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糖水鋪的主要負責人,今天都有比賽,蘇朝顔就拖着姜玉,繼續負責糖水鋪的點單櫃台。
交流賽正式開始後,臨時商業街的人氣降低了很多,店裡面瞬間就清閑了起來。
前一晚上沒有抓到林風遠,第二天早上,孟聽安在按照巡邏安排的路線,路過糖水鋪的時候,正巧看到蘇朝顔和姜玉正跟着其他沒有參加比賽的風字輩,聚精會神地盯着賽場觀影石的監控轉播,那張常年挂着淺笑的臉,瞬間就黑了好幾分。
原來林風遠并不是隻做了一塊黑了全宗門監控的觀影石送到崖底,她還做了另一塊黑了賽場監控的觀影石,堂而皇之地放在了糖水鋪的店面裡。
孟聽安直接發消息給禁閣巡邏安排的負責人,要求調整她的巡邏時間。
然後她黑着臉走進糖水鋪的店面,準備沒收這件違法産物。
剛擡腳跨過糖水鋪的門檻,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老頭,樂颠颠的沖她打招呼。
孟聽安眯了眯眼睛,看到老頭身上的随字輩宗服,以及身上流露出的築基期氣勢,有些不太理解這個反常的老頭,叫她過去是想幹嘛。
但是出于職責,孟聽安還是先走近對方,詢問他有何要事。
然後她就聽到老頭開口,直接喊她小名,“小安呐,别這麼大火氣嘛,這塊石頭是我同意放的,同意書昨天晚上才交到禁閣,估計老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雖然這人身上的宗服是真的,但孟聽安可以确定,他絕對不可能是随字輩的原裝弟子。
不過孟聽安已經确定這個怪老頭是誰了。
畢竟比孟聽安矮了兩個字輩的随字輩,就算是顧随風那幾個首席,見到她也得畢恭畢敬地喊一聲前輩,怎麼可能敢喊她的小名?
在實力為王的修真界,那些輩分比孟聽安高、年齡比孟聽安大的同門修士,隻要實力不如她,見到她也得喊一聲孟左使。
所以這個連她師尊都敢喊老岑的怪老頭,隻有可能是顧修彌。
孟聽安輕歎口氣,雖然不知道顧修彌為什麼要易容成随字輩某個年紀比較大的雜役弟子,但孟聽安見他不想暴露身份,便識趣地沒有直接點名,而是搬了個凳子,規矩地坐在旁邊。
“您不去比賽現場,來這裡坐着幹什麼?”
“老岑在那呢,我不去也無所謂。”頂着别人容貌的顧修彌,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給孟聽安也倒了一小杯,“小默說給我研究了一種新酒,讓我來嘗嘗。來,你也試試看。”
孟聽安将酒杯推回顧修彌面前,“抱歉,我一會還有值班的工作,不能沾酒。那丫頭把您騙過來,總不能續請您幫他守住這個觀影石的吧?”
顧修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還不忘滿意的咂咂嘴,“怎麼能叫騙呢?反正這東西我已經給她批準了,守它幹嘛?老頭我就是單純來這裡喝杯酒而已。”
孟聽安壓根就不相信顧修彌的鬼話,“隔壁就是酒鋪,您說您來糖水鋪喝酒?”
“不是我吹,這酒是真的好喝!比隔壁賣的還要帶勁多了!你真不打算來一口?”
孟聽安搖搖頭,“如果您确定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去賽場了。”
“去賽場啊,如果你是想找小默,直接在這裡等着就好了,其他人中午前肯定會全部回來。除了小默,其他幾人不可能堅持到下午還沒有輸。”
顧修彌前一晚從萬聽鳴發在峰主群的消息中,驚然得知林風遠黑了全宗門的監控,給崖底的兩人做了個雙屏顯示的觀影石後,峰主小組的所有成員,都被這條消息炸了出來。
顧修彌當即跳出來誇了一句林風遠,“好家夥,我就說你前段時間怎麼這麼安靜,原來是憋着大招呢!”
随即,林風遠就上傳了一份“特殊類安全物品使用申請書”在小組裡,請顧修彌批準。
大家打開一看,裡面還有一塊黑了比賽現場監控的留影石,申請放在了糖水鋪,目的是讓守店的其他人,也能實時看到比賽。
别人都是事不過三,林風遠一上來,就是把“再一再二”給用完了。
李聽風無語的看着顧修彌捶桌狂笑,說他很期待看到岑修雨發現禁閣監控被一個晚輩給黑了,還光明正大的放在臨時商業街後,會是什麼表情。
為了避免事端,李聽風本來是想拒絕這份申請的,結果顧修彌手速比他更快,直接答應了林風遠的申請,當晚就拿着申請表,賤兮兮的上門找岑修雨存檔去了。
現在正跟岑修雨坐在修雲宗高層代表區的李聽風,内心活動極其複雜的盯着交流賽現場的觀影石。
雖然李聽風看起來,像是因為低階弟子的比賽太無聊而發呆,但他實際上是不好意思開口問岑修雨,為什麼沒有駁回林風遠的申請書。
就算宗主同意了,在安保措施這一方面,禁閣閣主可是有一票否決權啊。
與此同時,就像李聽風想不通岑修雨到底是為什麼會同意這個離譜申請一樣。
看似在認真看比賽、實際上也是在發呆的岑修雨,想了一晚上都沒想通,林風遠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黑掉了禁閣所有監控的。
要不是确定林風遠不可能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他早就把林風遠抓起來搜魂了。
因為這件事意味着,如果林風遠存了什麼壞心思,想對宗門不利的,禁閣别說是提前預警了,就是等事情徹底發生後,都可能找不到她的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