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宮城體育館内。
及川徹翹着二郎腿沒長骨頭似的半躺在觀衆席的座位上,及川遙别過臉沒眼看的耐心等待着比賽開始。
“北川第一!北川第一!”
及川遙聽着耳邊屬于北川第一拉拉隊的動靜,她伸手推着馬上要睡着的及川徹:“徹,比賽要開始了。”
及川徹迷迷糊糊的,他坐直舒展着身體:“好。”
及川遙見他嘴邊的弧度調侃道:“是不是感覺很懷念啊。”
及川徹嘴硬的把頭甩向一邊:“哪有!”
及川遙撐着下巴慵懶的笑着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開始關注起球場上的動态。
随着拉拉隊的歡呼與鼓掌,一個黑發身着2号球衣的男孩緩緩出場。
及川遙他們坐在北川第一球員們的背面,所以她不知道此刻那個少年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從影山飛雄上場後球場上的氣氛像是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
及川遙秋水般的瞳仁映照着場上的不斷跑動的黑發少年。影山飛雄迅速地接球、托球,金田一和國見都隻能勉強趕上。少年的托球一如既往精準的可怕,但是他的要求過于嚴苛。
“你應該再快點!”
“為什麼夠不到球!”
及川遙仰頭望着天花闆,影山像是一個人在打排球。那孩子在場上和隊員們保持着陣型,但實際上她看見的是少年和隊友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他們之間的縫隙從小小的間隔發展到裂縫再到深不見底的鴻溝。
及川遙親眼目睹後,她大概能知道“球場上的國王”這一稱号的由來了,确實非常貼切。
及川遙側目輕聲詢問:“徹,你知道王sama嗎?”
及川徹閉眼聲音無所謂的回答道:“小飛雄嘛,國見和金田一前面給我發消息講過。”
及川遙收回目光:“是嗎?”
及川徹睜着一隻眼睛偷看她:“沒有然後了?”
及川遙伸手将發絲别到耳後:“你想有什麼然後?”
及川徹胡亂抓着頭發:“我以為你會說讓我調節一下什麼的……”
及川遙從喉嚨裡發出長音:“嗯……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要求你必須要去做什麼。”不過,我可以要求自己為那個小少年做些什麼。
雖然在大家看來影山飛雄是一個霸道獨裁的國王,但在她看來這是他的呼救。他那些尖銳強硬的話語背後,是一個孤獨的少年在無聲的呼救。
影山飛雄說話不好聽,但他天然的認為他的隊友就應該能夠跟上他的節奏。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國見大概是那種腦力派保存實力的風格,而金田一大概是已經拼盡全力也無法跟上影山。雙方都沒有什麼錯,隻是各有各的立場罷了。
她想做些什麼,一次次的這個少年都讓她忍不住想要将手伸向他。
及川遙用手指戳戳身旁擰眉咬牙切齒看比賽的某人:“徹,回去能不能教我打排球給我托球?”
及川徹收起自己面目全非的恨鐵不成鋼,臉上一蒙:“啊?”
“你就說行不行。”
“行啊!我給你講,經過我的教學,保管你成為優秀的攻手!到時候還可以叫上小岩……”
及川遙捂住滔滔不絕的及川徹:“好好好,謝謝你。現在,我們先專心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