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觞聞言身體本能般一顫,她不敢想他話中的含義。
“你身上傷太多了。”她支起身子,摟住他的肩膀,将他輕推在床上,擡手輕撫過他薄唇,輕聲問道,“你是怎麼離開國公府的?”
燕飛觞記得他受傷之後,靖國公他們就回到國公府了,按理說他這麼重的傷,不會讓他出來的。
“可能他們覺得我在你這傷好得更快。”雲溪暮眸光潋滟,眼神在她紅唇上遊移。
今天申時,他剛離開院子準備出門,就被過來看他的靖國公攔住。
雲從南看着他準備出去的樣子,眉頭緊皺,緊盯着他神色,問道,“你這副樣子是要出去?”
雲溪暮颔首,見他神色,反問道,“您要攔我?”
“我為何要攔你,反正疼的不是我。”說罷他話音一轉,“我來猜一下,你是要見那位狩場跟你在一起的女子?奉宸儀燕飛觞?我說的可對?”
“是。”雲溪暮也沒隐瞞,他們早晚要知道的。
雲從南聽見他承認,冷哼一聲,說道,“我就覺得奇怪,那日狩場,刺客定然是選擇不會被其他人察覺的地方出手,若沒有關系,你怎麼會跟她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而且我聽說她身上沒有一點傷,是你為她擋了吧?”
“父親說得是,您還有事?無事我就先走了。”
“是有事要說,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問,你們是何時開始的?前一段時間京城中傳出你跟一位女子出現在街上,我本以為是捕風捉影的事,現在看來那女子就是她吧?”
“三月初,您要說的是何事?”雲溪暮簡短說道,他現在隻想盡快見到她。
“她已經将刺客的事查出來了,今天我去禦書房,陛下跟我說了此事,另外,你要記住,此事不能有太子的名字,這是宮裡的意思。當然,你若想做什麼,我都不會管,你自己不給人抓了把柄就是。”
雲溪暮聽完他的話,颔首後就要離開,卻又聽雲從南說道,“如今已進五月,兩個月時間,你們都還在對外隐瞞,總不會是你不讓說,那就是你心上的那位不讓說,你這也太慢了,我怎不知你竟這般正人君子了?”
雲溪暮聞言臉色一黑,當沒聽見徑直往外走去。
……
燕飛觞見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有些不好看,本就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眉頭微皺,她心底有些不忍。
“有人惹你生氣了?”擡手将微皺的眉撫平,輕聲說道。
“…… 我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雲溪暮握住她的手,牽到唇邊,貼近,聲音有些低沉。
“……現在還不行,太早了。”燕飛觞聽見他提起這事微微一愣,随即說道。
雲溪暮突然用力将兩人位置颠倒,輕咬在她唇上。
“我不要這個答案。”
燕飛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等回神時唇間就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就被他撬開唇齒,呼吸被他奪去。
一吻結束,她氣息變得淩亂,脖頸間傳來溫熱的觸感。
“那天晚上你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是在哄我嗎?”
他有些悶的聲音傳到她耳邊,燕飛觞想起這些話是什麼時候說的了,她輕笑道,“原來你聽見了,沒有哄你,你當時還在昏迷,我說的話醒來都不一定知道,沒有必要哄你。”
“那為何不願說出我們的關系?”
燕飛觞見他這次執意堅持此事,無奈地說道,“好,我答應你,最多再過三個月,你就能随意地站在我身邊,如何?”
“好。”
燕飛觞見終于将此事揭過去,松了一口氣,萬一他哪天再拿着此事不放,再附加上什麼條件,她就該頭疼了。
她還準備說什麼,就覺得肩膀一沉。
“讓我躺一會。”聲音有些虛浮,他還是低估受傷的程度了。
燕飛觞見他這般有氣也沒處發,看向他愈發蒼白的臉,眉頭不自覺皺起,出聲道,“你這樣還有心思關心他人是否知曉我們關系的事?”
雲溪暮當沒聽見她的話,埋在她脖頸不吭聲,燕飛觞這樣不管他說什麼都會惹她生氣,幹脆不說。
燕飛觞見他沒反應,知道他在裝傻,但是想到他的傷,又不好說什麼,暗歎一口氣。
她起身,準備離開,不料手卻被他拉住,“去哪?”
她俯身吻在他唇角,輕聲道,“你吃飯了嗎?你再折騰這傷什麼時候能好?”
雲溪暮知道現在是他理虧,不再讨價還價,松手讓她離開。
燕飛觞離開房間,朝庫房走去。
看見在庫房的管事,問道,“将庫房裡的外傷藥拿出來吧,我一會過來拿。”
特意吩咐廚房的人做的清淡一點之後,她又回去拿傷藥。
回到房間,燕飛觞俯身說道,“起來吧,我看一下你的傷。”
她上次過去國公府沒來得及看他的傷勢如何,現在看到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手不自主地發抖。
雲溪暮看見她泛起淚光的眼角,輕笑着挪揄道,“你手這般顫抖,萬一碰到傷口,我可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