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有點滲人。
不二做看看眼下情況,拍拍狂河冰烈肩膀,“建議你說清楚,這家夥性格惡劣絕對不像伏龍先生這麼好說話。”
“咳,”雖然不明白初昭意思,但是相信她心裡有數的曲懷觞主動站了出來,“不知冰烈前輩可否能明言?”
介于曲懷觞剛剛為他解釋了火中雪的迷題,對他好感度超高的狂河冰烈還是說出來他當初提出的交易,讓在場幾人都陷入深思。
初昭問出個時間,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放走了狂河冰烈,隻伸手逮住不二做,湊近他笑眯眯不知道說了什麼。
“你還真是不客氣。”不二做咬牙道。
初昭老神在在,“你可以拒絕,報恩報仇不會做。”
混蛋又是激将法。
但是激将法對他真有用,不二做咬牙道:“時間地點。”
“等我通知。”初昭道,跟他約定好就才放他離開。主動撞上來的家夥,不好好利用簡直是浪費,何況某人雖然口上嫌棄,行為可是誠實的很。
回頭便見曲懷觞蹙眉緊思,見她忙完自己的事,才肯定問出問題,“初昭你有何發現?”
他相信初昭不會做無用功,也相信這家夥的敏銳,能讓她上心的一定不是簡單事情。
“邪靈曾經搶奪冰母,與狂河冰烈交換得到了一個靈識,聯系時間,剛好是玉匣枕中衆天靈識失落後不久。”
“邪靈幕後主使是未來之宰,那麼衆天靈識下落可想而知。”初昭輕飄飄放下足以說是爆炸性的消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早有推測,現在隻不過是确認罷了。
“這事必須讓卧佛知曉,”曲懷觞在震驚之後冷靜道,“還有咩咩之事我聽道隐前輩提了,初昭你……”
“我有處理的能力,”初昭打斷他的話語,“何況你眼下還有抽出手做其他事情的能力嗎?”
“冰母取到了?神柱補完了?跟鳳凰鳴的仇怨解開了?”
靈魂三問簡直紮心,曲懷觞沉默一秒,突然理解了素還真好友所說的難搞。
所以我當初為什麼會覺得這家夥單純可憐?
但越是如此,曲懷觞反而越不放心,總不能正道需要幫助時她慷慨援手,她遇到困難,隻剩獨自面對。
“冒昧一問,好友打算如何救出咩咩。”曲懷觞幹脆道。
初昭目光遊移:“老辦法啊。”
什麼老辦法,曲懷觞一愣,然後意識到她的行事風格,什麼老辦法,當然是直接打進去啊。
等等,好友你是不是太莽了點!你對你的身體情況到底有沒有數啊!
面對曲懷觞不贊同的目光,初昭想了想道:“我有快速恢複實力的方法。”
“代價呢?”曲懷觞直接道:“如果沒有代價,面對棄天帝,好友不會乖乖養傷。”
“問題應該不大……”她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最多不過再次入魔。”
你把入魔當吃飯喝水嗎!
曲懷觞開始慶幸自己問了一句,要不然這邊正道還沒解決,又平添了一個起肖的初昭。
“但我不想拖下去。”初昭明白他的擔憂,“未來之宰不是易與之輩,邪靈更是蠢蠢欲動。黑狗兄為邪靈所制,不救出咩咩,我始終無法安心。”
“那黑狗兄呢?”曲懷觞言道:“黑狗兄絕非是無能之輩,你與他裡應外合,或許會有更大的機會。”
“他在我這裡已經信譽破産。”初昭咬牙切齒:“我給他提醒過多少次不要如此優柔寡斷,一個風肆險不忍下手就算了,明知道邪靈出現苦境不知道提防,他孽角的力量是用腦子換的嗎,我把他打殘了換回去可以嗎!”
曲懷觞沉默看着初昭怒氣沖天地數落黑狗兄,話說得很重,但要是不關心,她會給他半個眼神?
“黑狗兄是咩咩的父親。”曲懷觞斟酌道:“沒有一個父親會不愛他的孩子,正如他因咩咩而受制于邪靈,否則以他的能力,如何不能逃脫未來之宰。我知道初昭你在乎咩咩,在這方面,黑狗兄絕不會是你的敵人。”
“你要我策反黑狗兄?”初昭聽懂他的意思。
初昭不是沒動過這樣的心思,可是,她抿唇,在說黑狗兄,又好像在暗指什麼:“曲懷觞,有些事一旦邁出,就沒有回頭餘地,特别是,對一些本來就生于黑暗之人來說。”
光明本就是僥幸,重新退回陰影,隻會更加瘋狂。
“好友似乎這方面很有體會。”曲懷觞聽出她口中感慨:“可我看到的,是棄惡從善的決心,能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昔年衆天點化,化孽角為黑狗兄,如今換成好友,同樣可以做到。”
曲懷觞望着初昭,望盡那雙通透眼眸:“跌入黑暗之人,有時候需要的,僅僅是一點力量。”
說着,他朝初昭伸出手,掌心朝上,微微下斜,指節分明有力,好像你一伸手,就可以抓住,然後帶你走出黑暗。
初昭望着那觸手可及的手掌,很近,近到隻要你擡起手臂,就能握緊。
“噗嗤……”
初昭突然笑出聲:“曲懷觞,你這樣好傻啊。”
“我這是給好友出主意。”曲懷觞收回手,面上挂上無奈。
“好吧。”
初昭偏頭:“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他一個機會。”
同樣是,給我一個不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