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幹部去被代理的原幹部的辦公室太顯眼,而新上任的助理就不一樣了。
羽宮·僞·代理幹部助理·一虎微低着頭跟在月城夜梨身後,走過第一個分岔口。
“夜莺大人。”又有打招呼的人,熟悉的九十度直角鞠躬。
羽宮一虎目不斜視,表面風波不驚,内心卻一陣牙酸。
什麼夜莺啊,月城夜梨沒有名字的嗎?
”夜梨。”
可算有個正常人了、
月城夜梨:“灰谷大人。”
灰谷…羽宮一虎悄悄擡起眼,看見灰谷蘭攔在月城夜梨跟前,頗為娴熟地拿過她手中沒什麼重量的文件。
他們關系這麼好?看得人心煩…月城夜梨果然在梵天如魚得水,虧花垣武道那個蠢貨還擔心起她的安危。
餘光瞥過,羽宮一虎立刻收好眼神,但灰谷蘭的視線卻移到了他的腦袋上。
皮鞋根磕着堅硬的大理石磚落到他前面。
“這位是…?”灰谷蘭把文件夾在小臂與腰側,正裝西服勒出胸線,紫羅蘭色的瞳孔卻不風情,獵手般扼住羽宮一虎的咽喉。
月城夜梨把文件抽了回去,“給我撥的助理,你不是見過?”
“唔…你上次好像不是長得這個樣子吧。”灰谷蘭又湊近了些,措不及防擡手扯掉羽宮一虎臉上的口罩。
羽宮一虎低頭,紅色的疹子布滿他的臉頰和額頭,他急促地呼吸着。
灰谷蘭立刻挨到月城夜梨邊上,眯着眼說道:“好惡心。”
月城夜梨在灰谷蘭嫌惡的要随手扔掉口罩前把口罩拿回來,反手遞到羽宮一虎面前,卻是面朝着灰谷蘭說話:“别玩了。”
“夜梨喜歡他嗎?”灰谷蘭多看一眼都想去洗眼睛。
羽宮一虎重新戴上口罩,雖然這讓他有些安全感,但面具上又覆一層罩子實在讓人難以呼吸。
他收回了對灰谷蘭“正常人”的評價,唾棄這隻騷孔雀對着誰都能開屏。
就算是月城夜梨也看不上這種貨色吧?
正這樣想着,月城夜梨卻語出驚人,“喜歡你。”
她抱着文件向前走,羽宮一虎想跟上去,但卻見她的手做了個細小的動作,那是他們約定随機應變的信号。
灰谷蘭則是毫不避諱地跟去月城夜梨的身旁,羽宮一虎看見他俯身在月城夜梨耳邊說了什麼。
而後才像是想到還有個人,對他像是趕走流浪狗一樣擺擺手,“别跟着了助理先生,知不知道你很想讓人吐诶。”
虧得有這副面具遮着,不然羽宮一虎鐵青的面色怎麼都控制不住。
隻是送文件去簽個字的事,灰谷蘭非要跟着她,月城夜梨目視前方,忽視周圍投來隐秘打探的目光。
灰谷蘭倒是很享受,不過他也有不滿,指向月城夜梨剛才說的話,“難聽的假話…應該把尾音再收輕一些,那樣實在地壓下去,和你對雜魚們發号施令沒什麼區别。”
“稀咲有什麼沒交出來的東西還需要你費工夫嗎。”灰谷蘭苦惱道,“不過那位是誰呢,不是警察,也不是松野……”
“好啦好啦,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灰谷蘭把月城夜梨拐進了自己的休息室,合上門,笑意盎然随着微震的胸腔傳出來,“我們夜梨的僞裝天衣無縫,他們肯定都看不出來。”
月城夜梨真是看不懂灰谷蘭了,他在梵天初創時期就是幹部了,卧底的可能性為零。
他就一點不在乎梵天嗎。
“我覺得挺好玩的,夜梨。”灰谷蘭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孩,黏着月城夜梨不想放手,“周末去約會吧,答應我?”
月城夜梨緊急保護簽好字的文件不被壓壞,手臂直愣愣地伸着。
灰谷蘭不在乎梵天繁榮與否,這又何嘗不表現出他的自傲與自戀。
他有能力将任何人玩弄股掌,他最愛的人永遠隻有自己。
“大哥…?”灰谷龍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但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不再第二好的時機開口,他感覺被發現後絕對會有大危機。
于是弱弱從沙發處舉起手,“午好。”
“是龍膽啊。”收到親弟弟的目光,灰谷蘭依舊不撒手,“午好~”
或許再加個血脈相連的灰谷龍膽吧,就像這十幾年來一樣。
從六本部的灰谷兄弟起始,到極惡組織的幹部。
“呃…”灰谷龍膽不認為自己和親昵的大哥嫂子共處一室,還能若無其事的睡午覺,但大哥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隻見月城夜梨的視線直勾勾落在他身上,隻穿着一件無袖背心的灰谷龍膽突然感到火燒般的燥熱,唰一下拿過外衣套上。
如果是以前還沒那麼變扭,但一想到現在的月城夜梨不隻是月城夜梨了,而是他的大嫂,灰谷龍膽就一陣不舒服,在她面前怎麼做都很奇怪。
還好灰谷蘭還沒讓他改口。
而與這個念頭一同冒出來的:這是不是也代表着還有機會,還有機會讓月城夜梨再也沒辦法做他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