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子行星,生物實驗室。
一名全副武裝的行星将軍急忙沖了進來:“辰皚!你在哪兒!”
聽到有聲音,不過聽不懂對方正在叫喊些什麼,聽樣子很着急,辰皚拖着疲憊的身子支棱了起來,擠着腦袋盡力朝籠子外面看去。
三天前實驗室裡的實驗員都跑了,沒有回來過,更沒有人給辰皚送飯,這樣也好,沒有他們自己就不用試針劑了,負債還有多少在籠子外面挂着,辰皚不知道。
隻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放自己出去。
“辰皚!辰皚……你在這裡啊!”這位将軍面着坐在地上骨瘦如柴的青年,一時像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亮了。
籠子是從外面打開的,除了籠子裡的人,其他人都可以打開這個籠子。
那将軍抓起辰皚的胳膊,瞪大眼睛,威逼着他道:“辰皚,辰皚,告訴我,當時,當時你是怎麼解決他們的,他們那麼多,你是怎麼解決的?”
辰皚盯着眼前的這個人看了很久,一雙病變的異色瞳孔不知轉了多久,從将軍的臉上掃到地上,再從地上掃到了将軍的臉上。
他剛剛在說什麼?
辰皚想起來了,自己認得他,是,是,跟他有過關系的吧,辰皚記得。
‘我聽說那誰,不是結婚了嗎?哎呦呦,你還跟了人家好幾年了,名分都沒有!哈哈哈哈哈……’
‘來吧,胳膊擡起來,想出去的話你還差一點。’
‘出去?哈哈哈哈,出去都沒人要了還出去!’
但是三個月,跟活了三百年一樣,累。
辰皚稍有些艱難的舉起頭,從頭到腳打量了眼前的這位将軍良久,這才叫出了他的名字“:喬系言。”
喬系言臉上盡是急不可耐,他着急說:“對對,是我是我!你快告訴我,三個月前你是怎麼弄死那些東西的!”
早因為負債被送進實驗室不久後,辰皚就把自己耳朵後面的轉譯芯片挖了,現在豈能聽懂他說的半點?
當時他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回想起來,辰皚低聲說:“你不是結婚了嗎?你要帶我走嗎?”
沒有芯片,辰皚什麼也聽不懂,隻知道他在跟自己說話,但是說什麼呢?要靠辰皚自己猜。
喬系言一着急,将辰皚整個的從地上拎了起來,大聲叫道:“不是不是!我!我問你啊!三個月前!你是怎麼解決那些東西的!”
辰皚盯着他那雙眼睛,再看看他的臉,笑道:“你看起來還是好健康噢……”
三個月前,辰皚還跟這個人一起出征過,一起守衛過他們的星球,還跟他一樣健壯,還是情侶。
現在,辰皚一時間都記不起這個人了,他在說什麼自己也不清楚,身體缺陷比之前多多了。
喬系言隻覺辰皚現在說話牛頭不對馬嘴,越發着急:“我在問你話啊!問你正事你别岔開話題!”
辰皚靜了靜,直截說道:“讓我想一想,你在跟我說什麼,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你之前幫我墊上負債就好了,好歹我不會被刺激到想挖走自己的芯片,聽不懂你們任何人說話。”
話畢,辰皚支起隻剩皮包骨的手,指着喬系言苦笑道:“你們說話真的好難聽。”
喬系言見從辰皚嘴裡套不出東西來,自己反而還被這個人嘲諷了,一時又急又氣,将其摁在地上一頓暴揍。
過程中,辰皚根本無力回擊,隻能護着自己,直到喬系言離開。
感覺喬系言是走遠了,辰皚才從地上起來,幸運的是喬系言走時沒有關籠子,辰皚可以随便出入。
喬系言打他的一頓他目前隻能埋在心裡,現在的這狀态,要力氣沒力氣,要速度沒速度,跑兩步還要大口喘氣。
辰皚已經不願意再為任何一個人吃虧了,半點也不行!
三個月前的那場戰役屬實讓辰皚把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隻是成本較大,他搭進去的東西有些多。
他先出去看了看挂在籠子上面的記錄表,用在他身上的病毒有很多種,辰皚不關心這個,他拿起了旁邊的少有人看的賬本,負債三億看看關了三個月試了那麼多種藥,現在還剩多少。
哦,一看還有兩億多。
辰皚左右看了看,這個地方除了他,好像沒有活人了。
陪了自己一個月的‘小白鼠’鄰居,前天去世了,無人清理,搞得辰皚的籠子都開始滂臭了。
來此一個月後,都會經曆到的一種針劑,能挺過來的都跟辰皚一樣,像個死人,卻還活着。
他們說這種藥劑挺過來了就能得吃長生不老,隻是緩沖的過程會很痛苦,死亡率很大。
辰皚扔下賬本,拉開了鄰居的籠子,将鄰居的屍體從籠子裡面拽了出來放在外面,再去那些實驗員的工作區域裡找一個裹屍袋,把鄰居包好,一整個過程都相當費力,把鄰居包完,辰皚身上的病變都顯現了出來。
黑色的經絡,哪怕是毛細血管都會出現明顯的黑色。
處理好了鄰居,辰皚去到了實驗員之前經常為他們取餐的地方。
雖不知那時候進食喝的是什麼,但在當時,他們喂進嘴裡的溶液,相當管飽。
辰皚循着記憶找了過去,是從這個房間裡拿出來的,進去之前,辰皚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沒人就進去,有人就算了。
算了,沒人。
他們應該是在三天前就離開了。
從喬系言剛才的表情看,這次的情況應該比較緊急,實驗員這麼早就跑了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