,低聲回話:“那是,不過你也不錯,我們可以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坐上馬車後,兩人立馬變臉。
陶安虞連忙把袖子離自己遠了點,這上面倒了點洋蔥水,本來是準備和陶父陶母見面的時候哭的,哪裡會想到用在這事上。
“來,夫人把頭轉過來。”戚和淞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手帕,輕輕地擦拭陶安虞臉上的眼淚。
“哭的這樣,回去讓青綠給你拿兩個雞蛋敷一敷眼睛,不然到時候就腫起來不好看了。”
“沒辦法,我自己哭又哭不出來,隻能用這種方法哭了。”
“以後少用,”戚和淞看着陶安虞眼角的淚痣,繼續道,“以後也少哭,能不哭就不哭。”
陶安虞垂着眼睛,緊張回話:“嗯,少哭就少哭,反正我也不喜歡哭,哭的眼睛也痛。”
戚和淞用手點了點那顆淚痣。
陶安虞整個人裡面往後退,一下碰到馬車,“嘶——,有點痛。”
“戚和淞,你喜歡男人?哥兒?”
眼前的人非常直白問出這個問題,戚和淞有些詫異,但還是誠實的回答:“不知道,我還沒有過心儀的人。”
“你沒有喜歡的人不妨礙你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性别的人啊。”
陶安虞逼問着。
戚和淞搖頭:“夫人不必擔憂為夫會喜歡上其他人,或者是納妾。對長安而言,娶了夫人就在不會有其他人。”
“啧。”
陶安虞不想和戚和淞再繼續聊下去了,轉過身子背對着他,什麼走向,明明問的是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還是哥兒,怎麼就扯到一輩子隻有我不會有别人了?
陶安虞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由于頭發紮着,那雙紅紅的耳朵就這麼顯露在戚和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