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中的光線不是很好,許久才透過一道縫隙看見光。
龐沂疾步了有一段距離終于聽見了前面的腳步聲。
進來之前他沒有認真看偷這一袋戒環的人的臉,不過在心裡為這個人祈禱,他最好不是不落星的人……
他最好不是不落星的人,他最好不是不落星的人!
如果不是不落星的人龐沂會抓住他然後交給威什旅繩之以法,若是是不落星的人,處決現殺。
前面急促的腳步聲漸近,龐沂追上了,隻是沒有光兩個人幾乎都是摸黑。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道:“别追了,别追了……”
聽聲分辨不出是哪個星球的人,在這艘從凍凍星起航的艦艇上,凍凍星的人會有,不落星的俘虜也會有。
龐沂沒有跟他廢話,直接說:“東西還給我!”
“辰,辰……”
在對方的喘息聲中,龐沂聽清了——不落星人。
好吧,對方選擇了最不好的選項。
能知道龐沂過去的除了威什旅就是一大批的不落星人。
龐沂冷哼一聲:“有點冤家路窄了。”
“辰指揮!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等對方說完,龐沂盲掃一腿過去,感覺擊中了。
不過聽聞後面倉促的腳步,那個人爬起來跑得很快。
龐沂邊沖上前,邊怒道:“我說你們,怎麼哪哪都有?過得好了都來求我了?那之前幹嘛去了?”
龐沂低腰摸了一塊重物上來,不清楚是什麼,反正能用它砸死人就對了。
前面的不落星人透過了一束光,緊接着往前沖去:“沒有,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辰指揮,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啊!”
前面的人說着說着,就被重物砸中了。
興許是前面的小偷跑不動了,放棄了,開始哭訴道:“辰指揮,辰指揮,饒命,饒命,饒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隻是好多天都沒有吃飯了,我隻是在這裡等了很久了,不落星的人不要我了,辰指揮你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
“救你?你倒是當時去救救我,我現在考慮救你,但是……”龐沂用來照明的電子庫随即打開,點亮了他們追逐過一段的施工通道,以及龐沂殺神一般的臉。
龐沂方才扔出的石頭砸中了不落星小偷的腦門,他的頭上正冒着血,嘴上卻堅持道:“我這麼小的名氣,怎麼可能進實驗室,辰指揮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小卒,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有道理。”龐沂一邊微微笑着回答小偷,一邊悄悄取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環,一個很自然的動作将戒環送進了口袋裡。
那人見龐沂的臉色好了,連忙捂着腦門,嬉皮笑臉的對龐沂道:“是啊是啊,他們都不讓進的,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啊一直都站在您這一邊的!真的!辰指揮!你進去我都為你哭過!我特别惋惜你的辰指揮!真的!辰指揮!”
“哦哦,這個樣子啊!”龐沂蹲下,假借幫他擦血,實際是在撿剛才被自己扔出的石頭。
石頭到手,龐沂笑眯眯的問他:“那你剛才知道是我跑什麼?是心虛嗎?”
聽到了問話,小偷的神情恍惚了,他連忙作出一個笑:“哈哈,不是不是,我剛剛就是慌,就是……”
龐沂進一步逼問他說:“見到了你敬愛的辰指揮你慌什麼?”
不管是什麼理由,龐沂知道,崇拜也不是這樣崇拜的,崇拜早就該在偷的那一會兒意識到了。
被坑慘了的辰皚怎麼可能會信這些人的鬼話?但凡是有一個人是真的,他也輪不到“臨終前”跑去地下打黑拳贖自己的貓,幹望着那些人随意進出實驗室,沒有一個人在辰皚的這面籠子前駐足。
小偷愣了一下:“這……”
小偷沒有回答全,連耳畔的風聲都沒有聽完整,一顆石頭就鑲進了自己的腦門裡,就連自己的呼吸也随着這一道破碎聲消失了。
若是當時有人遞給了辰皚一些剩飯,熱飯就不求了,現在的龐沂聽到辰指揮這一聲也會留一些情面。
可惜了……
鮮血很快浸紅了石頭表面。
龐沂抽出了小偷衣服裡被他折皺的袋子,順便用他的衣服幫自己擦幹淨了手上的血,拎着奢侈品店的購物袋離開了這條施工通道。
“國師不要氣,我們的店老闆也去了,會追到的,會追到的!”管理員正說着,然而先出頭的卻是龐沂。
龐沂拍了拍身上的灰,擦了把汗道:“沒有少,隻是袋子皺了。”
威什旅瞥了一眼前台的管理員,方才威什旅想進去卻被她攔着,說是裡面很黑,有灰不方便。
威什旅轉頭對龐沂道:“走吧。”
走到了剛才龐沂折返的位置上,威什旅叫停了龐沂:“等會。”
龐沂又是一驚:“怎麼了?”
威什旅的一聲,龐沂腦中瞬間閃過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又有什麼丢了?
是不是剛才管理員的服務不到位?
是不是自己進去時間太久了,他不高興了?
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事沒有做,還是說忘了?
難不成因為那家店的管理員服務不到位,威什旅要拆了他們家?
威什旅抓着龐沂的臉,柔聲說:“有血。”
殺了那個不落星人之後,龐沂隻顧着視線以内的部分了,忘了自己的臉,之後也沒有感覺,所以忽視了。
“……哦。”終究是龐沂自己多慮了。
幫龐沂擦幹淨了臉,威什旅才吐槽道:“我以後不想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了。”
龐沂這才覺得威什旅的語氣回溫了,不用擔心他生氣,或是語氣不好了。
一直都在和槍械争鬥過日子的龐沂當然眼裡隻有這個,因此完全忽視了威什旅的社會地位,以及他可能接觸的生活,娛樂水準。
龐沂接受威什旅的吐槽,他說:“你以後也可以帶我去你覺得好玩的地方,我的認知有限,我隻接觸過這些,也隻會覺得這些有意思,真的,你當時就可以跟我說,你不喜歡玩那個,我們就可以不去的。”
威什旅望着龐沂的眼睛說:“這麼說來,我覺得跟你一起在家也很開心,真想玩點别的的話,有是有,不知你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