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狀況聽上去是中毒了,”溪井七翻開一本陳舊的醫書,裡面記載了他過去所治過的疾病,他過去所聽聞的疾病。
書頁被不停地翻動,就像戚和淞現在的心情一般,安靜不下來,迫切的想要找到救治陶安虞的辦法。
終于,溪井七翻書的手停了下來,他有些激動地指着一顆草藥,“就是這個——夢冥草,用它的花朵制成的粉劑,可以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用睡不醒。”
戚和淞低眸看着溪井七手指,指着的地方,思索道:“既然是無聲無息的陷入沉睡,為什麼下毒之人又會讓我察覺。中毒的為什麼是虞兒,而不是我?”
溪井七搖頭,“這些你要問下毒的人,我一個大夫怎麼會知道。”
“這種毒好解,隻要找到夢冥草,用它的葉子熬成湯,給夫人喝下去就行。”
*
院裡,陶安虞呆呆地坐在亭下,他有時擡頭看天空,看風把雲給吹來,露出後邊的藍色。
他有時低頭看地,看地面的花花草草,遠處書翠正在掃落葉,她掃動的過程中,還可以看見一點點灰塵。
昨天晚上,他好幾次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才發現戚和淞一直睜着眼,他更本沒睡着。
那一刻,他心裡面有很多想法。
但最後隻剩下一種,不想讓戚和淞再流淚了。
望向門口時,視線内出現戚和淞的身影。陶安虞嘴角輕彎,“長安。”
那一聲長安,喚的戚和淞本來焦急的心情奇迹般安靜下來。
他走到陶安虞身側,陪着他一同坐下。
“溪大豐說夫人中了夢冥草的毒,”戚和淞苦笑一下,“夫人大概是被我連累到了,這毒怕是要下到我身上的。”
突然,他的額頭被陶安虞用手指彈了一下。摸着被彈的地方,戚和淞有些茫然。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那個下毒的人把毒下給我才好,如果是你中毒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陶安虞縮着手指,本想着安慰一下戚和淞,但這番話說出來後,他才發現自己說的如此正确。
如果真的是戚和淞中毒了,他一個穿越過來不到兩個月的人,怎麼救他?在這裡,他隻認識溪井七這一個大夫,身邊可以信任的也隻有明湖和明池。
這樣一個困難的處境,他要怎麼救他?
戚和淞默聲聽着,他放下手,被彈的地方現在有一道紅印子。
“夫人說的是,”他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早找到解藥,并查出下毒之人是誰。”
“這就對了嘛,”陶安虞點頭。
雖然戚和淞從溪井七那找來了解毒的辦法,但這次中毒事件也給陶安虞打了一個響鐘,要開始賺取強國值來升級系統了。
他拿出袖中的地契,平鋪在桌上,帶着些詢問的意味,“長安,我等會兒要出躺門,去看看明池那邊的布衣皂生産的怎麼樣。”
戚和淞聽了,想都沒想就決定和他一起去。
陶安虞沒有拒絕,他說出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要戚和淞和他一起出去的,這樣他安心,戚和淞也安心。
抛開中毒的事情不想之後,陶安虞和戚和淞又乘坐馬車出了門。
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一架外表華麗的馬車停在戚家大門。
陶安虞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一個半月了,去過的地方隻手可數。作為大規模生産布衣皂的制作廠 ,它選址在地價便宜的西邊。
馬車從南江街外經過,沿着希河邊的垂柳走過一段路程後,最終在一片有些空曠的地方停下。
陶安虞一下車,就感覺到這個地方的寂靜。
和繁華喧鬧的南江街不一樣,這裡的人都埋頭苦幹,哪怕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在流下,手臂四肢酸痛不已,他們依舊埋頭苦幹着。
戚和淞上前一步,牽住陶安虞的左手,帶着他往前方走去。一路上都沒遇着什麼人,偶爾可以聽到一些鐵器碰打的聲音。
兩人沿着一條泥土路走了一會兒,在一座外表有些破爛的宅子面前停下。
“就是這了,”戚和淞道。
宅子的門是關着的,戚和淞有節奏地敲了三下。
一會兒,門被打開一條縫隙。
從裡面探出一個人來,那人約摸十五六歲的樣子,眼神有些警惕地看着兩人,“這位少爺是有什麼事情?”
戚和淞:“我們是這裡的主人,我姓戚,這是我的夫人,姓陶。”
少年聽到戚和淞的話後,警惕的眼神立馬消失,他臉上帶上笑容,“原來是少爺和少夫人來了,請進請進。”
不待兩人說話,少年繼續道。
“少爺,少夫人。不是我故意不讓你們進來的,實在是明管事交待過,我們這裡不準陌生人進入。”
“無妨,警惕些是對的,”戚和淞道,“你先帶我們去找明湖。”
明湖正在制作間裡邊巡視着,聽到戚和淞和陶安虞來了,他轉頭對身旁的人叮囑幾句,才離開。
他出了制作間的門就看見兩人站在屋檐下,他上前行禮,“少爺,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