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有時候發生的事情是真的無語到讓人想閉眼睡過去,不用再睜開的那種。至少目前的顔妍是這麼想的。
作為一名新時代的躺平女青年,顔妍一直奉行的生存理念就是:珍愛生命,從躺平開始。所以她到點下班,絕不熬夜,年僅24就保溫杯裡泡枸杞,将養生事業幹的如火如荼。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一覺睡醒後換了個世界,那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無論誰一睜眼看到自己的雪白天花闆和當初自己精心挑選、多方比價的價值五張軟妹币的夢想月球吊燈,變成了明顯木頭構架的房頂,且似乎有光線從房頂瀉下都會恍惚一陣。
哦,把似乎去掉,那房頂居然真的是空了一塊瓦片,隐約可以看出來上面似乎是蓋了一層塑料膜。
顔妍閉了閉眼,平緩了一下又睜開,仿佛是為了再次确定一般,這次低頭看向了蓋在身上的薄棉被,是她自己永遠不會買的紅綠配色大花被面。
這下是真的要崩潰了。顔妍開始嘗試着呼喚:“系統?”
一陣寂靜,不僅耳朵沒聽到回應,心裡也沒有。
這就不應該了吧,怎麼能有穿越者既不是車禍癌症病死,也不是熬夜工作猝死。
誰穿也不該是她這個養生老幹部穿啊!無三高,無病痛,沒有頭疼腦熱和不斷咳嗽,就單單眼睛一閉一睡,這也能換個世界嗎?
穿越大神怎麼這麼不嚴謹,事出總得有因吧!
而且居然也沒有給她配一個系統金手指,這就更不應該了!
顔妍此時心裡仿佛有個被束縛的嗎喽,掙紮着想要告到中央。
但是沒等她心裡的嗎喽擺脫束縛,一股從喉間漫上來的癢意就先一步沖脫了雙唇的阻擋,從口間漫出。
接着是一連串止不住的咳嗽不斷接連響起,在顔妍試圖深呼吸壓抑下去的時候,再次連聲急促的咳起來。
最終這咳聲引來了一道帶着點鄉土口音的女聲遠遠傳進來:“燕燕,怎麼了,怎麼又嗑的這麼厲害?”
話音剛落,一個身着紅黑細格紋粗布衫,帶着黑色套袖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看着她一臉焦急又帶着一點慈愛,坐到床邊拍拍還在咳的顔妍後背。
“遠遠的就聽見你在房間咳嗽,今日可好一些了,感覺你這還是沒好全。今天早上看你沒醒,我想着你昨晚咳了半夜就沒喊醒你,現在醒了就先起來吧,竈上的飯菜都要涼透了。”
說完摸了摸顔妍的發頂,“吃冷飯對身體不好,你趕緊起來,我現在去給你把飯熱一熱。然後我要去村支書家一趟,你這病反反複複的,我得去開個介紹信,再帶你去鎮上的大醫院看看。咱村裡的小衛生所就是不靠譜,讓咱們家乖寶病了這麼久還沒好。”
顔妍從女人進來起,就一直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嗓子眼像是堵住了一樣,有種哽咽的感覺。像是認識這人很久了一樣,面對女人的關心和輕撫也沒有一點抗拒,甚至還下意識往女人那邊靠了靠。
“咋了這是?身體哪又不舒服嗎?這咋還哭了?”郭白英看見自家閨女泛紅的眼角隐隐含着淚光,一下子急了,一把抓住閨女的手,眼睛在閨女身上上下掃射着,試圖找到原因。
“媽,我沒事。”顔妍嬌嬌糯糯的半撒嬌地說着,“我就是想打個呵欠,然後眼淚湧上來了。”說完還真像模像樣的打了一個打呵欠。那俏皮模樣終于逗笑了郭白英。
“沒事就好,那媽這就先去村支書家看看。”
臨出門前,顔妍還聽見郭白英的聲音隔着房門遠遠傳來:“竈上我給你溫着飯,裡面窩了個蛋,你記得吃。你這身體還得多吃點營養的補補。”
聽着郭白英關心的絮絮叨叨,顔妍心裡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同樣扯起嗓子喊道:“好~媽你去吧,我這就起。”
随着郭白英的離開,家裡又逐漸安靜下來,顔妍也終于開始思考起自己目前的處境。
首先,這裡肯定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時空,目之所及處都是很明顯的落後于自己時代擺設。
身下打磨光滑的木質大床仍舊可見其上的雕琢打磨痕迹,難掩其簡陋做工,木梁上簡單懸挂着一根電線吊起的燈泡,蜿蜒着固定在牆面上的電線,最後隐沒于牆上一個黑色圓形裝置内,又重新延伸出一條細細的線,垂落至觸手可及之處。
屋内沒有衣櫃,隻有牆角疊放着三口大箱子,箱蓋上還随手擺放着幾件零碎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