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對正常的姓名實在匮乏。
才會在轉移新福利院要記載姓名時,使用了聽過的、唯一區别于數字與字母的…負責人的名字。
自此,一直以月城夜梨存活于世。
松田陣平以前一直奇怪月城夜梨是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現在倒是明了了。
但他甯願月城夜梨再不通世事一點,再不夠圓滑一些,也不想好友背負着這樣的過去。
更不想……月城夜梨走向和審訊室那兩人一樣的境地。
“仲間警視監,我認為對待月城,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
中年男人聞言笑道:“看來松田警官和這位月城小姐相處的很不錯啊。”
“松田!”降谷零抓住他的手臂,但也阻止不了松田陣平繼續發言。
“月城擅長策略布局,是幕後的策劃者,但并未直接參與暴力犯罪。”
“她出身特殊,又沒有得到良好的行為引導,但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殺過人。她的行為模式和思維方式都表明,她不是一個真正的罪犯。”
“哦?”中年男人屹然不動,隻微微張口發出反問的喉音,銳利如鷹的眼睛看着他。
松田陣平不閃不避,卻暗自攥緊了手心…他要為月城夜梨争取到這個機會!
“在我的觀測中,月城小姐也确實符合大部分抉擇證人保護計劃對象的标準。”諸伏景光知道松田陣平的意思,但他也是基于事實說的。
雖然去年還是警校生,但拿到資格證的諸伏景光是位無比合格的警察,他不會将私人情感參雜進去。
而降谷零放開手,也由此想到自己腦袋上的磕傷。
月城夜梨也确實在地下室救過他一回,以月城夜梨的身份立場,她完全可以棄他而去。
在意外拜訪鄰居時發生的一系列事中,月城夜梨的行動也不符合一個狡猾罪犯的慣性思維。
降谷零不得不承認這條路有一定的可行性,“隻要處理得當,月城夜梨會成為我們打擊梵天的關鍵人物。”
“呵呵…”仲間警視監笑了,胸腔輕微震動着,他粗大的手掌落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很有份量,“不愧是同一個班出來的孩子,你們的朋友也提供了許多實例。”
啊……?
降谷零露出無奈的神色,果然……
警視監怎麼會像外表一樣隻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呢。
警方很重視一切與梵天相關的事件,而現下進行人體實驗的無名組織和梵天有了糾葛,這就更是重中之重。
想來警視監早就調查全了月城夜梨,而且也秉持着和他們相同的想法。
不過從結果看來,這段小插曲也不算什麼。
萩原研二恢複的很成功,基本的日常行動自理都沒什麼問題。
咬着好友切的蘋果,萩原研二想得卻是炸彈爆炸以後,他尚還殘留的一絲意識。
可能是在現實中,還是他真的完全昏迷了過去,那句話隻是他的臆想。
萩原研二現在也無法确定。
或許隻有另一個當事人才能給他回答。
所以在警視監進入病房前,萩原研二就已預設好了自己要争取的目标。
他要把月城夜梨拉過來。
月城夜梨不屬于那邊,這是一定的。
就算使用強硬的手段,讓他的好老師的形象在月城夜梨面前崩塌,萩原研二也不會放手。
“上面會安排資深的談判專家接近夜梨。”萩原研二咔嚓又咬了一口蘋果。
幾個人圍坐在病床上,一如警校時。
松田陣平也從病号的盤子裡撈了塊水果,“可行性不大。”
他這話不是不相信談判專家,而是太相信月城夜梨了。
降谷零沉思,即便兩個對月城夜梨最熟悉的人這樣發言,也不能改變安排好的路徑。
諸伏景光也說:“這很困難…”
“聽從命令是每一個下屬該做的,我們當然不會反抗上頭的意思…”
萩原研二話鋒一轉,堇色的雙眸微眯,病孱氣色便散去大半,“隻是,沒人比我更希望夜梨能夠想清楚。”
“所以,在底線之前稍稍發揮一下也不犯規吧…?”
萩原研二擡手捂住胸口,摘下來的耳釘被握在掌心有些刺手。
那滴從女人眼眶垂落的淚就在這個位置,曆經束天都還在發燙。
說什麼擅自把他當做了朋友。
這次不能誇你了、
…真是太笨了,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