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咬血冥的手指,盡管依然不能破皮,但血冥已經能夠感受到乖乖牙齒上用的勁了,往他身上抓的印子也比原先消的更慢。
說實話,哪怕血冥有這麼多次把她丢到生死險境當中“不管不顧”,但雲宛白并不恨血冥,反而還有些感謝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要想躺平的話,生活一定會非常快樂,可她也就失去了穿書的意義。
血冥對她的高要求讓她看到自己身上無限的潛力。除了做牛馬之外,原來自己隻要肯狠下心來,也真的能夠成為非常出色的自己。
這個認知對雲宛白自信心的樹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也越來越有“魔尊手下第一受寵寵物”的派頭了。
大概是經過這三年的相處,雲宛白認為自己比誰都要了解血冥的秉性,比原文作者都更了解。
結合這裡的世界觀,其實這個男人并不算是大反派,他隻對魔族的敵人兇狠,對實現一統大道上的障礙兇狠,為了大局,他可以有所犧牲,所有魔族人都願意犧牲。
隻是他失去了太多,多到麻木,多到沒有辦法停下來休息。這份痛苦,他隻會在深夜中暴露。
雲宛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魔界待久了,有點被同化,她好像有點能夠共情這個魔尊。
但也僅僅止步于理解。
反正,在摸透他的性格之後,雲宛白變得更加放肆起來,在他的容忍界限之内肆意妄為。
血冥那就是移動的經驗包,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好東西,包括他身上自然溢出的魔息。在嘗過至純魔息之後,雲宛白已經瞧不上普通版本的了。
與其便宜空氣,倒不如便宜了我。
于是在某一天的夜裡,早就把自己當成雪豹、已經沒有臉皮和男女之防的雲宛白,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來到了血冥身旁,對準他的床榻和火絲被就是這麼一踩一轉一盤坐,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這是血冥正式向她開放側殿的第二天,雲宛白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血冥被她的動靜吵醒了,或者說,他早就聽到了乖乖的動靜,但他不知道乖乖要做什麼,便一直耐心等待着。
然而當他感受到腳邊真的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挨着他睡的時候,他的身體顯然有些僵硬。
不确定乖乖到底做了什麼,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向腳邊望去。
果然如他所料,乖乖真的跳到了他的床上,看起來打算跟他一起睡?
血冥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他并不理解眼前的情況,以及乖乖為什麼要過來黏着他。
以至于血冥呆坐了很久,一動不動。
雲宛白可不管他在想什麼,反正這麼好的被子不加我一個躺着多可惜啊,而且我這麼迷你,在床上根本占不了多大位置。
再說了,我直接送上門總比你半夜睡不着,老來我房裡盯着我要好吧。
雲宛白沒有任何的内疚感,就這麼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她還用力往血冥的小腿方向擠了擠,好讓自己靠近床榻的軸線,不容易掉下去。
感受到血冥沒那麼配合的把身體往床榻裡面挪,雲宛白還沖他的小腿哈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轉圈圈踩踩踩,逼的他屈腿往裡之後這才滿意地重新躺下。
這過程中,雲宛白甚至都沒管血冥到底有什麼反應,她深知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這種小事情他不會跟自己計較的。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血冥隻是有些哭笑不得,并沒有太過生氣。
他隻是在想,乖乖的搖籃也是精心布置而成的,它為什麼放着好好的搖籃不睡,非要來和我擠着。
難不成,這是它向我表達信任的一種方式?
天人交戰了很久,血冥最終還是放棄思考,彎下腰,無奈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随它吧。
在接受了床搭子這個現實之後,血冥認命地起身,拿出一塊手帕把乖乖的四個爪子仔細擦幹淨。
雖然他有時候會一身帶血的回來,看似狂放不羁,但在他私人的領域中,特别是床榻,血冥還是有一點點小潔癖的。
把爪子擦幹淨後,他又對着乖乖施了一個潔淨術,這才小心地重新躺回到床上,給它留出足夠的空間一起入睡。
聞着空氣中乖乖的毛絨味,血冥眉宇間的神情似乎也柔軟了幾分。
但很快,新的問題又來了。
就在血冥阖上雙眼休憩、半夢半醒之時,乖乖忽然翻身躺平,肚子朝着天花闆用力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身踩踩踩,又找了一個新的舒适位一屁股躺下。
血冥被吵醒,直到沒動靜之後他才繼續閉眼醞釀睡意。
又過了半小時,雲宛白打了個噴嚏,跳下床小口喝了點水,又跳上來繼續睡。
血冥緩緩睜開眼。
這回,他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