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五皇子,應是不像方才看起來的那般乖巧吧?”燕飛觞看向身側的人,雖是問句,語氣卻是頗為肯定,“想将兩位哥哥拉下位的人,就是他了吧?”
武昭帝子嗣不多,隻有五位,最為年長的太子跟今年剛嫁入孟家的元華公主一母同胞,德妃所出的梁王,還有一位婕妤所生的公主,最小的一位便是宮女所生的五皇子李池影了。
雖然燕飛觞一直知道雲溪暮想做什麼,不過她确實并未見過那位年級尚小的皇子,除去已是棄子的李玄,以及表面合作實則相互防備的李清,也隻有這位五皇子符合條件。
“畢竟也沒有别人了,其他兩個的話,看起來都不像是會按照計劃走的人。”
他的話顯然是在說太子跟梁王不太聰明,燕飛觞還隐約聽出一點,李玄跟李清都有其母親所屬的士族可以依靠,絕不會完全相信别的士族,隻有宮女所生的李池影是手頭沒有絲毫勢力的。
隻是,燕飛觞想起方才李池影的态度,意味不明地說道,“不過,我看那位也是個頗有主見的,即便他如今還小。”
雲溪暮聞言揚了揚眉,唇角勾起笑意,輕笑挪揄道,“你這是在擔心我?”
燕飛觞見他滿不在乎,不由得心生怒意,她之前也沒覺得他什麼都不放心上的樣子有哪裡不好,可現在卻有些惱火,“不然你以為我問這些做什麼,要不是你,我豈會理會這些?”
“不會。”雲溪暮見她似是動怒了,眼底掠過笑意,收斂了臉上的散漫,低聲道,“我要的是能跟你一起的将來,所以,絕不會出差錯的。”
他豈會看不出來李池影眼底暗藏的野心,何況,方才李池影看燕飛觞的眼神,想起那道看向燕飛觞的視線,雲溪暮眼底閃過殺意。
燕飛觞并未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既然他心中對此有準備,并且說了不會出差錯,她也沒再多問,畢竟他向來會将所有事都處理妥當,不會想不到這種事,她問得多了反倒像是在懷疑他的能力。
“好吧,随你。”方才的情緒平複下來,燕飛觞又恢複成淡然的模樣,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能将一切都處理好自然最好,要知道我是不想被這種事牽連到的,不管是哪方面。”
雲溪暮眉眼微彎,潋滟眸光微顫,語氣半真半假地開口,“那是不是說,這種事不發生的話,你就會一直陪着我?”
“……我自然是願意一直陪着你。”燕飛觞幾不可查地一頓,随即神色如常地答道,若是不注意,根本不會察覺到異常。
雲溪暮也不知是看出來沒有,兩人都對掩飾表情手到擒來,若真不想讓人看出來,是絕不會表現出分毫異常。
“那麼,過會的宮宴,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唇角微微揚起,淺笑道。
燕飛觞聞言微微一愣,大酺宴這種宴會,應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疑惑道,“何事?”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他深邃的眸光落在眉眼間,燕飛觞幾乎要溺于他的雙眸中,原本她還想問他這樣做的緣由,不過此時卻沒在想這些,在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時話就已經出口,“好,我答應你。”
等她回神,話音已經落下,燕飛觞眉眼彎起,似是有些無奈,卻也未曾覺得後悔,左右她也沒什麼事會需要自己離開他,有也無所謂了,相比起他,别的事也就沒那麼重要。
雲溪暮聽見她答應,唇角笑意加深,眼底泛起漣漪,嗓音清冽地說道,“既然答應了,就别再像那次一樣回頭又給忘了,要知道,你上次食言的後果可比你想象的要嚴重。”
燕飛觞聞言不由得想起前幾日的事,氣息亂了一瞬,側過臉看向另一邊,聲音低不可聞,“我知道,答應你了。”
“那便記住了,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無論是何人找你都不可以。”
燕飛觞聽見他再三強調,不禁失笑,無奈道,“這裡是皇宮,我又不能随便走,是何事讓你這般戒備?”
雲溪暮見她完全沒想起來,心情頗為不錯,既然她沒想到,他豈會主動告訴她,最好以後都别再想到那個人。
“沒什麼,隻是想起你之前食言的事,忍不住想多強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