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說是炎柱的孩子,代替頹喪在家的父親而來,但不死川師兄仍舊質疑他不具備在場的資格。
然而對方卻自信樂觀地回答一句“沒關系,我會當上炎柱的!”
之後的事情他在信中簡略地帶過,大概意思就是他看那随随便便就想當柱的小子不順眼,于是攻擊對方試探功底。
從信上的描述來看,不死川師兄似乎有幾分欣賞的意思,這可真是難得。
你對煉獄先生最初的了解,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被行冥先生和不死川師兄給予肯定之人。
買好車票後,你就和煉獄杏壽郎一起搭上前往箱根的列車。
由于買的是自由席,可以任意選擇座位。你很快就鎖定了前方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毫無障礙地欣賞到路邊的風景。
不料你剛坐下,還沒招呼煉獄先生過來,立刻就有個陌生男性挨着你坐了下來。
你不好意思麻煩他讓座,就算了。煉獄先生見此也沒在意,轉身走到另一邊入座。
畢竟又不是小學生,即使是結隊的同伴,也沒必要一定要坐在一起。
你的心思很快就從遠在箱根的任務,飛到近在咫尺的風景上。
随着火車頭向前方怒奔,潛伏在黃昏裡的山影不斷飛逝,隻有一輪火紅的夕陽緊跟列車,緩緩向曠野的地平線墜去。
無論搭乘過多少次,你都不會厭倦這份獨屬于列車旅途的景色。
随着天色黯淡,過道中間的頂燈一盞盞亮起。
正因窗外開始暗下去,車内反而顯得明亮。你這才注意到玻璃上倒映出的人臉。
那張臉貼在你的倒影旁邊,即使玻璃不夠清晰使得他面容模糊,也能透過姿态感受到某種猥瑣的氣質。
恐怖——
在你沉浸于窗外風景的時候,旁邊的男人不知道悄悄偷窺了你多久。
“……你的行為令我感到困擾,請不要繼續盯着我看。”
捏緊拳頭,你轉過頭,盡量保持禮貌對旁邊的男人說道。
面對這種事,就要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你的不滿。希望他能适可而止,不要試圖挑戰你對色批的忍耐極限。
“哎呀,别這麼冷淡嘛。”
那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你說:“我是個作家,這是我的名片。”
“你實在太美麗了,令我忍不住想多多觀察,說不定能成為我下本書的女主角呢!”
你并不想理會他,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隻暼了一眼,然後拒絕道:“抱歉,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那個男人對你的冷漠抗拒并不買賬,一直在你耳邊逼逼賴賴個沒完,無非是在炫耀自己多麼有名望,能作為他書中女主角原型的話你也會出名。
甚至還試探着想摸你放在膝上的捏成拳頭的手。
不行,這一拳下去他可能會死,慈悲為懷,你得克制住——
阿彌陀佛,克制個錘子。今天你就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尊重和規矩。
就在你準備放棄忍耐好好教訓他時,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寬厚手掌伸過來,穩穩地止住男人的動作。
“請不要騷擾我的同伴!”
煉獄杏壽郎雙目炯炯地注視那個猥瑣的男人,聲音響亮,引得其他位置上的人也偏頭看過來。
他的手并沒有用力,神情也很正派,然而當他認真起來時,那雙火焰般明亮的眼眸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于是男人不得不尴尬地收回手,發現整節車廂的人都八卦地看向這邊後,還是很要面子灰溜溜地躲去其他車廂。
“抱歉,剛才睡着了,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煉獄杏壽郎順勢在你身邊坐下,雙手抱臂,直視前方。
你這才呼出一口郁氣,笑道:“沒事,謝謝煉獄先生幫忙解圍。”
不然以你的力道,即使有意控制,那個猥瑣男恐怕也不會好受。
同樣是以寫作為生,身為人類,他的品行卻如此低劣。
不知道響凱現在寫到了哪裡,那個故事你很感興趣,等任務結束後再去拜訪他吧。
“我曾在早期的任務中震傷過耳膜,聽覺受到影響,要是任務中有什麼發現,盡管大聲地通知我。”
煉獄杏壽郎毫不隐瞞自己的弱點,也沒有因此而露出沮喪或者低落的表情。
“雖然我成為柱的時間還短,這次任務也不簡單,但是——”
“不必害怕,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他微微偏過頭看向你,保證道。
車頂的暖色燈光柔和地傾瀉而下,煉獄先生的輪廓仿佛在散發光暈,金紅的發眸使他整個人的色彩顯得更為熱烈。
就像時刻燃燒的火焰一般,溫暖明亮到令人目眩神迷。
“……嗯,我也會努力不拖後腿!”
你從莫名其妙的幻象中回過神,仿佛也被他随時保持着的激情所感染似的,大聲回應。
錯覺嗎?總覺得和煉獄先生相處的時候,奇怪的感歎号變多了起來。
另外,你注意到無論何時,煉獄先生似乎都一直微微翹起唇角,保持着開朗而樂觀的神情。
他好像輕易就能把身上的能量傳遞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