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串馬車離開京城後,朝着南方行駛了許久,在正午時停了下來。
柳鈴陽掀開馬車簾走出來,直接從車上跳到地面上。
在他身後的許智見了,連忙關心道,“這麼跳下去摔到沒?”
“沒有,這才有多高,我都不帶怕的。”
柳鈴陽心情好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剛才跳下來的時候用手撐了地。
“用手帕擦一下,”許智踩着椅子走下馬車,他從袖中掏出一張藍色的手帕,上面還繡了一朵蘭花。
“我去用水洗掉就好,”柳鈴陽擺手,想要躲掉許智伸過來的手,這手帕可是他親自繡的,弄髒了多可惜。
說着柳鈴陽走開了,許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見柳鈴陽沒有回頭,自個就在馬車前的木闆上坐了下來。
三天前,柳鈴陽回到家後就說要去江南。
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是完全不同意的,而且不止他不同意,父母也不同意。
但不同意沒用,柳鈴陽依然堅持要去江南。鬧了一番後,柳鈴陽才道出真相。
想到這,許智抓緊手帕,他那時才知道,當初鈴陽為了賺錢讓他去讀書到底受了多少苦,甚至差點連命都沒了。
大冬天的,掉到湖裡,一個人偷偷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換衣服,暖幹衣服,還不告訴他們任何一個人。
如果不是孩子的事,鈴陽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們這些事吧。
許智吸了一口鼻子,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了。
他們這次去江南有兩個目的,一是幫陶安虞開江南華夏酒樓、華夏雜貨店的分店,二是去神醫谷求醫。
神醫谷有一名神醫,老大夫說了這位神醫有辦法治好柳鈴陽的身體,但是神醫谷難尋,如果沒有專人帶路是進不了神醫谷的。
不過柳鈴陽和許智并不感到灰心,畢竟天無絕人之路,隻要他們尋下去總能找到的。
送走戚雲舒和柳鈴陽他們後,陶安虞同戚和淞坐上馬車也回了戚府。
“過些時候子觀也要走了,長安到時候我們再聚一聚吧。”車廂内,陶安虞帶了一張厚面紗,還與戚和淞隔了一點距離。
他前天晚上吃多了冷飲,還偷偷的背着戚和淞沖了點冷水,這不一晚上過去第二天早上戚和淞醒來時,就發現睡在旁邊的人發熱了。
聽着陶安虞有些沙啞的嗓音,戚和淞有些心疼又生氣的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茶杯來,又從皮壺裡倒了點溫水出來。
“多喝點溫水。這次生病難受吧,下次可不許再像前天晚上那樣了。”
掀開面紗,陶安虞側過身子,臉面向車窗的方向将水喝完。
溫水流過陶安虞的喉嚨,使他感到舒服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沒剛才那般沙啞了,“嗯,我這次也是長了教訓。”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說的事,過幾天讓子觀來院裡吃頓飯,我親自做幾道菜,你看怎麼樣?”
其實如果可以,陶安虞還想請宋靈鈞一起來吃道飯,畢竟他是戚玉澤喜歡的人,也是要把戚玉澤帶去蘇地的人。
蘇地雖然有個蘇字,卻不是江南那帶,而是靠近東南沿海的地帶,那裡有一個城市叫蘇卉,正是東南沿海那帶比較繁華的城市之一。
回到戚府後,陶安虞就立馬讓青綠把方飛請來。自從那次宋靈鈞把戚玉澤帶出府後,戚玉澤他就再也沒有回府過了。
要想找到他現在在哪裡,府裡面或許隻有方飛知道怎麼找。
交代清楚後,陶安虞就讓方飛走了,擡頭看了眼明亮的天空,剛才太陽還在頭頂,現在就已經偏西了點,想着他和戚和淞都還沒有吃午飯,就準備去廚房親自做點。
來到廚房時,他看見鴦紅正在洗菜準備下鍋。
“先不做。”
他連忙阻止鴦紅把菜倒入鍋中。
“今日讓我來做一餐給長安吃,你在旁邊幫我一下就行。”
“是。”
鴦紅放下那盤菜,轉身走到陶安虞身旁,讓他好走到竈台前面來動手炒菜。
戚和淞以前喜歡吃清淡的菜,但最近也喜歡上吃一點點辣菜。一方面是因為京城喜歡吃辣椒吃的多,另一方面是因為陶安虞他喜歡吃辣菜。
再加上他第一次吃火鍋時,那鴛鴦鍋裡的辣底湯鍋燙出來的菜真真是好吃的很。
就這樣,戚和淞開始喜歡上吃辣菜。
陶安虞勾嘴,笑了下。
他現在生了病,吃不了辣菜,于是他就給自己先做了道蒸蛋、清炒淮山排骨,給戚和淞做了酸辣土豆絲、辣椒炒肉。
四道菜炒完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陶安虞将菜盤子放入食盒,向着鴦紅道,“飯添好了?”
鴦紅點頭:“添好了。”說着還提了下手中的食盒給陶安虞看。
“那我們就走吧。”
陶安虞先走出廚房,突然他想起什麼,問道:“對了,長安讓你們盯着舒雨,他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并沒有什麼異常的事,他最近做完自己的事後就待在房裡,也不怎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