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念頭通達,可是該犯的社恐,還是不可避免地繼續犯。
此時和幸村精市對視,櫻田明雪覺得心跳越來越加劇。
正當她覺得心快跳出胸腔時,幸村精市則笑着對着她道:“櫻田,要不要到我家做客?”
“啊——”櫻田明雪以為腦子發昏聽錯了。
幸村精市笑着解釋:“雨越來越大了,現在還吹着大風,即便有傘,恐怕也會被淋濕,我剛剛給石井叔叔發了信息,等我們一下了公交車,他剛好就能接到我們,我家離公交站台不遠,等雨小一些,我再請石井叔叔直接送你回去。”
櫻田明雪本來心裡就有點亂,聽到幸村精市這般說後,想到她如今孤身一人,感冒了也不會有人再事無巨細地照顧她直至痊愈了,于是也顧不得社恐了,就胡亂地點了點頭,結結巴巴地道:“那……打擾幸村同學了。”
……
當兩人到站時,外面依舊是狂風暴雨狀态。
哪怕兩人一步就跨入了公交站台的遮擋闆下,可雨水還是不住往兩人身上飛濺。
勁風冷雨打在裸露的皮膚上,櫻田明雪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噤的同時,再次抱怨起了氣象局。
怎麼可以誤差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春天跟冬天的區别好不好!
正當櫻田明雪搓着冰冷的雙手時,雨幕中一輛黑色的轎車遠遠駛來,最終在距離公交車三十米的地方,打着紅色雙閃停了下來。
幸村精市撐開傘,對着身旁的櫻田明雪道:“櫻田,石井叔叔到了,我們快過去。”
櫻田明雪點了點頭,跟着幸村精市的步伐朝着黑色轎車快步走去,
由于雨太大了,視線很模糊,因此平時隻需要十多秒的路程,整整走了半分鐘。
當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櫻田明雪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想到要下雨,她今天還特意穿了件長袖毛衫,本以為已經足夠,沒想到毛衫跟昨天的棉衫根本沒有多少差别。
反正都扛不住如此狂風驟雨。
櫻田明雪側頭看向左肩。
原來她的左肩外側已經被濕透了,此時浸着雨水的毛絨布料正重重地貼在肌膚上。
又涼又黏膩,非常得不舒服。
櫻田明雪忍着不适,帶着感激轉頭看向了身側幸村精市。
她家裡公交站足足有八九百米,等她趕回去,估計早就變成了落湯雞。
隻是目光剛觸到身邊的少年,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來幸村精市的情況比她嚴重多了。
紫色的頭發不斷地滴着水,應該是在球場做了大量網球練習的緣故,他今天隻穿了網球部的明黃色短袖運動衫,此時已經全部濕透,正緊緊地貼在身軀上,勾勒出少年優美又不失矯健的線條。
櫻田明雪又感動又自責,剛剛她隻顧着悶頭走,都沒注意到幸村同學,把傘全部傾在了她這邊兒。
何止啊。
前排的司機石井剛剛看得很分明,精市還用整個身體為少女擋住了所有的風雨,否則就憑這一把傘根本不可能擋住六級大風裹挾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