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那那沒臉沒皮的拱開祁醉,“随便随便,有我的就行……哎呀我真的超喜歡吃的,點鹹蛋黃味兒的了嗎?”
“旁邊,自己找。”
祁醉拿過兩盤,跟于炀避開已經要喝大了的人們,單獨坐到一邊去吃。
于炀戀戀不舍的把糖吞了,主動想給祁醉剝蝦,被祁醉笑着拒絕了。
“我剝,你吃。”祁醉洗幹淨手,仔仔細細的剝着小龍蝦,“現在你的手比我的值錢。”
于炀被祁醉喂了一口,微微紅着臉,道:“沒有的事……”
于炀想起今天比賽的成績,羞愧:“不值錢,比賽……”
“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咱倆在談戀愛,不是賽後複盤。”祁醉莞爾,“不提手的事……你就當我自己樂意吧。”
祁醉知道于炀心裡還愧悔着,但并不點破,也不聊這個,開始扯東扯西。
祁醉拉着于炀避開别人,本來是想說幾句悄悄話的。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于炀訓練起來不要命,并沒有過多的時間留給彼此,每天最甜蜜的時光就是睡前的“練習”了。
但熱戀中,那點兒時間總是不夠的。
祁醉想跟于炀聊天說情話,想逗于炀高興,想讓于炀過的輕松一點,暫時忘了戰隊的擔子。
但問題來了……祁醉并不會講笑話。
不過這阻擋不了祁醉,祁醉拉開一瓶可樂遞給于炀,輕松道:“咱們聊會兒八卦?外面傳的那些電競八卦都根本沒譜,我知道的比他們都多,這些人,你想聽哪個戰隊的?”
于炀:“……”
于炀怕祁醉在吃醋,根本不敢提騎士團三個字,更不敢提辛巴,想了下道:“TGC?”
“最沒意思的一個戰隊了。”祁醉擔憂的看着于炀,“你好奇他們做什麼?實話告訴你……賀小旭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他很擔心,怕你将來跟周峰似得變成啞巴,不好包裝成明星選手。”
于炀低聲解釋:“我就是覺得他們現在很強……”
“是有點厲害……”祁醉細想了下,“不過八卦真沒什麼,周啞巴這人沒什麼意思,唯一算是八卦的事……他粉絲以前給他送過一本書。”
于炀擡眸。
祁醉一笑:“《說話的魅力》,劉墉合集。”
于炀嗆了下。
祁醉拿過一杯可樂,遞給于炀。
“賴華……他特别傳統,特别特别傳統。”祁醉嘴角噙着笑,“他每年過年的時候,都在自己宿舍門外貼對聯還有福字,咱們三樓這一排房間,隻有他房門口紅彤彤的,歡天喜地的,特别喜慶。”
祁醉莞爾:“他本來還要在咱們訓練室門口貼個特别大的‘出入平安’,賀小旭看不下去,死纏爛打逼着老賴給扯了。”
于炀低頭悶聲笑。
“有一年我們出去比賽,這個那天在車上跟你說過的,那那有個重大失誤,讓我們丢了種子隊的名額。”祁醉接着那天的話茬道,“然後我們小組賽的時候就提前跟人家的種子隊碰到了,那個瑞典戰隊怕我們,又生氣我們被分到他們小組了,會影響他們出線,賽前一直瞎逼逼,冷嘲熱諷的,說的話非常不好聽。”
“賽前碰面的時候,蔔那那仗着那些人都聽不懂中文,旁邊又沒有翻譯和攝像……”祁醉一笑,“他特熱情的摟着人家跟人家裝塑料姐妹花。”
小胖子蔔那那親熱的摟着瑞典戰隊的隊長,鼓着嘴對着他的耳朵超大聲道:“你是傻逼!聽清了嗎?你是傻逼!!跟我重複!你是傻逼!!!”
于炀笑的肚子疼。
“還有一個好玩的事兒。”
“前年吧?美國打比賽的事,也是個冬天。”祁醉擦了擦手,端起可樂喝了一口,幽幽回憶,“曆時三個月的比賽,橫跨整個北美,十七個賽場,足足打了五十多場……最後這個戰隊拿了冠軍,太高興了,一起出去喝酒,有個酒量不行的,喝了兩杯就醉了,從酒吧出來以後,說什麼也不上車,自己硬生生要走回去。”
“戰隊别人不放心啊,淩晨三點,下着大雪,萬一出事兒了呢,就都沒上車,從後面跟着他。”祁醉忍笑,“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對着一個酒吧門口的招客的玩偶站住了,一動不動,然後拎着人家領子質問,問了半個多小時吧……非跟那個玩偶要個說法。”
“整個戰隊都勸不動,也不知道他撒什麼酒瘋,沒辦法,最後戰隊經理咬咬牙,跟酒吧把那個玩偶買下來了……”祁醉不忍回憶,“但誰也沒想到,那個玩意兒特麼是個實心純銅的……撒酒瘋的那個也不說話,就死盯着那個東西,那意思是非要不可了,經理沒辦法……去附近的醫院借了擡行軍擔架。”
于炀噗的一聲,差點把嘴裡的可樂噴出來。
祁醉難以想象,“他們戰隊,擡着那個擔架,托着那個純銅的東西……在雪地裡徒步走了十公裡……冰天雪地,異國他鄉,整個戰隊沉默着負重前行,特别壯烈……進酒店的時候,把全部保安都驚動了,差點報了警……”
于炀笑的渾身抖。
祁醉放下可樂,又拿起一隻小龍蝦來剝,“後來那個人酒醒了以後就把這事兒忘了,死不承認這個青銅器是他要的,不賠錢不說,還拒絕把那個隊友們好不容易擡回來的玩偶托運回國。”
于炀笑的臉都紅了,“這、這是誰?”
祁醉垂眸一笑,把手裡的小龍蝦放在于炀面前的小盤子裡,看着這個鬥膽說自己喜歡電競超過他的人,輕聲道:“我。”
“那個玩偶其實沒什麼特點,就是瘦瘦高高的,太像我心裡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