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祭提氣,使出十成勁道,吸向風百通,卻一股強流向他對沖過來,竟然是釋诃。尤祭大驚,他的功法吸食普通武者自無問題,但釋诃是同門長老,與他修習異法之前不相上下,偏他又運足十成力道,若撤回不死也廢,他雖不滿釋诃大長老之位,但也未想過要他性命,此時卻是身不由己,事關生死,此時也怪不得他無情了,邪功一展,全力迎向釋诃。
釋诃全身冷汗,方才他感到背後一強勁暗器襲來,他出手反擊,竟然接了尤祭的掌力。那暗器不知何時已打出他體内,更另他難以支撐,若不抵擋,立刻化為屍骨,隻得全力支撐。空母見狀,知道兇險,将手中寶瓶擲出,希望能夠化解二人之力,卻聽砰一聲響,寶瓶炸裂,四處飛濺,這寶瓶是她費力煉制的法器,此刻卻隻能加重二人的對峙。
突如其來的變故給了趙寒和風百通機會,二人連手對付野利覺不再吃力,向中心的出口靠去,野利覺見狀,連發幾枚鐵蒺,卻聽轟隆一聲,整個大殿向下榻去。
趙寒隻感覺到一陣暈眩,身體控制不住下墜,等再清醒過來處在一片黑暗之中。聽得一陣咳嗽,點了火折子一看,正是風百通灰頭土臉,他罵咧道:“這是甚麼鬼地方,這趟可遭罪啦。”
趙寒仔細觀察四周,這裡似乎是一條甬道,應該是尤祭和釋诃鬥法時觸動了機關,他們被震到這裡。
“兄弟,咱們趕緊找出口。”風百通道,他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二人沿着甬道往前走,漸漸發現了不對勁,這裡仿佛是一處鬼打牆,走來走去又回到了原地。
不知何時前面幽暗處出現一個飄影,風百通唬了一跳,“你是人是鬼?”
“跟我走吧。”燭火顯現,正是木青冥。風百通吃了紅菱的大虧,對這裡的女子充滿戒備,他狐疑道:“你是誰,要帶我們去哪裡?”
木青冥沒看他,來到趙寒面前,舉起寶劍道:“還給你!”
趙寒大喜,方才為了一線生機将寶劍擲出,原以為要大費周折才能尋回,不想這麼快就失而複得,他接過劍道:“多謝姑娘。”心裡又有些不安,他與這位姑娘所見不過幾面,而她似乎還是那黑袍尤祭的弟子,此教陰晦多詭,她為何将劍還給自己?
風百通卻是眼珠一動,恢複了他油腔滑調的樣子,“好姑娘,原來你竟是活菩薩,快帶我們出去吧。我這兄弟仗義,不顧危險肯來救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困在此處。他最是喜歡心善的姑娘,等我們出去了,一定好好報答姑娘。”
青冥冷哼了一聲,掉頭向前走去,風百通忙拉着趙寒跟上。
“敢問姑娘,與我們同行的有一位沈家小姐,她是不是也被帶到這座古墓?”趙寒問道,他不能丢掉另外一位同行者。
“她是你什麼人?”冷冰冰的聲音。
“沈小姐是我們護送的雇主,若出意外,趙兄弟和我都要被問責。”風百通忙解釋道,他是懂女子心事的。
“沒有!這裡從來沒有中原女子進入。”
這一次果然走出了甬道,來到先時的前殿,青銅大門卻還牢牢關閉。
“這扇大門我也不能打開,但這是出去的必經之路,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青冥歎口氣道。
“哎,姑娘你再想想辦法。”風百通心裡焦急,忽看到門旁有一塊凸出,似乎是門把,他急忙越過去開。
“不可!”趙寒一聲喝住,“你所踏之處可能是死門,有機關。”說話間一支冷箭飛過。
風百通道聲:“好險,”側身避過。
趙寒仔細觀察,方才他随空母進來的時候不敢多看,現在才瞅清楚,此地與正殿六芒陣不同,這裡東南西北正斜每處一道暗槽,再看腳下頭頂所布,像極了奇門盤中的八門,似乎這裡曾是一處大陣,年代久遠許多地方殘破,能在這樣的地方建殿,這大黑教倒也有些源頭。他依次序踩向不通方位,最後來到門口,那青銅門竟然打開。
“好兄弟,有你的!”風百通越出跟上。
“木姑娘,再會。”
青銅門慢慢閉上,隐約的燭火印在青冥臉上,幾分幽怨清冷。
趙寒和風百通終于從墓碑口爬出來,又見那棵千年古樹。
二人剛松口氣,忽覺林中風聲大緊,煞氣撲面而來,一個陰冷的聲音道:“以為出了墓,就能活着回去?”正是大黑教護法尤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