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之宰?”
那個奇怪光柱相當吸引有心人,吸引來的人,身份更讓她當場泛起了笑容。
咋說呢,冤家路窄。
如果現場有熟悉初昭的人,比如素還真孟白雲之類的,見到她這麼眉眼彎彎地笑,指不定抖抖身子趕緊離開,因為這時候她心情一定很美好。
未來之宰不熟悉她,但是他可以感受對面笑盈盈之人的惡意,撲面而來,不加掩飾。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除了一戰再無可能。即便未來之宰意不在她,可初昭像是那麼好放手的嗎?
不是呀,所以隻能戰呢。
未來之宰暗地裡罵了某人一句,迎面對上她反手一刀。
大紅袍當即趁虛而入,目标直取往聖留迹,卻被樓無痕一阻,劍鋒淩厲猶勝寒霜。
她尚不清楚情況,卻不能讓這主持留下的東西被奪走。
現場一時陷入混亂,一生懸命叫嚎着住手,手下動作卻指向了樓無痕。
“給我!”
瞥見樓無痕落入下風,初昭沖她一喊,一招逼退未來之宰,旋身飛至她身旁,與大紅袍對上一掌後,得書後借勢朝着其他方向遠去。
往聖留迹一離開現場,剩下追蹤而來之人也失了目标,回到無常庵的樓無痕安撫下其餘尼衆,收葬曌雲裳,随即苦惱于如何處理後續事宜。
一方面是往聖留迹,一方面是初昭,亂糟糟纏成一團,最後被牆頭上突然冒出的初昭吓掉大半。
“往聖留迹哪來的?”直接了當的詢問一聽就是初昭的風格,樓無痕松口氣,隻道是大主持所留,具體情況她也不曉。
繞了一圈把人甩掉的初昭又回到原地,氣息淩亂卻還算從容,顯然尚有餘力還能跑來詢問。
“此物我暫時帶走,你們大主持回來讓她直接來找我,去,碧玄草堂。”
直接征用曲懷觞小屋為據點的初昭一點都不客氣,語氣比起商量倒不如是通知。
“嗯。”不欲再多添風波,樓無痕心知她恐怕保不住,留在初昭手中比她這裡更安全。
“剛剛那人……”
“幻境中你認識那個僧者嗎?”初昭打斷她的話語。
虧得樓無痕性情柔和,隻是好脾氣搖搖頭,“你認為與他有關?”
“嗯,”初昭敲着往聖留迹,“佛門之人,能讓未來之宰留意的,也不多。唔,他當時那樣說,你最近可有遇到過奇怪的僧人。”
“僧者,”說到這事,樓無痕第一時間想到了佛公子,凝眉之後點頭,“有。”
将與佛公子的的相交之事簡略告知,見着初昭解決疑惑收起書本,從牆頭起身欲跳下之時又停住身體,轉頭對她不經意道:“替我向怨姬帶句話,咩咩之事已經解決,等我解決手頭事,我回去見她。”
“記得讓孟白雲滾遠些。”
人已走遠還不忘補上最後一句,快得讓樓無痕來不及回答,更是對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應不及愕然在場。
“初昭所言,怕是讓你去找怨姬才是她之意。”閱讀理解能力優秀的魚紋老铗輕易解讀出初昭話中之意,因為這恰好也是她的想法。
去找怨姬有什麼用,她是個醫生,見到樓無痕必然不會坐視她身上帶着傷。
拐着彎子說話這習慣不知哪來的,但是理解之後,也隻能歎一句,初昭姑娘是個好人。
就是這份“好”實在太委婉。
樓無痕聽着魚紋老铗感慨,不知怎的想到了柳生劍影曾經說過的話,初昭是凝固的岩漿,熾熱過,冷卻過,如今又被投入火山,冷硬的外殼裡,不死的岩心正在重燃。
并不知道樓無痕腦補的初昭趕回原地的時候,東曦既駕,狂河冰烈焦急走來走去,須彌如來藏之人卻已不見,隻留下兩個熟悉光球搖搖晃晃。
“差點以為你死在路上了,”狂河冰烈終于等來人,不耐煩嚷嚷道:“這小子非要等你,死活不走。”
“抱歉,因為一些事耽誤了。”初昭給問劍孤鳴解釋,對方明顯不在意,“初昭姐姐安全回來就好,三不殺死了。”
簡要說明情況,相信了死神的宗喀爾提出讓他們前往旱地聖泉祛除死神之力,問劍孤鳴考慮後決定同意。而對于旱地聖泉之行,初昭還沒得開口,問劍孤鳴就有了想法。
“接下來的路途,由我自己前行吧,”問劍孤鳴道:“最危險的死神之事了結,剩下的枉沙城是我應該擔起的義務。”
初昭一時沒回答,狂河冰烈已經出聲,“真是的,有我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追到你家小雪了?”初昭涼涼吐出一句,雖然忙着跟不二做胡扯但是沒放過狂河冰烈所言的初昭一開口就是抓關鍵。
隻不過這一次換狂河冰烈顯擺了,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火中雪要嫁給他。
最近總是遇上情情愛愛但仍然是隻單身狗初昭有被冒犯到。
“姐姐會答應的。”
還是問劍孤鳴挺身而出阻止這場無意義的争論。
從那日初昭退步之後,問劍孤鳴就笃定此時她會做出的決定。
初昭愛護幼子,但她不是那種迂腐不敢放手之人。
一方面都是少年走過來的,有想脫離家長自己走跳江湖的想法很正常,一方面問劍孤鳴向來聰慧穩重,如今有傍身的武力,真去走一遭,不丢命初昭都可以理解。
“那就去吧。記得我和黑狗兄都在你身後,能力之外及時通知。”
放手相當爽快的初昭任由須彌如來藏之人引他離開,少年的身形遠去,初昭原地停駐幾時,忽而綻開笑容,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真心笑容。
問劍孤鳴是看她行事匆匆不欲再讓她添憂,他一向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
她喜歡聰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