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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達摩克裡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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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要我了嗎……”齊幼麟心痛的要裂開一樣,輕輕問,“可是….可是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發生什麼都不會,你以前是騙我的嗎?”齊幼麟執拗地看着蔣元貞。

“你長大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你要做普通員工我放你去做,去吧,世界那麼大,離開家是第一步。”蔣元貞抽身走開。

“我不走!”齊幼麟跟着蔣元貞動,緊緊扒住蔣元貞的腿,好像那是他溺水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和爸爸除了是家人,還是愛人,我把自己給爸爸了……你要我走,你喜歡别人了嗎?你喜歡别人我就不能愛你了嗎……你要結婚了嗎!”齊幼麟倒吸一口涼氣。

齊幼麟突然想到蔣元貞趕自己走,是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别人要結婚了,從小到大身邊所有親朋年節的寒暄話題都包含勸蔣元貞結婚,從血氣方剛勸到知天命,蔣元貞一直不為所動。齊幼麟在蔣元貞生活裡的官方角色一直是他老家超生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由于蔣家的變故,被接來陪伴孤身一人的蔣元貞。

雖然蔣元貞一直告訴齊幼麟他不會結婚,可蔣元貞如果喜歡上了别人,結婚生子,那個時候已經成年的齊幼麟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生活在他身邊。

蔣元貞沉默。

“在你結婚之前我能不能……”齊幼麟頹然松開了蔣元貞,如遭晴天霹靂,“你不是說你不會結婚嗎……為什麼要騙我呢,怎麼什麼都是假的……”

蔣元貞歎了口氣,齊幼麟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奇思妙想的腦補能力完全能讓他自導自演出一部大戲,導緻談話完全偏離自己要教訓他的主題。

齊幼麟跟着蔣元貞長大,他倆不過相差15歲,年少的蔣元貞不會教育引導齊幼麟,隻會教訓齊幼麟。齊幼麟認知世界的方式是根據蔣元貞的反饋建立起來的,他做了一件事,如果蔣元貞沒有負面反饋,那麼這事是好事,可以做。如果蔣元貞生氣了,那麼這事是壞事,不能再繼續做。

蔣元貞生氣有兩種表現,一種是打他罵他,他以疼痛來銘記教訓,記住了,這事就算過去了。第二種蔣元貞生氣程度嚴重一些,會用齊幼麟害怕的事物來恐吓威脅他,用恐懼達到不再犯的目的。

這是他們倆25年來一貫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在齊幼麟這裡已經形成了定勢思維。

今天蔣元貞本想着用讓齊幼麟搬出去來吓唬他,以杜絕以後齊幼麟對他的忤逆。但這件事觸及到了齊幼麟理智和情感上最最不能接受的底線,直接擊碎他的意志,讓他萬念俱灰。

從齊幼麟記事起,他身邊就隻有蔣元貞一個人,當時的半大冷酷高傲少年就是他的天,是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在相依為命的25年裡,蔣元貞成為了他的爸爸,成為了他的愛人,成為了他的上司,蔣元貞扮演了他生活裡所有的角色。

如果被蔣元貞抛棄,和被整個世界抛棄沒有區别。

齊幼麟渾身失去力氣,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支撐他挺起肩膀擡起頭。

除了蔣元貞,他沒有親人和朋友,沒有人真正了解過他,沒有人喜歡他。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被最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存在,不過是跳豔舞那次,被全集團的人歡呼贊賞。可他們喜歡的不過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在、他的卑微、他畸形的愛、他心底在意的東西,别人都看不到,他隻被蔣元貞一個人肯定,被蔣元貞一個人牽挂,被蔣元貞一個人占有。

以前他覺得這樣就夠了,隻要有蔣元貞就夠了,不管蔣元貞怎麼對他,他都心滿意足。

可是現在蔣元貞要趕他走了,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對自己說了,最近他提過幾次讓自己搬出去住,看來是認真的了。

“你想好了嗎,想好了就回答我。”蔣元貞回頭看到趴在地闆上顫抖着哭泣的齊幼麟,想回身抱住他安慰,又忍住,故作鎮定地問。

齊幼麟沒有力氣再回話面對蔣元貞,他沒有從地上爬起來體面滾出這個家的力氣了。

“你要爸爸的特殊偏愛,還是要做普通員工?”蔣元貞還是不忍心,走回來把渾身冰冷的齊幼麟抱進懷裡。

齊幼麟趴在蔣元貞肩頭,頭腦中一片嘈雜,聽不清楚蔣元貞在說什麼,他在告别嗎?

蔣元貞看齊幼麟神色不太對,身上冰涼,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一味隻是哭,齊幼麟沒穿上衣,蔣元貞怕他着涼生病,趕緊抱他去泡熱水澡。

泡完澡蔣元貞把昏昏欲睡的齊幼麟抱回床上,收羅他倆的髒衣服,把樓下收拾停當回到卧室,躺進被子裡挨着齊幼麟想看會兒書,發現身邊的人發起了高熱。

蔣元貞試着給齊幼麟吃藥降溫,降不下去不說,齊幼麟臉燒的通紅,有些驚厥的症狀,說着颠三倒四的胡話。

蔣元貞不敢耽擱,抱起齊幼麟開車到了附屬醫院,送進了高級職務病房。

齊幼麟第二天下午清醒的,一睜眼是白花花的陌生房間,轉轉眼珠想起來蔣元貞說要送他去住宿舍,吓得坐起來就要跑,把在旁邊沙發上看報紙的蔣元貞吓了一大跳。

蔣元貞起身兩步抱住齊幼麟,“爸爸在這裡,别怕,乖,回去躺下。”

齊幼麟回頭看到蔣元貞的臉,焦急的吻上去,驚慌地緊緊抱住蔣元貞。

“我不住宿舍!我以後都乖,爸爸我想回家!”齊幼麟憋紅了眼眶,“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住在這裡!”

“這是醫院病房,你發燒了,現在還沒恢複。爸爸哪裡都不去,等你好了就帶你回家。”蔣元貞抱齊幼麟回床上。

“你什麼時候結婚?”齊幼麟想起來了之前的種種,被放在病床上的一瞬抓緊了蔣元貞胸前的衣服。

“爸爸不結婚,你别胡思亂想,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了?你是我的愛人,我還能和誰結婚?對不起吓到你了,爸爸昨天說的都是氣話,不做數不當真,都過去了。”蔣元貞知道昨天他把齊幼麟吓壞了,平白惹了一場來勢洶洶的急症,溫柔愧疚地摸着齊幼麟的頭發對他解釋。

“我現在不相信你了!”齊幼麟委屈的掉下眼淚,沖蔣元貞啞着嗓子喊,“你以前說不會不要我不會結婚不會趕我走,可是你生氣了就都變了!你都是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爸爸隻有幼麟一個兒子一個愛人,這輩子都是,我從沒和你分開過一天,我們不管住哪裡都睡一張床。昨天我太生氣了罵你吓唬你,什麼都沒變,你還是爸爸的秘書,爸爸的最愛。”蔣元貞掰開了揉碎了哄。

“我愛你爸爸,我隻有你,你不要再吓我了我會死的!”齊幼麟終于信了,流着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熱淚。

“不許胡說!你還生氣還害怕嗎?爸爸陪着你,什麼都不要怕。”

“我不生爸爸的氣!”齊幼麟看到醫院熬一宿的蔣元貞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你一直陪我嗎?”

“我不陪着你誰陪着你?今天咱倆都請假了,桑梓也不在,明天上午你自己呆一會,我去趟單位,很快就回來。”

“我不要!我明天就好了我陪你去!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齊幼麟又從床上爬起來鑽進蔣元貞懷裡。

“你這高燒來得挺兇,咱們連着出差可能太勞累了,加上你出汗着涼,情志不舒,穩妥一點再住一天觀察觀察,聽話,爸爸很快就回來。”

“看我明天還發不發燒好嗎,如果我不燒你就帶我一起去!”齊幼麟撒嬌。

“好吧。餓了沒有,吃點東西吧。”

蔣元貞本以為齊幼麟可能就是情緒上起伏太大又受涼造成的,應該身體機能不受大影響,可是齊幼麟吃送來的簡素正常晚飯四菜一湯,嘗了嘗味同嚼蠟,基本沒有味覺,不想蔣元貞擔心吃了兩口菜還是放了筷子,最後隻喝了點粥。

燒是不再燒了,隻是齊幼麟蔫蔫的沒有生氣,臉色唇色煞白,委委屈屈一直縮在蔣元貞懷裡,要蔣元貞保證以後就算比昨天還生氣,也不許再說趕他走那樣的話。

“爸爸怎麼舍得你自己一個人呢?你一個人爸爸也是一個人,咱們的家就散了。以後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你監督我,再說罰款,給你買禮物。”哄了大半天了,蔣元貞輕聲細語如沐春風,心裡和齊幼麟的發絲一樣柔軟。

“我不要桑梓回來了,我要自己一個人做爸爸的秘書!不許别人取代我……我真的很差嗎?”齊幼麟小心翼翼問。

“你還小,上來36層才一個多月,缺乏經驗是必然的。可是這一個多月裡你讓爸爸看到了嶄新的你,不賴床不鬧脾氣,願意努力學習努力适應新環境,跟爸爸密集出差很累,但你從沒有抱怨撂挑子,事務性工作也越來越得心應手,越來越細緻嚴謹……”蔣元貞不厭其煩的安慰被自己一句話傷到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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