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吧,看羅總是否堅持就好了。”
果然他倆剛到家羅總的電話就追來了。
“小齊,我是羅瀚。”
“羅總您好!您有什麼指示?”
“回到家裡佑翎的媽媽翻她小書包才看到裡面有一個胸針,佑翎說是你的。東西太貴重了孩子不懂事問你要,周一我讓小金還給你。”
“羅總,您不用客氣,是我送給佑翎妹妹的小玩意兒,不值什麼的,就當做節日禮物,她喜歡拿着玩就好了!”
“不行,必須還給你。周一上午小金聯系你,就這樣。”
挂了電話齊幼麟聳聳肩,“爸爸,很貴很貴嗎?”
“六位數吧,你十六七歲的時候爸爸去歐洲給你買的。”蔣元貞做晚飯,不甚在意。
“哦,怪不得人家堅持要還回來呢。爸爸你怎麼總給我穿戴這麼貴的東西,萬一我被壞人盯上綁票了怎麼辦?”齊幼麟扒着蔣元貞肩膀撒嬌。
“綁票恐怕沒什麼機會,在外面我随時都帶着你呢,你也知道有這個隐患,以後跟緊我不許亂跑。”
“爸爸,你當時年紀那麼小就帶我長大,是不是很辛苦?”吃完飯倆人看新聞,齊幼麟有感而發。
“沒什麼,你是我的兒子,上天賜給我的寶貝,我總要好好珍惜把你拉扯大。有舍有得,現在就有了這麼大的寶寶,也算早種樹早乘涼。不過想起來爸爸當時真的太年輕了,很多地方沒有現在這麼周到熟練,半大小子拉扯更小的小小子,對你肯定會有不夠好的地方,對不起啦寶貝,原諒爸爸當時力所不能及。”蔣元貞誠懇。
“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愛你!”齊幼麟吻蔣元貞。
“你長大了我很久沒再接觸過這麼小的小孩,今天看到那麼多,我想如果現在讓我重新照顧你一遍,我就能很熟練了,肯定能好很多。”蔣元貞感慨。
“爸爸想要新的小寶寶了嗎?”齊幼麟敏感。
“我去哪要?問誰要?”蔣元貞詫異,挑挑眉摸上齊幼麟的肚子,“怎麼,你要給爸爸懷寶寶了……”
蔣元貞近期可能是喝酒多了,天氣轉暖,總覺得有點腸胃不适,隐隐感覺有點疲憊。周六晚上兩個局,晚上回到家淩晨一點多,齊幼麟已經睡了,蔣元貞想洗漱一下趕緊上床,刷牙刷着刷着吐了,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
晚上吃得不太可口喝得多是一方面,蔣元貞擔心自己有點脂肪肝,打算下周安排年度體檢。
集團給班子定的是貴賓套餐,項目全設施好不排隊,本來秘書也能跟着享受,但齊幼麟還在實習期,今年還是普通套餐。
蔣元貞幹脆給齊幼麟補了差價也升級成貴賓套餐,他倆周二請假一塊去。
突然要去體檢,齊幼麟有點緊張。他最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近視,或者散光,他不太确定,坐在蔣元貞副駕看路況,白天沒事,下午下班或者晚上他覺得前方的燈光點越散越大,可是齊幼麟不敢說。
他還清楚地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也是覺得看不清黑闆,回家在晚飯桌上跟蔣元貞說是不是近視了,想讓蔣元貞帶他去配副眼鏡。
蔣元貞一聽就急了,說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他都不近視,齊幼麟應該沒有遺傳因素,一定是看書寫字姿勢不對,或者看電視看多了,臭罵一頓,給齊幼麟吓壞了。
周六蔣元貞一大早就帶他去眼科醫院,大夫診斷有點假性近視,度數還很淺,現在可以糾正,蔣元貞就帶齊幼麟去配矯正鏡。
當時一個大廳裡相同情況的小孩很多,蔣元貞越想越氣,他确實對齊幼麟這方面監管不到位,現在眼看着小小的兒子就要戴眼鏡,心裡着實着急。蔣元貞對齊幼麟上學其他方面要求相對寬松,但對身體和精神健康方面非常關注,怕齊幼麟生病,怕齊幼麟心裡不舒服,這是蔣元貞的底線和最關注的事。
當時蔣元貞也沒收着脾氣,在人前冷臉指責齊幼麟小小年紀就近視,一點不愛護自己健康,以後眼睛不好了還能幹什麼,噼裡啪啦數落了一堆,齊幼麟在外面很多小朋友和家長面前萬分丢臉,散瞳的不适混雜着傷心害怕的淚水,讓他記憶猶新。
回到家蔣元貞好一陣子心氣不順,所有事說着說着都會說到近視上去,因為要複檢,齊幼麟開始害怕眼科醫院,不管是去複查還是路過,都很緊張,因為接連幾天蔣元貞都會橫眉冷對。
好在蔣元貞花重金在苗頭時期解決了問題,齊幼麟恢複了視力,不然不知道要挨多少罵多少打。
上大學齊幼麟獲得了自己步行上下學的自由,每天他都會經過校園配鏡點,慢慢釋懷,眼科醫院或者眼鏡店隻是一個平常地點,裡面沒有也不會再發生讓他害怕的事情。
現在他又有點散光或者近視,不敢和蔣元貞開口,怕蔣元貞怪他周末自己支配時間,玩手機平闆或者看電視多了,不愛惜眼睛,又要跟他小題大做。
要做視力檢查那項時齊幼麟好緊張,他想可不可以在蔣元貞進去檢查時他假裝接個電話先出來,等蔣元貞檢查完了他再進去。
可是體檢結果蔣元貞也是一定會看到的,瞞不過去。
蔣元貞發覺齊幼麟有點情緒異常,仔細觀察兒子哪裡有問題。
“你怎麼了寶寶?”蔣元貞握住齊幼麟的手,感覺兒子的手涼涼的,“不舒服嗎,沒吃飯低血糖?爸爸帶早飯了,反正血已經采過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齊幼麟掙開蔣元貞的手,看看四周,“蔣總我沒事兒,您先去檢查吧,我坐一下。”
“到底怎麼了?坐什麼?哪裡不舒服你說!”蔣元貞有點着急。
“我!……”齊幼麟一沖動,想着要不然幹脆直接說了,不再内耗猶豫,反正蔣元貞早晚都會知道。大不了蔣元貞現在發怒,挨罵挨打隻是暫時的,他也确實不想戴眼鏡,蔣元貞花重金能給他治好也算。
“怎麼了?說啊!”蔣元貞急。
“我可能散光了……”齊幼麟盯着蔣元貞的表情小聲說。
“什麼?”蔣元貞沒聽清,“大點聲再說一遍!”
“我可能散光了,對不起……”齊幼麟害怕。
“散光?”蔣元貞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齊幼麟在說什麼,“眼睛嗎?”
“嗯,我有點看不清燈光,覺得燈光點很大……”
“你怎麼知道是散光?查過嗎?”
“我上網查了,應該是,爸爸我沒有近視……”
“幼麟你坐下,聽爸爸說。”蔣元貞拉着齊幼麟坐下,“不管是散光還是近視都不用怕,你小時候不也假性近視過嗎,咱們不是治好了嗎?不管怎麼樣爸爸都給你治,花錢也好矯正也好,爸爸都陪着你,乖!你把爸爸吓壞了,以為你哪裡不舒服,别怕,今天這裡查一下,周末爸爸帶你去眼科醫院做複查。”
“我不想去眼科醫院……”齊幼麟挫敗,他是真的不想去眼科醫院,他自己一個人可以克服,和蔣元貞一起去他是真的會怕,怕噩夢重演。
“聽話,你不舒服一定要去專科醫院複查。你休息一下,等心情平複好了咱們進去簡單查一下就完事了,乖,不怕!”
“蔣總!您也今天來體檢?”遇上了同事。
“嗯,今天人不多。”蔣元貞平穩回應。
齊幼麟趕緊站起來,也點頭示意了一下,把蔣元貞手裡的體檢單衣服全拿起來站在他身邊。
蔣元貞看他動作想阻止,又怕不自然止住。
等同事走開,蔣元貞問齊幼麟,“你眼睛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已經影響你正常生活了嗎,那你怎麼不早跟爸爸說呢?”蔣元貞納悶。
“我怕爸爸生氣……”
“生氣?我生什麼氣?你身體不舒服器官不配合了,我隻有趕緊陪着你康複矯正的心,我生什麼氣?”
“爸爸不生氣就好,我願意好好矯正,一定會很快恢複的。”
“你這孩子,每天都在擔心些什麼?”