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城再掀風波,天魔池前,恨長風一擊破封印,取回真身回歸朱武之态,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察覺身後池中狂亂氣息一閃而過,危險漫上心頭一刹,急急回身提氣欲攻。
“嗨?”
池中不是他所想的魔将守衛,而是一道熟悉身影頭抵着胳膊搭在池邊,正偏頭朝他打招呼。
“初昭!你果然還活着。”
朱武驚喜道,急忙伸手将她拉出來,手上不忘一道真氣順着接觸位置進入她身體裡探查。
“查出問題了嗎?”
剛落地站穩,初昭甩甩袖上無形的魔氛,才擡頭用黑幽幽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那聲音還帶着點笑意,這反而讓朱武不由心虛,不過他也灑脫,當即道歉,“是吾多疑,伏嬰師咒術莫測,吾不敢存僥幸之心。”
“你的目的達成了?”
“東西拿到,真身已複,弦首在外面接應,我們先離開,其他事情随後再說。”
“好。”
朱武擔憂遲則生變,隻确認初昭神色清明不似受到控制,便匆匆帶她離開,一時竟忽略了身旁異狀,直到蒼等到朱武歸來,看清他身旁那人才面色驚變。
“你入魔了。”
等等不是這才多久你來真的啊!
“顯而易見。”
初昭聳肩回道,此刻朱武才注意到身旁人那股纏繞不休的魔氣,因為太過熟悉,反而讓他一時燈下黑未注意到。
蒼透過一線縫隙與初昭對視,白發染墨,随意散落前後。曾經明淨如晴空的眼眸化作一片烏黑,像是沒有星月的夜幕,又像是望不見溝底的深淵,那本來清麗的容貌,一時竟也生出妖異的色彩,一眼望去好似白骨中攀爬生長出的花卉,吐息間驚心動魄。
“此處危險,先離開。”
最後拂塵一掃,蒼穩聲道,人救出就好,其他的之後再商量便是。
正當三人欲離開之時,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随即一個頭頂猙獰血角滿身邪氛之人闖進,蒼見狀立刻凝神提功,手下動作卻被一雙溢散魔氣的冰冷手掌攔住。
“是黑狗兄。”初昭出聲解釋。
朱武聞言亦止住攻擊,而來者見到他們三人松了口氣,唯獨見着初昭滿身魔氣神色冷淡時才蹙眉。
不過誰都沒在此處多談,隻離開魔界一段距離後,初昭才和以孽角面目出現的黑狗兄交談,蒼本欲留下來護送她前往定禅天,被黑狗兄攬過去此事,加之朱武在旁邊證明,才勉強放心。
多日不見,卻是面目輪轉皆非,黑狗兄還在想如何開口,初昭已經自顧自朝着定禅天方向走去了。
“你來這裡,是有未來之宰消息?”
“不是,聽說你被棄天帝所擒,我在魔界附近查探,見魔界内部生亂,想趁機看看能否找到你的蹤迹。”
“先不說你這般行為是否會暴露自身形迹,魔界情形不明,吾之生死不知,魯莽行事,你的智慧是會随力量增強而下降嗎?”
黑狗兄聽着她聲音冷肅分析着利益得失,面不改色吐槽着,隻覺得久違的心累又升起。
“初昭,”他開口,前面人腳步停住,回身好似準備聽他說話,這一動作居然讓黑狗兄有些受寵若驚,“你現在是變本加厲的不近人情。”
“什麼給了你我會如沐春風的錯覺?”她反問。
“……”
太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初昭沒管他心情,繼續道:“未來之宰蹤迹不明,邪亦正處可有消息?”
“邪亦正,嗯,此人亦不知所蹤。”
“所以這些天你做了什麼?”初昭轉頭,目光幽幽。
黑狗兄沉默一瞬,“前幾日狹道天關處有黑暗氣息湧入,疑似邪靈力量。”
“風肆險呢?”初昭突然道。
“嗯……”黑狗兄尚在猶豫她的問題,擡頭撞見她半偏着頭,墨發擋住一半光亮,那雙吸納黑暗的眼睛,似乎有莫名的幽暗回蕩。
“初昭!”
他幾乎控制不住喊出她的名字,甚至想要當場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