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筆落下和桌子碰撞一聲,乾停筆看着寫好三份的訓練單,眼鏡閃過一光,“完美。”
他起身拿起背包。身後一陣風從窗縫中跑進,頑皮地翻動那幾張訓練單。
其中一份赫然标注着——三澄雪繪。
——
“給。”乾将更新過的訓練單遞給她,“比賽前就要用上這個新招式?”
“不,恰恰相反,我打算在賽程中完善它。”雪繪翻了翻數據和訓練單,“打一場?”
“教練已經安排了對練,下次吧。”乾确認她沒有什麼修改的意思,便走到場邊熱身起來。
看着乾的身影,她還是沒忍住揚起唇角。果然,人與人的相熟還挺需要時機的。
放在一年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和他們成為朋友。
不管柳謙謙君子也好,還是乾冷靜自持,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待陌生的同學都普遍疏離。
并非特意針對誰,隻不過這邊就習慣慢熱、含蓄的表達方式。
而柳和乾給她的印象更深一點,因為他們看起來像是會為了确保數據準确、客觀而需要脫離人群,遠遠觀察的智者。
若是想要和他們成為朋友,要麼用熱情點燃,要麼久久相伴,但感覺不論哪種方式相熟也都得擁有共同奮進的目标吧。
不過以上兩種方式,雪繪都沾不上邊,再加上她性格也幾近如此,沒有契機的情況下,她也很難馬上和這類人培養起深厚的友誼。
這麼一想,或許還得感謝小貓咪的社交。
“日安,三澄桑。”
“分析已經很全面了。不過,”柳打斷了雪繪的神遊,将本子遞回給她,“一直在旁觀收集,是不會融會貫通的。”
“看柳桑中文學的還不錯,都會用成語了。”雪繪瞄了眼網球場,笑了笑,“柳桑指的是全日青少年網球錦标賽吧,我已經報名了。”
考慮到打算換一種網球風格參賽,雪繪沒敢托大,隻報名u10組。
“呐,還是多謝提醒。”雪繪笑了笑,拿起球拍進場了。
柳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繼續站在場邊觀看比賽。
“40-0 。”
“啧,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鬼……”
“她的反應很快。”柳停下記錄,對着不知何時結束訓練,出現在他身旁的乾分析道,“是空手道訓練後的成果吧。”
三澄雪繪趁機高高躍起揮擊,‘啪嗒’一記刁鑽的球砸入對手場裡。
“3-1 三澄領先。”
“三澄的學習能力确實很強。”乾推了推眼鏡,冷靜道,“會是老師最喜歡的那類學生。”
看着三澄一球又一球,乾繼續開口:“你也是這麼想吧。”
“5-3 三澄領先。”
“6-4 三澄獲勝”
場上,三澄雪繪走向對手,不知說了什麼,對方臉上沮喪一掃而空。
“不然怎麼會用學習中文作為交換。”
“隻是剛好想多學一門語言。”柳語氣平淡,“不過貞治,你越來越熱心了。”
“隻是手頭恰好有數據。”乾和剛走出場的雪繪點點頭打了招呼,順手把報名表遞給了他,“今年比賽結束,我們在比一場吧。”
——
錦标賽一天比一天接近,雪繪的訓練反而逐漸單調起來,除去一周三回的空手道訓練,及周末參加豎琴練習外,就是每天個人訓練——固定進行耐力跑、控球等等。
而這種每天一練帶來的數據基本上不會有很顯著的變化,她隻能耐心勸導自己要淡定,量變才能質變。
不過可能是在英國時對手更加難纏,她反而覺得u10的對手還算好對付。
……
“神谷靜紗vs三澄雪繪”
神谷靜紗是個寡言的少女,但她的球力度很大。幾乎每一球都像要砸裂地闆的程度,她的數據沒能很好派上用場,這算是她運用這麼多場第一次失利。
既然神谷的球不能硬接,她隻能通過改變握拍方式來改變受力方向,主打一個‘以柔克剛’。
“7-5 三澄獲勝。”
艱難赢下這場後,雪繪有些悲觀地預料,可能接下來的比賽都不怎麼能順利發揮出數據作用了。
——
“最後場對戰的是誰啊,小蘭。”園子聽說了她的比賽,幾乎每場都不落,歡呼也是她最大聲。
“我看看,好像是六神悠,在三号場。”小蘭看了眼手機拍下的照片,回頭沖工藤新一招呼到,“新一快點跟上來啦。”
工藤新一慢慢悠跟着兩人身後抱怨道:“我跟那家夥又不熟,為什麼還要拉我來啊。”
“上次你踢足球時,雪繪也都去給你鼓勁了。”
工藤新一小聲念叨,“要不是你邀請她,她肯定也不想來啊,真是的。”
小蘭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路過人群聲音打斷。
穿着紅色衣服的男性:“這個三澄雪繪是哪裡冒出來的,之前也沒有見過她比賽啊。”
一位脖子挂着相機的男性:“不管怎麼說,能打到現在實力肯定是夠的。”
“那你說說這次比賽誰會赢?我覺得是六神吧,她去年不是第一嘛。”
“這我也說不準……”
那兩人邊說邊錯開身,融入人流中消失不見。
“别管他了,小蘭,反正有我們兩個鼓勁就夠了。”園子聽了一耳朵讨論,沖還站在原地的小蘭說:“快快,我們先去占個好位置。”
路上園子興奮地和小蘭讨論道,“上次雪繪那一場比賽真的太厲害了,對手每一步都預料得清清楚楚……”
“而且上次看台還有幾個帥哥。”她不好意思地捂着臉,“你說我去要個聯系方式怎麼樣?”
——
三号場上。
六神悠挺直腰,風吹過她的高馬尾,她閉眼仔細感受下風的方向,才不緊不慢地從口袋掏出網球,彈了彈。
“請多多指教。”
不愧是去年女子組第一,發球速度非常快,不管是揮拍、接球都很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