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嫌棄他們太丢臉,岑修雨将伏聽塵和林風遠請離了辦事廳,将兩人帶到了閣主專用的接待廳,私下約談。
岑修雨在離開辦事廳前向全體宗管宣布:所有人在一個時辰之後于辦事廳集合。
見三人進了接待室,顧修彌捅了捅渡澤雲,“诶,他們都發現我了,要不我們直接進去吧。”
“再多等一會,我們現在進去岑修雨指定要陰陽我啊。一會兒我們正大光明的打碎窗戶進去!”
顧修彌奇怪道:“幹嘛要打碎窗戶呢?正大光明的走正門不好麼。”
“那不是正好讓他吃癟麼。”
“那你估計還要收到一份破壞公物的罰單。”
“收就收,隻是小錢,讓岑修雨不痛快就是血賺!”
顧修彌點點頭,向渡澤雲豎起大拇指。
畢竟在渡澤雲沒來之前,從來都是岑修雨氣别人,但自從他來了後,不論是峰主長老,還是顧修彌這個宗主都很熱衷于看岑修雨被氣。
進入接待室後身為唯一的晚輩的林風遠很自覺的接過端茶倒水的活。她問岑修雨:[不知堂主我是應該倒三杯茶還是五杯茶?]
岑修雨頭都不擡,“三杯就行了,不請自來者不必喝茶。”
下一刻,渡澤雲就帶着顧修彌打碎窗戶闖了進來。
顧修彌在後面向林風遠熱情的打招呼:“早啊,小風遠。給我來杯雨前龍井。”
渡澤雲則是毫不客氣地向她讨了杯最貴的茶,“你看着給我來杯最貴的,不,來一壺!”
岑修雨則是乘着林風遠燒水的功夫無比熟練的寫了張破壞公物的處罰單,用靈力飛向渡澤雲。
渡澤雲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用靈力撕碎了
。
“撕碎罰單,過時不交,懲罰翻倍。”
“無所謂,小爺我不在乎這點錢。”渡澤雲沒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在意岑修雨這個比他大了兩百歲的前輩。
見岑修雨不理他,他也沒停止作死。
等林風遠給顧修彌泡好了茶,渡澤雲直接用靈力卷過茶罐,将裡面剩下的茶碾了又碾。
“行了你也不用忙活了,在場的除了那兩個老頭都不愛喝茶,我和你小姨不用你管,你坐一邊就行了。”
伏聽塵颔首。
已經習慣渡澤雲各種無賴行為的岑修雨坐到顧修彌邊上,又從儲物戒拿了好些茶葉出來,壘成小山,挑釁般的擺在渡澤雲面前,然後擡頭問林風遠:“會點茶麼?”
林風遠點點頭,見狀岑修雨又拿出一套點茶工具擺在她面前,補充道:“會就好,坐姿标準,禮儀也不錯,幸好從前教你的是各位峰主,不至于像個野人一樣,一點規矩也沒有。”
“你說誰呢?!”某個野人又忍不住脾氣了。
還好林風遠及時接過了話茬,[規矩本就由人制定,受用于人。有人偏愛正襟危坐,有人偏愛放浪形骸,不過是個人選擇罷了。]
“那你的所作所為也是你自己的選擇麼?”岑修雨淡笑道。
[是為了讓人們理解彼此而做的選擇。]
“就像你那不懂法的師尊?為達目的,不惜一切,哪怕犯罪?”岑修雨盯着林風遠的眼睛,企圖找出心虛。
但林風遠隻是無比淡定的看着,[堂主這隻是個假設,并非稱述事實,其實您也清楚弟子目前的所作所為與長老會、禁閣的所作所為無二,禁閣的約談僅僅隻是代表出現了了利益沖突而不是犯法。]
顧修彌和伏聽塵十分新鮮的聽着他們辯論,林風遠不僅和岑修雨打的有來有回,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麻利的點茶,然後用靈力送茶水到諸位面前。
兩位老茶客的茶味更濃厚,至于渡澤雲和伏聽塵不愛喝茶就茶味淡點,再配上從儲物戒中拿出的牛乳,組合成了現在在弟子們中時興的牛乳茶。
她自己不想喝熱的又畫了張冰符,貼在杯壁上。見狀,伏聽成也有樣學樣。在夏日來一杯這樣的茶,縱使寒暑不侵也感覺舒暢。
渡澤雲見此也嘗了嘗,味道真不錯!比那些苦澀的茶可好喝多了,不過果然還是冰的會更好喝。于是渡澤雲也畫了張冰符貼在杯壁上。
噸噸噸,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了個爽。
終于他停了下來,打眼去瞧自己哪個沒看過幾眼的便宜弟子。
天賦好,悟性高就算了,腦瓜子還特别聰明,最讓渡澤雲沒想到的是,她還敢幫自己說話!
要知道岑修雨這人平日裡就闆着一張臉,作為禁閣閣主多年的執法經驗更是讓他周身萦繞着一層不怒自危的,别說風字輩的弟子了,就算是和伏聽成同輩的聽字輩的人見岑修雨也是一個比一個恭敬,主打一個從心。
這也是渡澤雲對伏聽塵相對客氣的原因,聽字輩下,也就他倆敢跟岑修雨對壘了。
萬萬沒想到,其中最小的風字輩還會出現這麼一個膽大妄為的主。
不僅膽大,還心細,跟岑修雨對話也不忘手中的任務,做事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