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店裡有其他款式的扇子,你要不看看?”大哥熱心腸,把店裡所有的扇子款式扒拉出來,有的積一層灰。
盛槐序看了兩眼,嘴角不由得抽搐。
這都是些什麼……穿粉裙子的女孩、非主流字、明星大頭照,還帶香味那種,最正常不過的大概就是折扇。
好家夥,盛槐序随便抽了一把打開,一層灰飛出來不說,扇面提的字也是相當……有才。
正面寫了一首詩,旁邊還印着大字“飄渺仙緣”,反面印着模糊的古風少年。
怕不是用了這扇子,說話也得變成“悠哉悠哉”或者“小生不才”。
大哥也有點尴尬,把那些不太正常的收回去,留了幾把折扇。
盛槐序最終還是挑了一把扇面和字看起來都樸素的。
谷雨其實沒睡着,他隻是閉目養神,盛槐序吃薯片的聲音壓根吵不到他。
聽到他起身下車,他不自覺笑,放松下來真的睡着了。
熱……哪怕車頭沒對着太陽,大中午車上也很熱,盛槐序貼心開了全部車窗,仍是悶的要命。
他一動,盛槐序就從超市邁步過來,遞了冰棍。
“熱嗎?吃一根消暑,小布丁,不算冰。”
各類雪糕裡,盛槐序最愛吃小布丁和老冰棍,家裡的冰箱常年塞滿,他每天最少要吃一個的,來甘肅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吃。
“謝謝。”
谷雨沒矯情接過,車裡确實很悶,他下車透氣,叼着冰棍。
兩人就這麼倚在車頭,不約而同看向店門口搖蒲扇的大哥。
“看上大哥的扇子了。”盛槐序幽幽開口,不甘心,“可惜,大哥從山東買的。”
“蒲扇?”
谷雨認出了大哥手裡的蒲扇,他家裡有一個,不過挺多年了,“我家有一個”,他告訴盛槐序。
“啊?”這下輪到盛槐序吃驚,他試圖從谷雨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神色,可惜并沒有。
“欻!”
他打開折扇,動作流利絲滑,掀起的風撩動他額前碎發,他把水墨畫那一面留給谷雨看,遮住自己半張臉。
如果忽略場合和人的話,确實,盛槐序是個翩翩公子。
“新買的?”
谷雨跟捧場,立馬稱贊這把折扇漂亮,很符合他的氣質。
“哦?我什麼氣質。”
他挑眉,扇面直接遮到眼下,露出了他那雙幹幹淨淨的眼鏡,長睫毛帶動碎發亂動。
谷雨真的從未見過比盛槐序還漂亮的男生,一時看呆了,偏生盛槐序搖動折扇,額前碎發輕飛,在谷雨眼裡,他眨眼都自帶慢動作播放。
“啊……很優雅的氣質。”
他胡謅一句,盛槐序在扇後輕笑,聲音低沉悅耳。
聽的人想懷孕……
等兩人趕到玉門關,又是下午了,沒辦法,中途盛槐序餓了,兩人找了家餐廳大炫一頓。
路過面包店,盛槐序非說沒吃過甘肅特色面包,停車排隊去買。
其實那就是一家在普通不過的全國連鎖面包店,他就是看人多想去湊熱鬧。
谷雨被她磨的沒脾氣,下車陪他排隊,面包買到手也隻是吃了兩口就扔到一邊。
某人覺得不驚豔。
谷雨直接無語得不想說話,又路過一家不知什麼店,盛槐序剛張嘴:
“這家店……”
“很普通,全國都有,不好吃。”
谷雨看也沒看就快速搶答,惹的盛槐序大笑,發動車子走了。
“嗯,你說得對。”
他贊同谷雨的話,剛才那家店外觀挺漂亮的,他隻是喊谷雨欣賞欣賞,怎料他的反應這麼可愛,盛槐序更想逗他了。
張口就來:“怎麼辦,想喝手磨咖啡配面包。”
谷雨額角突突直跳,忍無可忍,直接壓低聲音說:“這兒沒有。”
一聽把人惹毛了,盛槐序趕緊投降,好聲好氣哄他。
“沒有那算了……”
他略帶遺憾,腳底的油門踩得飛快,但還是控制在限速範圍内。
玉門關沒想象中那個壯觀,相比于嘉峪關的壯觀,玉門關更多的是蕭條,破敗。
視線裡都是黃沙,遠處拱起一座沙丘,玉門關遺址就坐落在上方,孤零零一黃土建築,經風沙,要已經沒了昔日的風采。
“失望了。”
盛槐序從進來情緒就不高漲。
“沒有啊,隻是感慨罷了。”
光感慨還不夠,他甚至歎氣,“之前聽說,這玉門關是去西域的重要關塞,人肯定挺多,現在破敗成這樣,歲月真挺無情的。”
嘉峪關,玉門關,陽關,這三關都是河西走廊上的要塞,古來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可惜早已被曆史長河淹沒掉了,就剩下一些歌詞詩句。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麼有文化?”
盛槐序慫恿谷雨念詩,念出來又嘲笑他,惹的谷雨直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