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好東西,前三年你不拿出來?想到這一點,雲宛白又瞪了一眼血冥,被瞪的血冥一臉無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好脾氣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而養成習慣最多也不過二十一天。
一個月後,血冥收到了神思渺的傳信說要一起去人間一趟。
本來他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可當他突然意識到晚上沒有乖乖陪在自己身旁這件事後,他一下子就有點不想去了。
這放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誰都知道血冥是一個打架成瘾的人,傳聞他殺穿三界,隻不過是為了找到每一界的最強者,擊敗他們以鞏固自己身為最強者的地位。
可自從養了乖乖之後,他約架的次數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宅,宅到三門五堂的人都得随時待命,不像之前等尊主不在的時候他們就能在領城裡頭稱大王。
也是,領導在的時候,摸魚都不方便了。
遲遲沒有收到血冥的回信,神思渺又遞來了一封傳信催促,血冥毫不懷疑自己再猶豫下去,好友就會以為他生命受到威脅直接殺來魔界救他。
沒有辦法,血冥隻能在走之前狠狠rua了一把乖乖,還特意帶上了錄有乖乖睡眠聲的留影石,晚上可以伴自己入睡。
這些雲宛白都不知情。
她隻是覺得血冥真的很符合她對鏟屎官的刻闆印象,愛吸貓——現在應該說是吸豹,然後一本正經的欠揍。
而她倒是不确定自己到底符不符合貓科應有的特征。
她現在的動物本能會自然而然引導她去做一些事,這些事在她看來是非常正常且符合邏輯的。
比如半夜喝水,那渴了總要喝水啊,又不是沒水喝。
比如半夜起身,睡得不舒服留換個姿勢睡,也沒毛病啊。
所以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至于這些本能反應會不會和雪豹的習性相悖,那她就不知道了。
畢竟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她也隻是看着直播間雲養豹,而且更多看的還是它們白天玩耍的片段,比較的碎片化。
或許動物本身就會有許多無法用理性來定義的行為,就像她也不知道原來身為雪豹的自己,性格還有這麼多跳脫以及反差的一面。
哪怕她時不時提醒自己面對魔尊要保持理性和冷靜,萬一惹對方不高興,對自己小命有礙。但有時候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波動,高興的時候就拉着血冥一塊高興,不高興的話她就想讓所有人都不高興。
很任性,但也确實很爽。
不過她也清楚,自己和血冥之間的感情基礎還并不牢固,并不足以支撐自己提出更多過分的要求。
就好比,人會對養了三天的寵物也有着自以為強烈的感情,也會為它流下眼淚。
但這種眼淚頂多一兩天就止住了,哪怕回憶起來也隻有唏噓。
可如果是養了十多年已經當成家人的寵物離世,那這種痛苦才叫真正的痛不欲生,每次回憶起來都會淚濕眼眶,時不時地鈍痛。
她并不滿足成為第一種狀态,不管是為了小命還是為了别的,她都要盡可能成為血冥心目中第二種情況的存在。
不過這隻是支線任務,她最重要的主線任務還是要提高自己的實力才行。
血冥不在也不要緊,她可以在宿庚的陪同下去之前的刷怪點繼續練習。不過這回,是不是可以再挑一個更大一點的家夥練手了?
另一邊。
血冥和神思渺在追查完一個線索之後就分别了,而血冥正好順道拜訪了一位他在人界的盟友——山茗閣的閣主,倒賣三界武器的二道販子,自稱饕餮。
這是個很有趣的家夥,和自己一樣都是人族和魔族的混種。憑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仙界或魔界當個座上賓,但他偏偏喜歡住在人界,說是人界的美食最合他口味。
以往血冥并不會和饕餮聊太久,頂多講講計劃的進展,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會離開。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饕餮肩膀上那隻小鹦鹉,他就特别想聊一聊養寵的事。
饕餮養了這隻鹦鹉十年,平日大家找他都隻談生意,談完就走無情的很。
難得有人問他養寵的經驗,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最信任的盟友,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早就聽說你養了一隻冰棘豹卻不曾有機會問你,”饕餮大笑,“怎麼樣,感覺如何?”
他肩膀上的鹦鹉也重複道:“如何!如何!”
“還不錯,隻是,困惑也有許多。”
血冥很是認真地與他交流,正好有件事他想問問饕餮。
在對待乖乖這件事情上,血冥一直不知道該如何代入自己的心情。
他沒有太多豐富的情緒,除了知道恨的滋味之外,最多還有個友情能體會,但乖乖到底屬于哪個範疇他并不清楚。
饕餮哎了一聲,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拍拍肚子說:“這簡單!養寵嘛,其實就跟養孩子一樣,你看我家就是個皮兒子,天天就會搗蛋。但當爹的能怎麼辦,隻能寵着呗。”
“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鹦鹉聽懂了,撲棱着翅膀反抗,被饕餮彈了個腦瓜崩後更是氣的大罵。
血冥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種當爹的心态,他把乖乖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這麼寵着它任由它胡來。
難怪……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天起,血冥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脈。
他并沒有當爹的經驗,但自從認知清晰之後,他的所作所為都有了依據,他知道自己要怎麼對待乖乖了。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
“乖乖,以後我就是你的爹爹,你明白了嗎?”他摸着雲宛白的腦袋,語重心長說道。
這話一出,嗆的正在進食的雲宛白連肉粒都噴出來了,一臉震驚的擡頭。
我靠!你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