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天邊的雲也逐漸染上橘紅,陶安虞坐在屋外欣賞着落日,右手旁邊擺着一個小木桌,上面放着水果和糕點,時不時的吃一塊,悠閑自在的很。
隻不過等下就要去和戚母一起吃飯,所以他也沒怎麼吃占肚子的糕點,就用了一些水果。
戚和淞換了一身月牙色的長袍走出來,腰間系一條圓環玉佩,上邊刻了花草的圖案,頭發也都梳了上去,用發冠箍着,顯得人也精神許多。
陶安虞一眼望去就被驚豔到了,平時随便穿就已經很好看,這一裝扮起來就更好看了。
戚和淞走到陶安虞旁邊,也坐下。
“夫人明天還要去制作間嗎。”
陶安虞肯定地點點頭:“去,我明天再去試試。”
“不怕做不出來了?”
“不怕,反正做得出來的。”陶安虞自信的說着,現在他有了小智,不怕做不出來。
但戚和淞并不知道,他看着陶安虞半晌不說話,眼眸落在桌上,似是在思考什麼。
“長安,你是在猶豫什麼。”
陶安虞握住他的手,開口問。
戚和淞還是低着眼睛,視線不去看陶安虞,他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是關于未來的。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考科舉。”
陶安虞支持的說:“為什麼不去,我相信你肯定會取得一個好成績。”
戚和淞沒應,伸手拿一顆葡萄遞到陶安虞嘴邊,陶安虞順勢張嘴吃下葡萄。
“夫人相信我,那就我就去考一考,”戚和淞說,“本想着帶夫人回雪北,那裡有我的朋友,我認識的人。但現在有了新的目标,夫人就等一等,以後帶你去認識他們。”
陶安虞好奇詢問:“雪北是什麼樣的?經常下雪嗎?”
戚和淞失笑:“雪北不怎麼下雪,隻因為那裡生子着一種白色的樹木,一年四季不凋謝,就像雪一樣白淨,所以才叫雪北。”
“白色的樹,葉子也是白的啊?”
“當然,整棵樹都是白的。”
去戚母的院子前,陶安虞也去換了一身衣服,他不知從那裡沾了一身灰,衣擺變髒。
他一推開門,就見戚和淞在門外等他。
陶安虞微微一笑,自然地牽住戚和淞的衣袖:“走吧,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别讓母親等久了。”
戚和淞颔首,将陶安虞牽住衣袖的手拿下,變成牽手的動作。
換完後才笑了下,“走。”
這是陶安虞第二次去戚母的院子,他之前還覺得有些不安,怕戚母對他有什麼意見。
不過戚母也沒說什麼,反而總是讓桃玉送補品過來給戚和淞,隻是每次戚和淞都不怎麼吃,幾乎一半都進了陶安虞的肚子裡。
這次去戚母的院子,兩人又經過回廊。回廊兩旁的花已經不再是那時看見的岚甯花,而是一種淡紫色的花,像月季的花瓣一樣。
“長安,母親知道你吃不慣辣嗎?”
陶安虞忽然想起這個事,他怕戚母不知道戚和淞吃不慣辣。
“或許知道的。”戚和淞回答的不清不楚。
陶安虞表情一頓,他用力的捏一下戚和淞的手,“嗯,我覺得母親是知道的。”
之後,陶安虞就一直在心裡默默祈禱戚母準備的菜裡面有戚和淞喜歡吃的或者能吃的。
和上次一樣,鴛紫帶着桃紅在門口等着戚和淞他們。
等兩人走近後,鴛紫和桃紅連忙上前行禮。
“父親回來了沒?”戚和淞牽着陶安虞走在前頭,鴛紫和桃紅跟在後邊。
鴛紫道:“老爺還在外邊,最近這幾天都是很晚回來。”
戚和淞沒再問,今晚可能就是他們三人一起吃飯。
至于他弟弟戚玉澤一個月之前就去南邊的靈珠島遊玩去了,上次戚母給他送來的血絨燕窩就是戚玉澤送回來的。
入了院裡,首先聽到的便是一個活潑的聲音。
“哥哥!”
陶安虞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的是一個外表可愛的小女孩。她提着小裙擺,正努力地跑過來。
在她的身後,一個儒雅的男人跟着走過來。
戚和淞上前一步,蹲下接住跑的太快而有些刹不住腳的小女孩。
“莞莞,好久不見。”
說完,就站起身來看向她身後的男人,“小叔。”
戚牧聞言點頭,眼睛看着陶安虞,眼裡笑意不減:“長安,我這次回來沒想到你成了親。那時我正在南方,也沒來得及送禮,希望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
“小叔嚴重了,”戚和淞看上去明顯有些高興他轉頭看陶安虞,對着戚牧介紹,“這是我的夫人,陶安虞。”
陶安虞順勢問好:“小叔好。”
戚牧笑了下,語氣溫和:“改日帶着安虞來府上玩,舒兒他這次回來聽說你成親了,一直念着要見見安虞。要不是昨晚他吹了風,今天有些發熱,今天也就一起過來了。”
戚和淞點頭應下,“他倒是鬧騰。”
陶安虞跟着戚和淞一起往裡邊走,他們叔侄有很久沒見面了,一直在聊個不停。
陶安虞因為第一次見到戚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在一旁不出聲。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扯動。
低頭一看才發現走在戚牧旁邊的小女孩來找自己了。
“安虞,等會兒你就幫忙看着莞莞一點,我與和淞有幾月不見了,待會兒恐怕是顧及不上莞莞。”
陶安虞看着身旁的莞莞,答應下來:“小叔放心,我會照顧好莞莞的。”
到了屋外,柳顔樂已經坐在桌前等着他們了。
見他們來了,起身道:“快坐下,快坐下,剛才我讓鴛紫去招呼廚房的人快點出菜。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