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酒後……吐真言呀!” 她的手指探進他的衣襟,從他的肋骨往下滑,“殿下身上真暖和。”
“别亂摸!” 蕭允墨剛把她的手捉出來,她又從别的地方伸進去。
她咯咯直笑:“不想被摸啊?那殿下将我捆起來就是了。”
蕭允墨隻好抓住她的雙手,将她緊緊箍進懷裡:“襄兒,别鬧了,早些睡吧。”
她腦袋抵在他胸口,被他的體溫包裹,緩緩閉上眼睛。
“殿下也覺得花間公子是個狗賊?”
他說話時,胸腔的共鳴貼在她耳邊:“沒有,若是襄兒,便做什麼都是對的。”
“若不是我呢?”
“那就是狗賊。”
祁襄被他逗笑了,往他懷裡靠了靠。
“睡吧,襄兒。”他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像哄孩子似地輕輕拍着她的胳膊。祁襄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在極度惬意的溫暖中沉沉睡去。
回到京城,聶昭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看見祁襄是和兩位王爺一同回來,臉上的笑容涼了半截。
“姐姐,那位夫人想到了一條線索。”他徑直站到祁襄身邊,同她并排往肅王府中走,将蕭允墨和蕭敬虞甩在後面。
“什麼線索?”
“方夫人說,她在祝斌别院的時候,時常能聽見遠處傳來幾聲奇怪的鳥鳴,那鳥啼聲尖銳空靈,很不尋常。“
“鳥鳴?”祁襄露出疑惑之色,“弄清楚是什麼鳥了嗎?”
聶昭搖搖頭:“我與何田哥、瑤姐姐從鳥市兒找了好多隻飛禽去讓她辨認,她都說不是。”
“祝斌那邊呢?”
“他呀,羽林衛将方府掘地三尺,結果連隻老鼠都沒找着,每日都在拿手底下人出氣,隻怕到了時候還交不了差,耽誤了皇上的吉日,那才叫吃不了兜着走呢。”
祁襄冷笑:“哼,左右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聶昭忽然低下頭,湊到她耳邊悄悄說:“還有,這兩天,何田哥和瑤姐姐,他們兩人也甚是奇怪。”
“怎麼,他倆吵架了?”
“神了?你怎麼知道?……哎,也不能說吵架吧,就是氣氛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
“說不上來……瑤姐姐似乎是同那個祝指揮使認識,何田哥問她,她又不肯說。”
“你瑤姐姐不喜歡别人問東問西的。”
“我知道啊,我哪有那麼笨,所以我就來問襄姐姐。”他得意地笑了,一口白牙齊齊整整。
祁襄用力點了一下他的腦門:“小小年紀這麼好打聽,小心老了變村口的長舌公!此事與你又沒有關系,倒不如好好想想那怪鳥的事兒。”
“我要是那長舌公,姐姐就是我的長舌婦,我們一同往村口一坐,連野狗都得繞着走,生怕被我們壞了名聲。”
“滾滾滾!”
“祁時安。” 蕭允墨冰刀一般的嗓音打斷了二人的拌嘴,“去換身騎裝來,一會兒随我去一趟南海子。”
“去南海子做什麼?” 她回過頭,不解地望着他。
“原本皇上應當親自去打過幾日獻牲的牢獸,但德妃娘娘和賢妃娘娘都臨近生産了,皇上此時不宜殺生,便派我替他去。”
“皇上還真是多子多福。”
蕭允墨瞪了她一眼:“殺頭的話也講得?”
祁襄仿佛沒聽見他的話,蹙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眼睛滴溜溜轉了兩下,笑道:“巧了,我正想去南海子辦件事呢!”
聶昭也忙不疊道:“懷王殿下可是去打獵?在下可否一同前往?”
“自然不能。” 蕭允墨冷冷回絕。
聶昭倒也不惱、轉頭就睜着一雙大眼睛,向祁襄求起情來:“襄姐姐……阿昭也想去看看你們大齊皇家的獵場究竟有多氣派。”
蕭允墨仿佛心症即刻就要發作,祁襄抓着他的袖口,幾乎是在撒嬌:“殿下,興許他還能幫上我忙呢?”
蕭允墨輕輕甩開他,轉身往甯喜齋的方向走。
“罷了,都快換衣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