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就像指甲邊緣的死皮,時不時的刺一下,就算暫時将它撫平,也很難一直忽略它。
“唉,都怪你,你為什麼偏偏這麼好,讓我舍不得離開你?”陶燦燦在心裡埋怨道。
對于貓兒的心理想法,神思渺并不知情。
但在陶燦燦看不到的地方,神思渺此刻的眼神卻完全沒了往日的柔情。不僅沒有了溫度,還藏着幾分猜疑。
他本以為貓兒隻是愛玩的年紀,才總是跑下山,每回讓他一頓好找。
可是今日一看,貓兒似乎早就與一隻不知道哪裡來的竹鼠有了聯系。
方才看貓兒的動作神情,可不像自己面前那麼的單純幼稚,無論是交流還是動作姿态都很是老練,它甚至懂得用自己給它煉的丹藥作為某種報酬支付出去,自己贈予它的靈兜,也被它發現了其中的妙用。
到底哪種性情才是真正的貓兒?
它在我面前……是在演戲?
難道是有誰處心積慮将它送到我身邊,而我卻沒有察覺嗎?
以及……它真的,隻是,一隻貓?
神思渺心中的問題越來越多,多到讓他忍不住陰謀論了起來,但他把一切的異常都藏在了心底,沒有表露出半分。
陶燦燦并不知道自己在神思渺這裡已經露了餡,此刻也隻有神思渺他自己心裡清楚,隻要有了懷疑,貓兒對他而言的意義就已經再也回不去從前。
查,他必須要查清楚一切。
……
自從吸收了至純魔息之後,雲宛白的修煉天賦就跟蒙塵的金子被擦亮一角之後,逐漸顯現了出來。
特别是在通過自己的金手指找到了最适合修煉的bug(她想休息的時候就挂機回意識空間躺平,她想修煉的時候就靠金手指調好最适合修煉的痛覺比例,如此下來可以實現二十四小時連軸修煉)之後,她對于力量的渴求一天多過于一天。
當弱小的身體通過修煉逐漸變得強大,作為身體的主人,沒有人比她更能夠感受到自己實力上的變化——小小的肉爪子能跺碎地面,四肢輕輕蓄力就能跳起好幾米,更别說尾巴上逐漸進化出倒鈎的冰刺。
這種隻要努力就能及時獲得積極反饋的感覺,令這位職場卷王十分上頭。
沒有甲方,沒有傻叉領導,沒有deadline。
隻有自己和自己較勁,自己在進步學習。
别說,她真找回了最初純粹學習的快樂。
難怪修仙的人動不動老是閉關,雲宛白自己修煉起來都能廢寝忘食,她甚至都不覺得區區手機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能在現實生活當中自己給自己升級加屬性點,争取有朝一日能夠出去打怪,可别太爽~
尤其是這個便宜鏟屎官血冥在差點把她餓死之後,他總算是良心發現,終于舍得給她下點本錢了。
也就是說,雲宛白終于體驗到了“被”氪金的快樂。
“都呈上來。”
血冥依然是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起豹兒的脖頸,待他随意地坐在榻上後就将豹兒放在自己的腿上。
盡管這一系列動作還有些許不自然,但對比剛養寵的那幾天已經好上太多。
雲宛白表示,除了四肢還是有點别扭之外,她并沒感覺到太多的疼痛。
嗯,有進步。
不過,怎麼會有人在養寵物一個月之後都還不知道該怎麼正确的抱,就隻知道抓脖子?雲宛白腹诽道。
“尊主,這是魔和堂那邊新送來的一批,請您過目。”一位魔使禀告,将托盤遞上前。
血冥在這方面并不專業,他也不多賣弄,直接叫宿庚過去翻找:“你就說哪些對豹兒有用,挑出來就是了。”
最近魔界正溫水煮青蛙地擴大盟友隊伍,并且在魔界疆域中到處敲打一些刺頭以鞏固統治。其中,就有一些識時務的盟友将不少供奉送往領城來表明忠心。
這些供奉裡頭可有不少珍貴的好東西,就連血冥手頭上都沒存貨。
以往他并不在意這些,也沒什麼物欲,大多都賞賜給了有功的部下,要麼就是存到寶庫裡吃灰。
不過現在,有了在意的小家夥,那優先級自然就變成了自己的豹兒了。
對于其他那些向統妖司送禮的風氣,他知是知曉,但并不在意,或者在他看來本就應當如此,好歹是他養的寵,待遇自然要不一樣。
宿庚搓搓手,表情腼腆但動作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就挑出了最好的,給一旁的魔使都肉疼到眼皮子狂跳,隐隐有青筋暴起。
這老頭,每回都這麼不客氣!
“這對豹兒的根骨好,能幫它疏通經脈,剔除雜質。”
“這個對豹兒的牙齒好,它正是長牙的年紀,就應該練練咬合力,以後的牙保準長得又尖又亮。”
“這個對毛發好啊,豹兒它最近尾尖有點粗糙,多吃這個能油亮光滑一些。”
血冥不住地點頭,一臉認真。
這個确實有用,那就給它吧。
那個也很有必要,行,給它吃呗。
什麼,你說這個沒有功效,但就是好吃?
不用多問,都給它就是了,又不是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