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什旅推開地下室最排頭的一扇門,拉開裡面的燈,在黑暗中睡了不知多久的辰諾和辰諾媽一起醒了過來。
他們倆人腳上分别都套着腳鍊,兩條鎖鍊套牢在了牆壁上,沒有十年八年他們還掙不斷那根長釘。
“仆人說他們給過飯了。”威什旅優哉地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盯着地上的母子倆。
辰諾望着威什旅,沙啞着嗓子道:“啊……啊?飯?是啊是啊!給過了給過了!”
才讓分子蟲發酵了一天,這兩個人就成這樣了?
威什旅笑盈盈地面向他們母子倆,說:“現在要求不多,就要——一張,辰皚小時候的照片,有嗎?”
“……”
“……”
地上的母子倆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心虛了。
威什旅等了一會兒發現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哼笑了聲。
這個房間是臨時搭建的地牢,這裡面的家夥挺齊全的。
威什旅點燃了火爐裡的煤,又等了一會兒,煤中的紅焰燃起,他才說:“要是沒有的話,一人一塊嚼碎了咽下去~怎麼樣?”
辰諾媽勉強笑了笑,佝偻着身子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說:“……别,别,我,我,我們有!我們身為他的家人怎麼可能沒有呢,您等等,我,我,我告訴你……”
殊不知自己剛說完,威什旅就從火爐中拿出了一塊燒紅的煤,對辰諾媽笑盈盈的道:“撒謊滿一顆贈一顆,嚼碎咽下肚~考慮一下?”
“……”
燒得火紅火紅的煤炭放到了威什旅手裡根本沒有傷害,頂多結束後,自己将手上燙熟沒有彈性的地方扣掉,就又能長出新的了。
威什旅笑着推銷起了自己手上的煤炭,微笑着介紹道:“托您家孩子的福,吃吐血了當場就醫,治好了再吃~要考慮考慮嗎?丈母娘?”
“……别,别,我們,”辰諾媽看了一眼辰諾,突然發怒沖着辰諾罵道:“你怎麼這麼不中用!長好看點會死啊!這麼多年供你白吃白喝了!早知道就不供你上學了!供你弟弟多好!現在好了老娘跟你一起受罪!”
威什旅将火紅的煤炭扔回了火爐裡,想觀察觀察再等自己接下來出手。
剛剛被罵的辰諾一臉懵,随後憤怒地站起身,接着罵道:“媽?不是你他媽把他丢進那破地方的!我可沒指使你丢!我可沒指使你賣你孩子!現在沒出路還賴上我了?當時你倆一起養不沒那事了?”
辰諾媽直接破防罵道:“我哪知道你是個廢物啊!”
作罷,辰諾索性破罐破摔:“我是廢物,你早知這樣别養我啊!把我送進去得了呗?把我送進兵營裡就行了呗!現在知道我是廢物了?!啊?遲了!”
在旁看戲的威什旅轉身将一枚烙鐵丢進了火爐中,咣當一聲引起了他們母子倆的注意。
辰諾作罷向威什旅磕起了頭,一邊磕頭一邊說:“國師,國師,我,我,我投奔你,我投奔你來了,求您接受我,求您!求您接受我!”
服軟誰還不會嗎?
威什旅用一根鐵夾翻轉着烙鐵,他說:“我的部下已經滿了,不缺人,現在反倒就缺一張你弟弟的小時候的相片,你有嗎?”
辰諾停下了磕頭的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爐上那一塊還在翻轉卻已經燒紅的鐵塊,突然心生畏懼。
威什旅不高興,氣憤的時候可以幹很多事,仗着自己的氣憤來折磨他們母子倆也是因為龐沂跟着他們沒吃好沒喝好一身病,他們不來找威什旅在外面流浪會很安全。
既然他們要登門拜訪,威什旅的“接待禮”肯定要多一些。
辰諾吓出了一頭冷汗,趕緊又說:“那,那,在,在你家打雜也行啊!在你家當傭人,也可以!我可以的!”
威什旅手裡用鐵夾翻弄着烙鐵,對辰諾應道:“送你們倆進來的那兩位也能把我家整理得很好。”
辰諾口頭還是在掙紮說:“……我,我很有用的,我,我還很有用,充軍,充軍總有人要吧!”
威什旅夾起了赤紅的烙鐵,走近辰諾說:“把你弟弟派上去,可以頂一千個你,算了。”
不等辰諾開口,威什旅就将燒紅的烙鐵貼到了辰諾嘴上。
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又喊不大聲,叫又叫不清楚的慘叫從地下室傳出。
威什旅用鐵夾拿開烙鐵,冷冷的對辰諾說:“外面的人都在睡覺,你要是引來一個,今晚就把你的聲帶剪了!”
這兩位好像一直都誤會了,威什旅是國師,是敵國的國師,隻是喜歡被他們抛棄的其中一人,而不是他們所有,身為國師,手段隻要威什旅想就敢做,管他們死不死活不活。
早晨。
前往黑洞中的艦艇上,貴賓客房内。
龐沂抱着一套衣服拿着兩盒盒飯從門縫外擠入,随後輕輕鎖好門,客房裡的威什旅正在洗漱,龐沂先打開盒飯吃了起來。
威什旅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很快洗漱出來了,發現龐沂正吃着他最看不上的東西。
龐沂帶進來的衣服是給威什旅買的,他從史萊姆變成人正常情況下是光着身子的沒有衣服,龐沂帶進來的褐色襯衫剛好合身,黑色褲子裡面還藏着一雙皮鞋。
因為感覺皮鞋有些不搭,所以龐沂用褲子卷着,不過最後威什旅還是穿上了。
想到了龐沂的不堪出生,威什旅熱心湊上前問道:“怎麼樣?好吃麼?”
龐沂盯着威什旅的眼睛慢慢咀嚼着,等到嘴裡的食物咽下肚,龐沂才說:“還行,你要不要來一口?”
威什旅挑眉,微笑着道:“不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