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正往這而來的火車,正鳴笛聲作響,在經過江城時戛然而止。
下火車的所有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正火速往外走去。
鄧葉不忍心地瞥了一眼剛才被打的小孩,大顆大顆淚水正滴落在褲子上。
正在剛剛小女孩還死死的抓着鄧葉的衣袖,攔住不讓鄧葉離開。
葉煜冷漠的用手掰開小女孩那傷痕累累,早已看不見皮膚的雙手。
葉煜低下頭揉着鄧葉的腦袋問道:“吓壞沒有?”
鄧葉雖有一顆憐憫之心,但是她還随着葉煜提着行李,無情的離開了。
周圍的人群好像司空見慣,一個個漠不關己的樣子,使得鄧葉更加可憐小女孩了。
一旁有對情侶在讨論着小女孩。
鄧葉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周圍的環境喧鬧嘈雜,将近蓋過讨論聲。
女人好奇的問道:“這女孩是不是被拐賣的,找不到父母,太可憐了吧!”
男人啧了一聲,回答:“這有什麼的,我們農村那邊基本是這樣對待孩子的,都是重男輕女罷了。”
女人臉上按耐不住的失望,沉重的開口道:“那你呢?你不會也這樣吧。”
男人直接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兩人就此沒開口。
鄧葉根據兩人一番話和她在火車上的遭遇思索着,這女孩确實是走親戚的。
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種事情出來,屬實叫人擔憂,但當時火車已經到站,總不能過站吧。
葉煜看出鄧葉藏匿的小心思,率先發話:
“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去舉報拐賣吧。”
瞬間,鄧葉的雙眼由深變淺,像星光照在眼睛似的光亮,使得葉煜挪不開眼睛。
鄧葉與葉煜相視一笑,便前往乘客服務中心。
一想到鄧葉在毫無猜忌下舉報,葉煜替鄧葉捏把汗。
鄧葉站在窗口處,腦海裡仔細回想着當時的事情進行描述:“當時那個小女孩被那個人販子打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小女孩的服裝和長相比較不像人販子那邊的。”
值班客服:“是哪班火車的?座位大概還記得清楚嗎?”
鄧葉緊張地開口道:“我記得是從南城到渝城的火車,班次是昨天晚上八點半出發的,然後她們就是坐在我旁邊的。”
接着鄧葉從兜裡掏出一張對着整齊的票,手中比劃着兩人的特征,又回道:
“人販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比我還矮十公分,體型偏胖,年紀有50多歲;小女孩身高大概在一米左右,體型偏瘦。”
值班客服:“好的,這邊我們會聯系那邊的工作人員前往調查的,将會在下午給你進行反饋。”
回家的路上鄧葉猶豫不決,她害怕是自己添亂子害得小女孩被打的更兇狠。
父母的拆遷合同中還有江城的一套房,他們準備把家具訂好就住在那邊。
不得不說,葉煜的動作還是夠快,那套一梯一戶的房子買的剛剛合适,住的下四口人,就是平時打照面會有點不自在。
葉煜被鄧陽急忙拉進廚房中談話。
趁這個時候鄧葉剛好可以多睡會,坐在火車上一晚,整個人身體腰酸背痛,全身神經都緊繃在一起,特别不自在。
鄧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洗完澡,便直接進入夢鄉。
該說不說,這被子軟乎乎的,質地柔軟,葉煜目前暫時是是居家好男人,特會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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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葉伸了個懶腰,擡起頭望向天花闆,今天就要正式成為俱樂部的一員,前方未知。
鄧葉才到達客廳,隻見三人正打量着自己,她難免會感到莫名其妙。
三人還拿出一份報告相互嘀咕着什麼。
鄧葉湊近一看,原來是自己失憶的病例單。
鄧葉腦筋一轉,想到個好主意,不如繼續裝會失憶,再看看葉煜的表現。
可當鄧葉熟練地端起杯子,抿了一下口時,葉煜就看出端倪。
鄧葉竟毫無察覺,用着骨節分明的手打出一段話語。
【鄧葉:诶,你今天怎麼會變好心起來?】
【葉煜:……】
【葉煜:怕你良心過意不去。】
鄧葉歪着腦袋思索着接下來該聊天内容,一旁的葉煜突然湊近在鄧葉耳邊,用悄悄話說道:
“别裝了,我知道你恢複記憶。”
葉煜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手指輕輕刮過耳垂。
這觸感涼絲絲,軟弱的耳朵如潮水般知覺遍布整個身體。
鄧葉的耳尖瞬間紅透了,她害羞着别過腦袋,裝作沒看見。
“還是這麼害羞啊,你跟十八歲那年一樣,一逗臉就會紅。”
葉煜聳了聳肩膀,斜過腦袋收匿着心中的愛意,盯着鄧葉的那杏桃色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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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俱樂部内,一片歡笑聲戛然而止,全部人齊刷刷的望向門口,原來是駐留的是鄧葉和葉煜。
葉煜眼神中飽含真切,舉止中帶着一絲不苟的态度。
衆人緊閉着嘴巴,舉止也變得緩慢許多,都在等一個喜訊。
葉煜先是吞咽着口水,象征性的咳嗽幾聲,于是酌字酌句道:“我宣布一個消息,那就是鄧葉—她從今天開始正式是我們的一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