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你在說什麼,我那麼大一個女兒你說要給誰,黑狗兄表情有點挂不住,他不懷疑初昭能不能做到,他就是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墨磨人不介意喜當爹我介意啊!
“初昭,你……”
“反正你也不在乎她的生死,”抱着胳膊說起風涼話的初昭表情冷漠,“那便不如沒有。若不是考慮到直接殺死你會不會将對方注意力引到咩咩身上,我更想直接将你解決。”
“黑狗兄,你要明白,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你若是還守着那莫名其妙的堅持,不肯正視眼下的現實,那我也隻能行些偏激的行動。”
雨後天光乍明,晨曦自她身後射來,照得青衣影影綽綽,一半地獄,一半人間。
而她收斂笑意,碧箫成刃,刀鋒直指黑狗兄心口,要在此刻問個分明。
黑狗兄感受着逼身的殺意,亦如一場命運的拷問。
養生堂突然爆發龐然邪力,攪動陰雲密布,養蟲人停下手中動作,風中傳來熟悉肅殺氣息,黑狗兄,孽角,重拾黑暗過往,這一次,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
處理好夜愁雨,養蟲人再見黑狗兄時,對方已是叛天犄桀骜的孽角,而初昭早已離開。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話語且重且長,養蟲人看着他這個既熟悉又遙遠的形貌,沒有絲毫畏懼,寬慰道:“隻要善念仍在,你依舊是黑狗兄。初昭說得不錯,先是背叛,又壞他計劃,你與未來之宰注定不死不休。但無論發生何事,吾與衆人皆相信你之本心。”
“謝謝。”一聲歎息,多謝信任,黑狗兄眼底信念漸漸堅定,“養生堂已經不安全,養蟲人你帶難民前往雲渡山吧。”
“吾留下來陪你一起。”養蟲人道,被黑狗兄以太危險勸下,最後隻能一句保重,再會。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黑狗兄慶幸有養蟲人這樣一個朋友,也期望這個約定有踐行的機會。
至于初昭,黑狗兄總算是明白伏龍先生為什麼談起初昭就語氣微妙,就憑這逼他重回孽角的強勢,這樣的人順意絕對是沒話說的好助力,逆心就是個值得頭疼的大麻煩。打是不能打,說又說不過,黑狗兄一時慶幸她是個疏冷的性子,否則被纏上指不定多苦惱。
所以能和她和睦相處的白忘機果然不愧是正道領袖啊。
遠在神州另一邊的白忘機:不,我也不行。
一刀将斷層斬開一線,正靜待着劍子仙迹結果的初昭突然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想想,發覺也就黑狗兄有這閑空念叨她。
說不準還罵她呢,初昭冷漠臉,黑狗兄心情才不在她考慮之中,一個殺手這麼猶猶豫豫,能活下來果然是未來之宰教導有方吧。
初昭按着心口,眺望另一邊的目光如鋒,漸漸映入一道白衣身影。
“嗯,初昭你身體不适嗎?不舒服要早治療,積久成疾很難搞呦。”嘗試穿越斷層失敗的劍子仙迹回身就見新認識的小夥伴捂着心口皺眉,以為是剛剛出手脫力後受傷關懷道。
“沒事,隻是被一個蠢貨氣到。斷層情況如何?”她輕描淡寫略過此事,劍子仙迹也不是多問之人,聞言遺憾歎了口氣,“如若成功吾就不在這裡了。神州一分為二,斷層處陰陽二氣流溢,空間異變,縱能破開裂縫一線,亦難以通越。”
初昭見雲渡山有人開天借陽,猜出極大可能是玄宗六弦之首蒼在,暫息了前往的心思,轉頭尋找白忘機詢問其他事宜,才在斷層附近遇到了同樣探查的劍子仙迹。
天崩地裂的大事劍子仙迹自然不會一無所知,去找兩位好友的路途被阻斷,撞上對着裂縫若有所思的初昭,問詢之後一拍即合,研究半天後合作,由初昭斬開縫隙後劍子仙迹嘗試穿越,實驗失敗後決定光榮放棄。
“再試下去也無結果,先去雲渡山與衆人彙合吧。”必要時刻知難而退的劍子仙迹拍闆道,初昭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議。
劍子仙迹瞥了眼初昭颔首的高冷姿态,總隻覺得有些熟悉。不過想想她一刀開天的實力,先天人總有些個性,本人靠譜就可以啦。
趕到雲渡山時魔氣翻湧,棄天帝降臨,群雄死傷無數。霎時古塵出鞘,劍氣如濤,漫天劍氣擊向棄天帝,渾然聖氣一襲魔威。
深知棄天帝實力,初昭同樣出手便是全力,碧箫化刃,轟然魔氛壓力中,瞬息靜心凝氣,首現慎重姿态,刀行如羚羊挂角,極快極輕,如風過無形,飄然無迹。
“天地行風。”
風行天地,無拘無束,最是尋常,卻也最無處可避。
棄天帝掌氣與這道輕風觸碰便引發一場爆炸,現場登時狂風大作,氣浪橫流,刀氣無束狂飛攻擊。劍子仙迹抓住時機,撈起僅存之人,順便給小夥伴丢過去一個快走的眼神。
初昭自然接受到劍子仙迹眼神,交手刹那便了然此人便是三番兩次阻撓她的幕後之人。此刻相對,頓覺氣息深不可測,如臨深淵,心中毫無懼意,反而盡是一股欲要争鋒的豪氣。
棄天帝則是望着這個在他眼前不退一步的蝼蟻,從記憶中翻出一些并不遙遠的印象,“是你。”
三番兩次在他眼皮底下蹦跶,能堅持到現在也足夠稱一句不差。
“诶呀呀,終于見面,感覺如何?”初昭微微一笑,卻是不見畏縮。
棄天帝看她輕佻模樣,給出的回答就是一道毀天滅地掌氣。
初昭執刀勉力攔下,察覺巨大差距,又見着劍子仙迹帶人遠去,借力打力撤身而去,離開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招呼,“多謝招待,有緣再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