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
血冥狐疑,他都不記得了,給他下挑戰書的人有那麼多,哪裡一個個都記得住。
再說了,他這段時間是要陪乖乖好好休息的,他要努力化解乖乖對自己暴力處置叛徒的不好印象,所以,還是和平一些為好。
血冥不耐煩:“不應戰又如何?”
居然上門來打擾我和乖乖的相處時光,本尊既然不應戰,自然有不應戰的道理。
何苦追問。
無濛聽了很是生氣,明明之前别人的挑戰魔尊也接了,為什麼偏偏輪到自己的時候就不應戰,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他大聲說:“不應戰?之前莪術那家夥也說不應戰,你不還是把他打的頭破血流!”
“還有上上回在抹谷山莊,鳄雲仙子中途投降,你不僅假裝沒看見,還盡對着她的臉下手,她到現在還在養傷。”
無濛毫不留情地揭露起了血冥曾經不堪的戰鬥方式,罵的那叫一個起勁。
血冥本來坐在座上,而乖乖安然躺在他的懷裡。
但聽到無濛嘴裡不利于他形象的話之後連忙打斷,飛速把乖乖耳朵捂住。
“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如此暴力好戰。”血冥不悅。
“你分明就是如此啊,”無濛瞪大了眼睛,“誰不知道你喜歡單方面虐打,卡着不傷及性命的底線一直打,殘忍無道,别人越在乎什麼你就越破壞什麼。”
愛法寶的他毀法寶。
愛樣貌的他毀樣貌。
哪怕性命無虞,也頂不住他逮着最要命的七寸打。
聽到這些為了迷惑敵人使出的計謀,就這麼被直白的講了出來,雖然有故意誇張的成分,可是這怎麼能說給乖乖聽?
血冥有些惱羞成怒:“不要再說了!”
可無濛偏偏來了勁,都沒有了最初的害怕和畏懼。他現在才注意到魔尊懷裡的寵物。
嘶,傳聞原來是真的。
血冥不打架,改養寵物了!
這可真是玩物喪志。
“不管怎麼說,你絕不能就這麼放我鴿子,你必須要陪我打一場。”
無濛豁出去了。
語言是把刀,比挨揍還緻命,他受夠被人嘲諷的滋味了。
還不如被魔尊胖揍一頓回去躺着,還能說是男人的勳章。
“你信不信我換了挑戰的規矩,不給你留一條活命。”
“我不聽,你必須要陪我打。”
“打什麼打,你有我乖乖重要?好了,不跟你說了,本尊今日還要帶它去溫泉學凫水,請回。”
為了避免自己的老底被揭的什麼都不剩,血冥把無濛轟了出去,順嘴找了個借口。
他本來還想給無濛一個教訓,可考慮到乖乖就在自己懷中,他不能展現出被戳中痛腳的不滿。
所以,血冥咬咬牙,憋着氣一腳将他踢飛了出去。
又一腳,把他徒弟也踢了出去。
于是,無濛就成了唯一一個在和魔尊打鬥中毫發無傷、隻多了點灰而沒有流血的男人。
也成了第一個踏上魔界完好無損回來的仙人。
但是,無濛的名聲不僅沒回來多少,反而變的更臭了。甚至還有人傳他和魔尊是一夥的,不然怎麼會給他特别的待遇。
無濛快氣炸了。
一計不成,他再生一計,不就是傳言嗎,他也要以牙還牙。
更何況他說的都是真的,作為頭号目擊者,他的證詞比誰都要可靠。
魔尊真的改了性子,如今當真熱愛養寵。
堂堂殺人魔居然堕落至此,簡直驚到大家的下巴。
一時間,各種謠言四起,不過血冥不以為然,反而引以為傲。
是的沒錯,他就是乖乖的好爹爹。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此時的血冥正帶着乖乖學凫水。
雖是戲言,但他顯然不會食言。
他們此刻正泡在魔焰山溫泉中,蒸騰的霧氣混雜着爆裂的魔息,使得整個人亢奮沸騰。
血冥并未脫衣,全身浸泡在水中,托着乖乖的腰認真教它遊泳。
殊不知,濕衣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緻,若隐若現的更為惹火。
雲宛白都有點不好意思看,如果隔着屏幕,她一定會留言說脫脫脫,但是放在現實的話,光是瞄一眼都沒有多少勇氣。
痛恨自己心猿意馬定力不夠,再加上雲宛白并不耐熱,凫水學了沒多久她就想走了。
血冥随她的心意,既然不想學那就回去,更何況乖乖已經學會了豹刨,進度非常不錯。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方巾,給乖乖擦幹身體後對它施了一個蓬松術。
隻是,剛教會它遊泳的血冥并沒有想到,就在他和乖乖的相處逐漸走上正軌的時候,居然有人動了壞心思。
——
一名身穿铠甲的魁梧男子站在魔殿後門,拿出一袋魔豌,熟練地塞到了正在當值的魔使手中。
“尊主大人他,最近有召喚我們的意向嗎?”
魔使習慣性地接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微微颔首:“并未。”
他惜字如金,依舊身姿挺拔地守着後門。
男子哼了一聲,又拿出了一袋魔豌遞了過去,不動聲色地打探:“尊主還在養那頭豹子?還沒玩膩?”
魔使順手接下,将其收到了袖口中,面色稍稍放輕松了一些,透露道:“它很得寵,還新鮮着呢。”
心情正好的魔使不介意多說兩句:“今日無濛仙人上門讨說法不成後,尊主就帶它去魔焰山凫水了。”
不愧是魔界三門五堂中魔戰門的門主大人火灼,出手就是闊綽,這兩袋魔豌夠修煉一年了。
魔豌在魔界可是硬通貨,不是所有人都敢死扛着原初魔息的威力來修煉,大家更需要稀釋溫和版的魔息。
而天然能夠吸收并儲存的魔豌,自然就成了大家的不二之選。
它能将魔息轉化為凝練版的魔氣,這樣一來魔族人吸收它的門檻就能大大降低。
平日裡一顆魔豌就能賣出上千上萬的魔晶,而魔戰門門主一出手就是兩大袋。
火灼也沒法子。
除了尊主例行召開的會議之外,最接近尊主和明白尊主意志的就屬當值魔殿的魔使們,許多信息隻有他們知道。
因此,要想打聽有關尊主的一手隐秘消息,哪怕魔谛門的人來了,也隻能從這些魔使身上入手。
就算魔使們的實力和權力在領城中根本排不上号,但三門五堂的人都還是會給足他們面子。
隻可惜,魔使透露出來的消息讓這位魔戰門門主很是不滿。
他是刀尖舔血的魔,當年追随尊主一路殺穿三界,好戰的因子一直在他體内沸騰。
而他們魔戰門作為尊主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忠誠的他們自然能理解尊主制定的韬光養晦策略。
為了成就魔族的一番大業,他們心甘情願的低頭蟄伏,養精蓄銳。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能夠接受尊主真的改了性子,變得玩物喪志。
當然了,尊主依然是他們英明神勇的尊主,尊主不會有錯。
可誘使尊主堕落的下賤東西,就不應該繼續存在了。
火灼目光悠悠,似乎穿透魔殿注視到了什麼。
凝望了許久,他整理了身上的铠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