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揭開一貼膏藥,藥味瞬間充斥着屋子。
“不要。”盛槐序捏着鼻子,不滿地哼哼,“味道太大了。”
說來也巧,盛槐序鼻子格外靈敏,受不了味大的東西,像是膏藥之類的,他格外排斥,剛才的雲南白藥他勉強能接受,膏藥是萬萬不行的。
他不想一身的膏藥味。
“貼。”谷雨言簡意赅一個字,盛槐序立刻收起哼唧唧的表情,乖乖接過來貼上。
就這麼一會兒,小米粥入口剛剛好,盛槐序一口粥一口包子,他瞥了眼谷雨,用眼神詢問他,“你吃了嗎?”
“吃了的。”
沒幾分鐘他就把谷雨帶過來的早餐消滅掉了。
“那我走了,一會出工了,你不用去了,乖乖呆宿舍吧,要是怕悶,可以去我家,找我爸媽解悶。”
谷雨接了個電話,急慌慌下樓,盛槐序看他離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幽幽吐出去。
收拾了一頓,原本有些雜亂的宿舍變得整齊,他甚至把谷雨桌子也擦了一遍。
一套下來,他點頭欣賞自己的傑作,止不住的點頭,掏出手機拍了一小段視頻,還把吃空的保溫飯桶也拍了進去。
被子被他疊成豆腐塊,床單也沒有一絲褶皺,他有些不舍得坐,索性瘸着腳出去,準備找方爸方媽幹點事兒。
他來當志願者之前,詢問過梁越禮,問他是否願意和他一起,對方直接拒絕,并且表示隻能同甘不能共苦。
“滾滾滾。”盛槐序笑着罵他,順手把枕頭扔出去。
“真服了,本來說來旅遊的,現在算怎麼回事,死了心去種樹。”
梁越禮罵罵咧咧,盛槐序無所謂笑,“昂,鐵了心做公益。”
最終,梁越禮因為家裡有急事,提前飛走了,也沒再糾結盛槐序究竟是不是真要種樹。
一下樓,盛槐序驚奇的發現,樓道裡的燈泡換成了新的,且變成了聲控燈,他下樓的腳步聲不算大,燈依舊亮了。
早晨的風有點大,他穿的少了點,加快腳步一瘸一拐走進對面的院子。
“小盛來了。”院子裡擇菜的方爸迎面走過來,攙着他坐下。
“早上谷雨告訴我了,說你因為樓道燈壞掉扭到腳了,這不,我倆一大早就去把燈修了,聲控燈,有點聲音就亮,但又不是過分亮。”
方爸一直在笑,谷雨是起了個大早,方爸方媽還沒準備早飯他就騎車走了,回來提着藥和燈泡。
盛槐序動了動手指,坐上方爸特意拿來的凳子,一邊擇菜一邊和他閑聊。
“沒有。”方爸說這話時恨鐵不成鋼。
“他就是個木頭!死活不開竅,沒談過對象,相親也不去,天天一門心思種樹。”
盛槐序擇菜的速度都慢了下來,豎起耳朵聽,“啊?昨天去買床單,那個姨還給介紹來着,不過谷隊長貌似不樂意。”
他暫時出賣了一小下谷雨,做出吃驚的表情。
“嗐,谷雨不樂意。”
方爸憤恨咬牙,“都快30的人了,還不成家,還不如他小妹呢。”
他還有個小妹?盛槐序追着問了一句:“他還有個小妹啊。”
說起小妹,方爸更是愁的要命,“昂,小妹上大學呢,戀愛倒是談,隻不過她喜歡姑娘。”
方爸一句話,直接把盛槐序CPU幹燒了。
“啊?啊。”
“昂。”方爸點到為止,收起盆走進廚房,隻留盛槐序一個人在院子裡呆着,思慮剛才的話。
因為今天天好,方爸方媽做的飯很豐盛,居然是大米飯和炒菜。
盛槐序腳扭了沒法搬菜上車,他遂承包了保安一職,也就是現在旁邊看着方爸方媽來來回回。
“哎——我來……”吧。
他想搭把手,把米飯遞上去,被方爸拒絕。
“你歇着吧。”方爸沒理他,自己擡上去。
盛槐序覺得尴尬,方爸方媽手腳都很利索,完全用不到他,他不免有些失落。
“走,帶你去送飯。”方爸高興地拍着他肩膀,邀請他去送飯。
晴天的沙漠很晃眼,金燦燦的陽光耀得沙子反光,盛槐序坐在駕駛座掰下擋光闆,眯着眼。
“很晃眼是吧。”方爸樂呵呵的,車上的吊墜直晃,沙漠是好沙漠,就是路太難走了,搖搖晃晃的,他隻能手攥緊車上的扶手,身子使勁貼着座位。
“走出這段就好了,再堅持堅持。”
方爸面色不改,盛槐序被晃得頭暈眼花,方媽這次也跟來了,坐在後邊。
“暈不暈?”方媽問。
她是提前吃了暈車藥的,所以這會兒不算難受,盛槐序整個人都貼在車邊,一臉難受樣。
“你也真是的,非得把他叫來,小盛腳還扭着呢。”
方媽不贊同方爸的做法,見盛槐序難受,更是一臉心疼。
“要不要停一會再走?”
盛槐序咽了口唾沫,虛虛地說:“不用的阿姨,我隻是被晃的難受,不是暈車。”
餘下的路,方爸以巨慢的車速前進,盛槐序也沒那麼難受了,主動找話閑聊。
到達目的地後,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摸索下車。
“你?!你怎麼也來了。”
本來以為副駕駛坐的是媽媽,谷雨特意站在旁邊,沒成想是盛槐序。
盛槐序眼神微變,随後拂了把頭發塞到耳後,“昂,來幫叔叔阿姨打飯,我是帶任務來的。”
正巧方爸喊他,他扭身過去,又頓了一下,對他說:“我沒扯後腿,我是來幫忙的。”
谷雨看着他離開,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