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還在努力消除文盲的時代,很多人也就隻是認個字,不當個睜眼瞎罷了。
報名之前,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能看懂題目,然後憑着他們生活多年的經驗,總能寫點上去的心态。
再不濟,就是那什麼選擇題,四個選項選一個,總能猜中的嘛。
結果他們看到了什麼?
五題的選擇題,剩下全是需要用文字叙述的簡答題。
有些考生甚至是隻勉強認得些字來碰運氣的,至于一塊錢的考試費算是他們賭運氣最簡單的一個門檻了。
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個工人名額卻毫無門路,又或是需要幾百塊錢,才能買來一個。相對比之下,一塊錢簡直太值了。
在考場裡到處轉悠着,充當監考老師的胡副廠長看着這些人寫的字,直皺眉。
他就知道這次招工對學曆和戶口沒有任何要求,就是不行!
你看看這些考生,什麼水平?簡直都浪費他印卷子的紙墨,白瞎他絞盡腦汁出的題了。
也就老梁那個看不透的,非要搞什麼招工考試,要他說直接去大學裡招一批新畢業的來不就成了。
還是年輕了呀,比他年輕個十歲的就是不行,沉不住氣。胡副廠長搖搖他滿是花白頭發的腦袋,背着手走了。
另一邊帶着黑色邊框眼睛的梁廠長,正一邊在考場巡視,一邊掃過一張張卷子,試圖從裡面找出自己需要的可造之材。
這副舉動倒是把周圍的考生弄得緊張兮兮的,所過之處,下筆的手皆是一頓。
畢竟誰不害怕自己考試的時候,身後站着個老師呢?
有那些整張卷子通篇胡寫的,更是害怕卷子被看見後,直接被人趕出考場,一時間,冷汗冒了一頭。
顔妍倒是鎮定許多,在現代從小到大考了那麼多次試,周考月考期末考,小測大測随堂測。早就從這麼多考試中磨砺出來了。
因此,當她餘光瞟見身後多了片黑色的衣角,她也并沒有放在心上,隻繼續專心答自己的題。
自然也沒有察覺,這片衣角在她身後停留了許久,直站的顔妍後座的考生,兩股戰戰幾欲哭出聲來。
蒼天啊,他到底是寫錯了哪一步呀?要這麼一直被這麼盯着,雙眼慌亂的在卷子上逡巡,試圖找出可能引起老師駐足的點。
監考老師一直站在他身邊,他連頭都不敢擡,紙上落下黑色墨水的印記,寫上又被劃去,反複塗塗改改,顯示着主人茫然又無措的心情。
直到幾分鐘後,那個黑色身影邁開步伐向前走去,他才松了口氣,以為這次自己終于改對了答案。
然後偷偷掀起眼簾看了一眼這人的背影:嗯,大佬氣場十足,一看就是幹部做派。
不知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連背影都透出一種喜悅的輕快感覺。肯定是剛剛自己後面改的答案讓大佬非常滿意。
畢竟在他身邊站了那麼久呢,還能是誰?
完全忽略了,站得久,不代表看的就是他,也許看的是他前面的人呢?
考完試,顔妍和兩兄弟約好了在鎮中心小學門口,右手邊200m的地方彙合。
這次考試因為參與的人數過多,工廠裡實在安排不下位置進行考核,隻能向鎮中心小學租借了教室,将考試時間放在周日。
雖然中心小學容納下了這群“龐大”的考生,但是由于考試結束出來時人流量過大,為了不擠在門口瞎等着,三人才一緻選擇将彙合地點定在校門口之外幾百米的地方。
顔妍因為考試需要畫一些手稿,而她本身對于畫這種手稿還不是很熟練,因此堪堪卡着時間點交的卷。
出門的時候,餘光似乎瞥見了一抹出乎她意料的身影。
「酒桶,我剛剛怎麼好像看見女主了?」
“宿主,你沒看錯,女主也參加了此次考試。”
「她來參加做什麼?他下鄉不就是奔着男主去的嗎?現在想要考走了是怎麼回事?」顔妍表示不解。
系統翻了翻前幾天的監測數據,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肯定是因為農活幹不下去了呗,我這邊錄像有拍到,她每天平均偷懶十次,叫苦十二聲,每回見面必跟男主抱怨農活太重。”
“她的工作完成率還特别低,經常為了完成村裡的最低任務線,找人幫她幹。”
「啥意思,給錢讓人幫她幹?」
“是的,最常幫忙的是方大牛和田畝。這倆人家裡最窮,窮的就剩一把子力氣了。”
「羨慕啊,我也想把自己不想幹的活外包出去。」顔妍是真的羨慕女主這點,能花錢買到的何必非要自己花力氣幹,就是實際上不劃算罷了。
“宿主,我想提醒你,你剛剛考試也收獲到了氣運值哦。”自從顔妍發現日常生活中也會不經意獲得氣運值,她就打開了系統的播報功能。
隻要有積分進賬就播報一下,也能提醒她注意到哪些人是高氣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