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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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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

他打斷他的話語,“将此告知楓岫主人,他自當明白。”

一邊說着,一邊便要從他手中帶回初昭,拂櫻齋主眉頭微皺,望着他明顯放緩的動作,不似語氣那般強硬,手下也收了力氣,任由他帶走昏迷之人。

确定懷中人隻是昏迷過去,羅喉心中松口氣,此刻才道:“你的名字,這份恩情,羅喉銘記。”

“随手而為,拂櫻不敢居功。”

“吾知道了。”

記下名字後,羅喉轉身便走,拂櫻齋主望着他遠去,眉頭終于皺起。

被人插手帶走了,拂櫻齋主遺憾搖搖頭,知道邪天禦武力量在她身上,能出手的機會多的是,眼下重要的事,拂櫻齋主琢磨着羅喉這個名字,輕呵一聲,腳步朝着寒光一舍方向走去。

楓岫主人啊楓岫主人,這一次,你可沒機會再推辭了。

羅喉走得時候空手去,回來就多了個人,初昭豎着出去,橫着回來,火狐夜麟神色越發奇怪,“不要告訴我你的解決方法就是把人帶回來看住,怎麼想她不是會乖乖聽話的。”

“是邪靈。”

羅喉隻淡淡一句,又吩咐着,“你在外面守住。”

“你要做什麼?”火狐夜麟看他抱着初昭就要往内屋走去,“你們倆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羅喉卻不再回答他,将她在屋内放下,不遠處長離琴正平放在桌面,千年時光,故人不在,隻餘琴聲空響。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雲曦月的時候,她還沒他手中計都更高,也沒有與她母親這般相似的容貌,還有異耳藏在鬓發間,笑起來如星子鋪滿晴空。

無論她成長到何等地步,哪怕手中長刀同樣擁有劈山斬海的力量,在羅喉眼中,她始終是那個坐在天都樓頂數星星,數累了就靠他肩膀睡着的孩子。

初昭又陷入那場夢境。

夢中天宇暗淡,不見光日,血色與死亡構成了世界的主旋律,連植物都張揚着獠牙,等待着将血肉吞噬的機會,戰鬥與殺戮此起彼伏,無數人事粉碎其中,她徒行于其中,不知方向,沒有盡頭。

“火宅佛獄……”

她承受着怨念的侵蝕,也走入了記憶的牢籠,觸碰到那遠在天外的孤影,親眼見證了幼苗長成遮天蔽日的大樹,直到連通天地。

可仰望高聳的樹幹,也像是在仰望不可觸碰的禁忌,心中升騰着難以明說的戾氣,伴着毀滅一切的決心,不适感讓她眉頭越發緊皺,她想掙脫這場噩夢,又被拖拽着陷入更深的夢魇。

“滾、滾開……”

羅喉聽到她昏迷中的低語,手下動作頓了頓,又繼續将陣法繪制完畢。

從一開始,這場因果就不該涉及無辜之人。

既然已成錯誤,便由他來糾正。

羅喉站起身,将一柄翠色彎刀插入陣法中央,刀身鑲嵌着青綠色的圓玉,恍若凝視辰宇的兩隻眼睛,羅喉冷眼瞧着,隻覺遲早有一日,要把這東西折斷。

在初昭意識陷入邪天禦武記憶中時,沉寂在識海深處的某道身影突然睜開眼,腳下藤蔓越發張揚,像是遇到更加美味的誘餌,要不顧一切投入新的世界。

心魔的面色忽而變得極其糟糕。

另一邊,被迫随着邪天禦武意識浮沉的初昭,眼前的畫面突然崩塌,就像被一隻巨手強行撕碎,震蕩着哀鳴着,世界破碎成碎片,終點站在與她面目相同的女子。

初昭痛到站立不穩,心魔不知何時走近的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語。

“再不醒來,你就該後悔了。”

初昭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來自邪天禦武的力量在體内肆虐,将浮沉的意識拉回現實,她在淋漓大汗中睜眼,眼前是一陣碧綠色的光芒,明明是充滿生機的色彩,此刻卻詭異得讓人心驚。

然而心頭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像是被束縛的飛鳥掙脫羅網,魚入大海,萦繞心間無窮無盡的憎怨與暴虐如潮水退卻,宛若一塊腫瘤從心口血淋淋挖出,在鮮血淋漓中重歸健康。

不安的預感瘋狂上湧,危險的預感早已發揮,初昭扭身從床上滾落,恰恰躲過揮來的一掌,她驚詫擡頭,在看清眼前畫面後瞳孔猛然放大。

爆起的氣浪掀翻了周遭物件,羅喉半跪在地,一隻手按在額頭,從指縫間可見如晚霞般凄豔的橘色,另一隻手伸向不遠處的影神刀,卻像是遇到極大的阻礙,掙紮着顫抖着,依舊被吸引着回歸來源。

初昭幾乎在瞬間明了那種狀态。她一咬牙,飛身上前,一把奪走影神刀,未複的傷痕被牽動着灑落鮮血,體内的力量因此而暴動,她忍着疼痛,一邊收起影神刀,袖中箫管迅速化刀抵在身上,擋住那迸濺的力量,直到被那過分強盛的功體沖擊,砸到桌邊碎了一地木屑。

一口鮮血噴出,初昭神色無比嚴峻,眼前是熟悉之人,眼底卻是陌生神色,那一瞬間,她忽而與那時眼睜睜看着她的意識被邪天禦武控制的羅喉共情。

然而情勢并不給于她惆怅的機會,計都攜怒濤而來,初昭艱難擋住,已是血斑點點,對方卻仍未有反應。視線落到旁邊琴上,她眸光一亮,借力移轉案邊,緊緊抓住琴身,就地一滾,未及坐起,便搭弦落指,登時有清越之聲,如黃鐘大呂,一時心神震動。

羅喉的動作一止,初昭眼底亮色未現,便見他原地不動,面露掙紮之色,初昭正欲再彈,卻見金袍奪目的男子仰頭一聲怒号,擡手是更淩厲的招式。

“雲飛鸾!”

初昭心中一驚,隻是片刻走神,刀鋒便在手臂上扯開一道見骨的傷痕,血灑落琴身,将琴弦都染成赤色,初昭原本就糟糕的面色更是蒼白,身形晃動,手中卻仍死死抓着琴弦。

“為什麼又打起來!”

打動聲驚動了外面留守的火狐夜麟,他躍身而來,所見便是又一場争鬥,初昭抱着琴半跪在地,半邊身子全血,喘息聲幾乎将身體壓垮。

火狐夜麟臉色瞬變,來不及多想,他果斷站到了初昭一邊,替她攔住羅喉攻勢,再見雙目失色,瘋狂攻擊的羅喉時,神色同樣變化,“這是怎麼回事?”

可惜他的疑問注定沒人能回答,交手幾招,火狐夜麟深知境界差距,回頭看到似在失神,像是被這個場面吓到的初昭,一咬牙,撤退回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臂,“走!”

不管羅喉為什麼變成這樣,為今之計隻能是先撤退。

這一拉卻是沒拉動,火狐夜麟看她望着羅喉方向發呆,眼中是他不明的色彩,剛要開口提醒,她卻猛然站起,一把将長離塞到他懷中,不顧傷勢沖了上去,影神刀不知何時重新回到手中,她聚起來自邪天禦武力量,與手中刀鋒相呼應,拼盡全力朝着羅喉攻去。

思緒雖被怨念幹擾着陷入瘋狂,武者的本能仍讓他盯住真正對手,在察覺對方來勢洶洶時,計都卷起氣浪,交錯成道道樂曲,像是地獄的哀歌。

初昭本就深受重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該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有邪天禦武怨念侵擾,此刻腦海無比清明。

刀勢直沖而來,迎面欲奪性命,初昭不退反進,任由刀鋒穿透胸膛,趁勢逼近羅喉,左手按住計都,滿手鮮血的右臂伸向前,在羅喉未反應過來之時,繁雜的法印一揮而就,她狠狠拍向他的胸口,看血色染紅他的盔甲,紋路一閃即滅。

旁側的火狐夜麟差點被吓死。

他目瞪口呆看着她這般幾乎是尋死的行為,而奇怪的是,在初昭按上他的胸口後,羅喉動作明顯一止,他趁機上前撈起初昭,也不管她的反應,帶着她就逃離此處。

再不走就真是給你收屍了!

“你要是想死不用這麼委婉!”

火狐夜麟氣急敗壞道,看着她滿身鮮血,腹部還被捅了個大洞,整個人離死亡就差幾口氣,偏還保持着如刀出鞘的銳利,此刻一邊吐着血,一邊喃喃自語着,“你最好,沒有騙我……”

“當然。”

隻有她能夠聽見的回應,卻足夠讓她松開強撐住的那口氣,徹底昏迷過去,而在黑暗的曠野中,猙獰的獸影與張揚的枝蔓徹底消散,黑發黑瞳,眉目清麗的女子仰頭,見盤旋長久的陰影消失,眼底卻殊無快意。

“果真是,一模一樣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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