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的人應該會抽空找你,塞什麼東西推一推可以拿。”蔣元貞邊刮胡子邊交代。
“他們有事求你?”
“北原的項目上了以後咱們可能會常來,不是一錘子的買賣。”
“什麼都能收嗎?”
“下面我的話你一字不落記住,就說你剛跟着我,還不熟悉我的工作風格,怕拿了東西犯我的忌諱。複述一遍。”
齊幼麟複述一遍。
“然後看他提什麼要求,不管什麼都說你做不了主,得回來請我的示下。”
“好,明白了,不生産信息,隻做信息的搬運工。今天吃飯這件外套沾了一點油漬,昨天那套袖口髒了,怎麼辦?”
“就帶了兩套?”
“還有一套,我穿給你看。”齊幼麟穿上那套小點的。
“這不是夏天給你做的嗎?你冬天帶來幹什麼?”
“收拾的時候沒多想,覺得這個暗紋很好看就帶了。”
“你自己覺得行嗎?”蔣元貞無語。
“也行吧,反正我是小秘,穿性感一點,隻要讨老闆歡心就行。”齊幼麟嬌羞。
“以後你收拾行李出門前讓我審一下。給我脫了,繃這麼緊,全部注意力都在你屁股上!”
“是嘛,那蔣總你可要注意力集中一點……”
果然第二天中午午飯後,回到酒店一把手張總聯系齊幼麟房間見個面。
“張羽親自見你,可以。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任何要求都不能擅自答應。”蔣元貞牽牽嘴角。
人家張總也是老江湖了,知道齊幼麟年紀小剛入職做不了蔣元貞的主,壓根沒提工作上的事,誇齊幼麟一表人才,前途遠大,說自己女兒也在京兆工作,問齊幼麟是不是單身,他們年齡相仿,如果可以照顧照顧妹妹,為了答謝他提了一兜子東西。
齊幼麟說自己有對象,但答應了照顧妹妹,把蔣元貞教他的話說了。
送站他們辦公室主任親自送的,回來跟張宇念叨,“你說蔣總帶這麼個小孩兒做秘書有什麼用?這不幫倒忙嗎?剛在車站蔣總自己拉着倆人的箱子,小孩就提着倆包,看那樣蔣總還得反過來照顧他,總部怎麼不給他安排一個得力點的人呢?”
“蔣元貞樹大根深的,他能願意要一個培養好的不知道是誰的眼線帶在身邊嗎?小朋友小是小,但也單純啊,他一手培養起來将來也用得上。而且誰知道這小朋友背後又是哪根天線,大意不得啊,蔣元貞光速提拔,40歲的副司是誰想跟就能跟的嗎?”
北原車站的人遠沒有京兆多,蔣元貞讓齊幼麟走在他前面,齊幼麟不确定該往哪走,總想回頭。
“你走前面好不好?我總得回頭看你。”齊幼麟别扭。
“看我幹什麼,怕我跟丢了?我可沒你那本事。”
“不是,我不知道該往哪走啊。”
“候車室,往哪走,你要往哪走?”
“什麼東西這麼沉?”蔣元貞感覺齊幼麟的箱子明顯比來的時候沉得多。
“嗨,人張總的心意呗。你可失算了啊,人家壓根兒沒跟我提你的事,讓我回京兆有空照顧照顧他女兒,比我小一歲,問我單不單身。”齊幼麟跟蔣元貞反饋。
“人家就是找個托辭讓你收下,你還當真了。”
“哦,原來就是托辭啊,那我就不再跟他女兒聯系了吧,他女兒特别熱情,還叫我去學校看她,帶她去音樂節,看來也沒明白他爸隻是随口一說。”齊幼麟戲精上身氣蔣元貞。
蔣元貞在各方面遊刃有餘,唯獨感情這方面不論對男女不太開竅,理解得特别直白不繞彎,情話露骨直接他才能正确理解,稍微兜個圈子他就跑偏。正常人都能get到齊幼麟此刻在犯賤作死,但蔣元貞就會覺得齊幼麟是認真的,他是正經在提這個事,于是果然如齊幼麟所預期的,臉色沉了沉。
“我可以去嗎蔣總,也算維系客戶感情?”齊幼麟偷笑地晃着小狐狸尾巴。
“我得看看工作安排,年關底下事兒多,你不一定走得開。”蔣元貞還真的别别扭扭黑着臉在找理由,他處理不了自己的嫉妒和醋意,隻能感受到心裡不舒服,“把你們倆的聊天記錄給我看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看我倆的聊天記錄?領導還管員工私人生活啊?”齊幼麟陰陽怪氣。
蔣元貞真被膈應到了,站起身就走。
“蔣總蔣總!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壓根兒沒這回事兒!你别走啊!”齊幼麟知道玩大發了,趕緊去追。
蔣元貞幾次躲開齊幼麟攀上來的手臂,自顧自怒氣沖沖往前走。
“我開玩笑的,給你看你看嘛!我倆就互相問好留了個電話,沒有别的了!我逗你的,你别氣了好不好?對不起蔣總,對不起你别氣了!”齊幼麟一路小跑追,“你别走了!箱子和包還放在座椅那裡!你要去哪啊?”
蔣元貞回頭,惡狠狠地看着齊幼麟,“我問你不是作為你的領導,是作為你爸爸,你想告訴我就告訴我,不想就别說!”
“爸爸,我逗你的!給你看,什麼都沒有!我還能不知道張總就是随口一說嘛?我又不是傻子!”
“你逗我?你為什麼要拿這事逗我?”蔣元貞執拗。
“因為……哎呀!總之你先别氣了好不好,快要檢票了,行李都還在原處,上了車再說好不好?”
上了車蔣元貞還是氣,不理齊幼麟。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說要去見一個小女孩你會生氣?”齊幼麟趴在蔣元貞肩膀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
蔣元貞氣惱不說話。
“我們倆私下聯系聊天你不高興了是嗎?”齊幼麟循循善誘。
“就像我知道你要去見某個對你有好感的阿姨一樣。爸爸,你心裡不舒服不是因為你是我爸爸,爸爸看到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社交生活了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你不開心是因為你愛我,你不希望和别人分享我,你希望我們兩個人是隻屬于對方的,對不對?”
蔣元貞心裡悸動,盯着齊幼麟的眼睛,緊緊握住了齊幼麟的手。
“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情感哦,我也覺得不該愛上自己的爸爸,但我就是愛你啊,你和别人聊天見面我也會爆炸生氣,這種感覺叫做愛。”齊幼麟偷偷親親蔣元貞的耳朵,還是給蔣元貞留夠了臉面,沒說你那是嫉妒是吃醋,在蔣元貞耳邊帶着誘惑用氣聲說,“我愛你爸爸,永遠隻愛你一個人,隻給你一個人睡。”
蔣元貞側頭要吻齊幼麟,齊幼麟及時後撤躲開了,壞笑,“這麼多人呢!下車再說。”
蔣元貞拿起齊幼麟的手覆蓋在自己被齊幼麟的情話喚醒活躍起來的部分,睨着齊幼麟的眼神滿帶攻擊性和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