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炀又點了一支煙。
于炀時不時的看看手機,有點焦躁。
要是平時,于炀不至于這麼敏感。
從兩人和好後祁醉對于炀一直很好,雖然每天都很忙,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但祁醉總能用他的方式讓于炀感受到他的愛意。
于炀活這麼大,這半年多來,是他過的最安甯最舒适的日子。
于炀本來應該越來越放心的,但祁醉今天在會所說的那個“笑話”,讓于炀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
想起了他們短暫的初戀,想起了分手後魂不守舍的混沌時光,想起了自己反複嘗試聯系祁醉,苦苦無果的日子。
于炀一直以為放不下的隻是自己。
于炀擺弄着他和祁醉的情侶手機,默默等着。
他不想太被動了。
祁醉那麼好,于炀想盡力的去愛他,去哄他,刻苦訓練賣力比賽那是自己應該做的,私下裡……于炀想更主動一點,對祁醉更好一點。
隻可惜于炀經驗有限,方法單一,時隔一年,示好的辦法還是這一套。
于炀彈了彈煙灰。
上次分手時……于炀也是這樣給祁醉發的消息。
于炀看看自己剛拍的照片,耳朵有點紅,他拿起空調遙控,把溫度又調低了兩度。
于炀一支煙馬上吸完了,祁醉還是沒回複。
于炀估計祁醉是睡了,剛想再給祁醉發個晚安時,于炀的手機震了下。
于炀飛快的把煙頭匆匆按滅在煙灰缸裡,解鎖看消息。
Drunk:明天可以不早起嗎?
于炀原本以為祁醉看到照片會打趣自己幾句,說兩句下流話,他沒明白祁醉怎麼突然問這個,也不明白祁醉這是什麼意思,但心跳莫名有點快,于炀打字——
Youth:為……為什麼?
Drunk:你要是答應明天不早起,我就過去。
于炀反複看了好幾遍祁醉的消息,喉結動了一下,打字——
Youth:你過來?你……你過來我也可以早起的,真的,不耽誤明天訓練,我本來就不愛睡覺!我可以不睡覺……
Drunk: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去了。
于炀垂眸,片刻……
Youth:答應,你别不過來。
祁醉沒再回複。
兩分鐘後,于炀的宿舍門響了。
于炀盡量鎮定着開了門,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闖進來的祁醉抵在了牆上。
于炀這下更說不出話來了。
祁醉反手甩上了門,然後“啪嗒”一下把于炀房間的燈關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裡一時間落針可聞。
祁醉低聲問:“什麼叫‘還’喜歡看嗎?”
黑暗裡,于炀看不見祁醉的表情,他沒想到祁醉先問這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就是……你以前不是說……你之前說,想看,所以……”
祁醉又沉聲道:“你給我發過?”
于炀愣了下,半晌點點頭,“發過……”
祁醉隐隐明白了什麼,繼續逼問:“什麼時候?”
于炀窘迫的幹笑了下。
于炀沒想到祁醉這麼敏感,明明是祁醉以前跟自己要過照片的,現在發了,不很正常麼……
分手後還給前任發裸|照這種事……于炀現在想想還覺得羞恥。
太特麼賤了……
偏偏祁醉料定自己錯過什麼了,按着于炀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什麼時候?”
“你……”于炀難堪道,“你走了以後。”
祁醉沉默,片刻後道:“我去北美打比賽的時候?”
于炀點頭。
祁醉攥拳,半晌無言。
“那張卡……”祁醉垂眸,低聲艱難道,“一直沒放在手機裡,三個月……等我再插回來的時候,沒接收的消息……早就沒了。”
于炀尴尬又狼狽道:“對,對……”
但當時的于炀不知道。
他隻知道祁醉沒回複他而已。
祁醉心裡五味雜陳。
回國後,祁醉右手的問題愈發嚴重,祁醉四處求醫,一個月裡飛了十幾家醫院,中間祁醉心煩意亂,手機時開時不開,于炀就算是想聯系他,也根本不可能聯系的到。
要不是于炀不顧一切的來HOG……
祁醉閉上眼,喉嚨口好像讓人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于炀感覺出祁醉呼吸的變化,他抿了抿嘴唇,“也沒什麼,反正……我肯定會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