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京城之後,戚玉澤就時不時往外跑,去見個什麼人。
今天在柳顔樂那坐過之後,戚玉澤帶着方飛又出了府。
“行了,我就在這下車。”馬車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戚玉澤踩着木梯下車,他雖是對着方飛說出這句話,語氣中卻帶着掩飾不住的雀躍。
他離開方飛的視線之後,一下往南邊走去,一下往東邊走去,總之先是胡亂走一番,最後到了一處宅子面前停下。
戚玉澤擡手正準備敲門,卻又停下來,先是理了理衣袖,又将散在肩前的頭發整理到後邊去,覺得整個人好一些好,這才敲響了門。
“吱嘎—”
門很快就被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打開,看他穿着的模樣是個暗衛之類的人。
“主子已經在裡面等着了。”那人的聲音低沉,有些嘶啞,聽上去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聽到男人這麼說,戚玉澤加快了走路速度。
這處宅子不大,隻有三百平方的樣子,戚玉澤很快就走到一處關着的房門前。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推門進去了。
“哥,你等久了吧,我這次出來時在母親那花了點時間。”戚玉澤一進門就朝着坐在床邊的玄衣男人跑去,聲音軟軟的。
玄衣男人低聲一笑,道,“阿桃不想理她就搬出來好了,來哥這。”
戚玉澤坐在玄衣男人腿邊,頭靠上去,“還是算了,大哥現在還在府裡,更何況現在的形勢比以前嚴緊些,我不想害了哥。”
“真乖,”玄衣男人擡手覆上戚玉澤的臉頰,老繭碰上嬌嫩的肌膚,有些痛,但也讓他喜歡。
戚玉澤擡眼望去,雙眸中充滿着癡迷,他喜歡眼前的男人,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甚至不能出現在他身邊。
但,他還是喜歡,喜歡的無可救藥。
“今晚别走了,陪我。”戚玉澤起身靠着男人,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他想親上去,但是親上去就不能看見他的臉了。
“好,”戚玉澤猶豫要不要親上去可男人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他擡手覆上戚玉澤的雙眼。
黑暗中,軟熱的觸感令人着迷,戚玉澤抓緊男人的衣服、手臂,最後無力的掉落。
不知過了許久,戚玉澤再次睜眼時男人已經不在房間内。他有些失落,也沒有急着起身離開,而是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虛空某一點出神。
“醒了?”突然房門被打開,男人端着一碗白米粥走進來。
“哥!”聽到男人的聲音,戚玉澤瞬間回神,他用手撐着床面坐起身來,開心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答應你不走的,”男人做到床邊伸手扶住戚玉澤,聲音溫柔眷念,“慢點起來。”
男人一勺一勺的喂戚玉澤喝下白米粥,他見戚玉澤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
“阿桃,青綠傳來消息,陶安虞中了夢冥草的毒。是你讓舒雨把解藥給他們的?”
戚玉澤神色一僵,很快恢複過來,“嗯,那是我大哥和嫂嫂,他們不知道那些事,所以不應該牽扯到他們。”
“你母親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倆的。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甯可錯殺不可放過’,不是嗎。”
“更何況,老五手下的人已經查到華夏雜貨店是你大哥和嫂嫂的。阿桃啊,他們已經處于危險之中。”
戚玉澤激動地抓住男人的手,“靈鈞,你幫幫他們好不好。母親本來要害的是我,卻讓大哥替我受過,甚至牽連了雲舒。”
“她可不是你的母親。”宋靈鈞将手從戚玉澤手中抽出,輕輕地摟住戚玉澤。
對啊,她不是我的母親。
戚玉澤軟下身體,整個人都靠在了宋靈鈞身上,“但是大哥不知道。”
見戚玉澤這般模樣,宋靈鈞歎氣,“阿桃,你知道的,我會幫戚和淞他們。我從沒有拒絕過你的要求,不是?”
“我知道。”戚玉澤強忍的眼淚從眼眶掉落下來,倒是讓宋靈鈞慌了手腳,他可最不忍心讓阿桃哭了。
“乖阿桃,不哭了,好不好?”
宋靈鈞重新拿了一塊手帕給戚玉澤擦眼淚,動作輕柔,就像在對待易碎的玻璃一樣,小心翼翼的。
“哥,對不起。”戚玉澤抱住宋靈鈞,他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多難,但宋靈鈞還是答應了,隻因為這是自己提出來的。
“阿桃永遠不用道歉的。”戚玉澤的眼淚更本擦不完,宋靈鈞之後親上去,讓他的眼睛乖乖閉上。
他和宋靈鈞相識于寒冷的雪天,那時的一呼一吸都令人不住打顫,可現在他們有了一間小屋子,屋裡很暖和,也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